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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我在一旁想打住妈妈的话,可是妈妈摇摇头,阻止我再说下去。
“奕奕,其实当年妈妈和爸爸也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当年别人介绍我们认识,我们就认识了。我的鞋坏了,他就背着我去修鞋;车子坏了,他就每天早早在我门口等我,载我去上班;下雨了,他会站在厂里的门口等我,为我撑伞,而自己反而淋得像落汤鸡;你姥爷身体不好,不能吃粗粮,他就把自己的那份粮票省下来给我。所以,我就嫁给了他,不为别的,只为他的体贴。
@奇@“他上班以来,一直踏踏实实的工作,周围的人都很喜欢他。去年,公司组织一些人员出去学习,那时候正值他们组织里的领导调任,所以这些去学习的人就认为这是单位在为下一任领导挑选人选。当时公司的人都认为非你爸爸莫属,所以除了你爸,最可能当选的那个人就起了坏心。那时候正好的在外面的情人有了孩子,他又不敢告诉他妻子,就趁着学习的机会,怂恿着自己的情人勾引你爸爸。男人,哪有经得起引诱的,就这样上了别人的全套。没想到,那次学习只是一次单纯的学习,他们公司最后是让总经理的一个亲戚填补了那个职位。那个女人的孩子没有合法手续不能出生,她认为你的父亲是个老实人,就说孩子是你父亲的,你的父亲自然信以为真,自认为对不起人家,终于向我提出离婚。我自然心里不痛快,就和你爸大吵了一顿。最后我们决定离婚,但是为了不影响你,我们就决定瞒着你到你考试以后才说,当然我们并不知道那时你已经都知道了。
@书@“没想到,等孩子生下来以后,孩子的父亲却一直不承认这个孩子。终于,女人受不了了,就把事情向你父亲和盘托出,她不想连累你的父亲,就带着孩子会老家去了。你爸爸知道一切以后就回来向我道歉,请求我的原谅。我知道你对你爸爸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所以把你叫回来,是想要让你和你爸好好的谈一谈,能够化解心里的不快,没想到反而弄巧成拙。”
@网@“妈!”听妈妈说完,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明天去找你的爸爸,向他赔礼道歉。别再生他气了好不好?”妈妈望着我说。
我低下头,微微点了头。我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第二天,我早早起来,问了妈妈爸爸现在住的地方,想去给爸爸道歉。可是在他门前敲了半天的门,也没人来开门。我想爸爸生我气了,或者对我失望了,所以不愿给我开门。要么就是他直接换地方住了。我给妈妈说了以后,妈妈让我以后再去吧,等爸爸平静几天。
当时离校的时候,我问老师请了一个星期的假期,所以不用着急马上回学校,就想在家陪妈妈多住几天。这天晚上九点半,家里的电话突然响了。我的心突然怦怦跳了起来,有种不祥的预感,谁没事这么晚打电话来。
妈妈接了电话,没听几句,就僵在那里不动了。过了好久,才把电话慢慢放下。回头看着我,缓缓的说:“奕奕,警察说你爸他,死了!”
我一下愣住了,不可能,我爸他怎么会死了?那天不是还在家门口被我数落了一番,我还有一肚子的话要对他说,我还要对他说对不起呢。我怀疑我听错了,于是又问了一遍妈妈刚才说的是什么。
妈妈重复了一遍,没错,是的,爸爸死了。我突然忍不住,哭了起来。
“奕奕,妈妈要去你爸爸住的地方看看,你要不要去?”妈妈哑着嗓子说。我点点头,穿上衣服,和妈妈走出去。
来到爸爸住的地方,警察站了一屋子。房东对我们说:“他们两口子在我这里住了一年多了,这男主人非常好,从来不拖欠我房租。可是这次去没来交,也没见男的来交钱。我本来想可能他这两天有事,可是过了都一个多星期也没来,今天晚上我就想去问他要钱。说实话,我这几天有点缺钱,要不也不上门去要钱了。可是敲了半天门都没人开,邻居出来说他好几天没见这里有人出入了。我以为他们家搬走了,所以就开门进去,没想到一开门一股煤气味冲了出来,我想不好,就直接打了电话。”说完房东大声哭了起来:“那么好的人,有什么事怎么就想不开呢,出了这种事,以后我这房子也怎么租啊!”
警察询问了我和妈妈与死者的关系,对我们说:“根据现场的情况,我们可以确定这是一起自杀事件,所以请你们节哀。看样子,死者已经死了几天了,具体情况如果你们需要可以请法医鉴定。顺便还得请你们尽快处理,关于房东,希望你们能妥善处理一下,如果有什么问题,再来找我们。”说完,警察就离开了现场。
我看着床上躺着的爸爸,想着前几天发生的事情,忍不住扑在爸爸身上大哭起来。妈妈呆呆的立在一边,一句话也不说,好像傻了一样。
第十八章 返校
我和妈妈处理完爸爸的后事,妈妈一句话也没有说我,但我却深深的陷入了自责之中,因为我知道,是我害死爸爸的。如果没有我那几句尖酸刻薄的话,爸爸不会自杀。从此我变得更加沉默,自闭。
因为爸爸是自杀,所以没有得到一点保险公司的赔偿。房东又因为房子死了人,坚决不让退房。其实也难怪,房子里死了人,以后卖和租都不容易了,所以赔了他两万块钱。本来房东想要五万的,看在父亲当时真的不错,还把他房子刷新过,又知道我和妈妈处理完爸爸的后事,真的没有什么闲钱了,也就没再多要。
回到学校,仇伟问我怎么突然回家了,还回去那么久?我不想说家里的事情,只是摇摇头,说:“家里有点急事,现在处理完了。没事了,不用担心。”
仇伟只是点点头,也不再继续追问了。看着仇伟,我心里突然莫名其妙有种心酸的感觉。我从爸爸身上的无奈,似乎感觉到仇伟是不是也是有很多无奈,或许他那样对我,并不是真心的,只是各方面的压力,他只好对我发泄。那我应该更多的包容他一点,相信以后,他会好好待我的。
周蕾,我知道你看我这么想会觉得我傻,觉得我不可思议。可是那时的我,在爸爸死亡的打击下,变的如此脆弱。我迫切的想要一个依靠,哪怕那个依靠并不靠谱。所以我对仇伟,就是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了。
在同学的议论之中,我义无反顾的对仇伟好,仇伟也义无反顾的对我时好时坏。他心情好的时候,也会带我出去逛街,郊游,还经常会叫着我参加他哥们的聚会。我知道,我能让他在他哥们很有面子,因为我长得不错,还对他千依百顺。
只可惜,他心情好的时候比心情坏的时候少得多。那天上课,因为老师很严格,所以没法逃课,上课前他让我下课以后叫他起来,他和哥们约好有事。然后就趴在桌子上睡了。而前一天晚上,林玲和她男朋友讲电话降到了半夜两点,真搞不懂明明天天都见面约会,怎么还有那么多话要说。仗着学校电话是内部网络,不要钱。等她挂了电话,我的困意早就没了,到了半夜四五点我才慢慢睡着,早晨就赶过来上课了。这老师讲的,那叫语调平稳,波澜不惊,说他是念经,估计和尚都不会怀疑。你们也都知道,这个睡觉时能传染的,明明不是很困,旁边只要有个睡觉得,也能让你呵气连连睁不开眼。上课没多久,我也困得不行了,趴在桌子上小咪一会,估计也睡不沉。没想到在老师的伴奏之下,我居然沉沉的睡去,还做了梦:
我坐在一个牢笼里,四面都是人,他们向我扔香蕉皮,扔垃圾,说我是神经病,变态。害死了父亲,气病了母亲,还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我使劲的低着头,把头埋在胳膊之间,让那些垃圾打不到我脸。突然,我的脑后一紧,整个头被拉了起来,那些垃圾眼看都要扔到我的脸上,耳边传来一声怒吼:
“你睡自在啦?还得我叫你?”我抬头看看旁边,睡觉睡得我什么也没看清呢,耳边又接着火辣辣的一声,耳朵随着就嗡嗡作响,我下意识的揉了揉被打的腮,才看清周围的事情。
仇伟站在我的边上,一手还揪着我的头发,另只手掐着腰。周围站着他的几个哥们,笑呵呵的看着我。
“让你叫醒我,你比我睡得还香,你是不是存心想让我在哥们面前出丑?你他妈想找事直接说,别连累我!”说着挥手又想上来一掌。
他身边的一个男生伸手拦住了她:“好了别打了,打一下就行了。她也不一定是故意的,骂几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