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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甲板上没见着江闵湘的身影,君聆诗随意踱着步,不经意地走到了婥儿身旁,遂问道:「姑娘第一次到洞庭湖吗?」
婥儿缓缓回首,轻声道:「我是第一次来没错。君公子,方才那箫声。。。。。。」君聆诗将身子靠在婥儿身左三尺远的船舷上,道:「是湘姑娘吹奏的,很好听是不是?」
婥儿愁眉深锁的道:「这。。。。。。是很好听没错,可是我总觉得。。。。。。这箫声好凄凉,我。。。。。。不爱听。。。。。。」
君聆诗极目远眺,偌大的洞庭湖如汪海一般不见四岸,唯有数艘大小船只飘摇其上。七月的水域其实是俗家人所忌讳的,但是他们当然不会在意这一些。夏夜的水面非常清静、凉风徐徐吹来,实是说不尽的心旷神怡,然则共枕人都有各自心思、何况这一船人呢?
只听婥儿跟着又道:「在我看来,你和那位江公子、还有江姑娘都一样,个个的心事都多。但他们姐弟吃不了苦是明明白白的,看得出来是死藏心事,可是许多行为都有脉络可寻;你便径自不同了,硬是装得潇洒自如,其实你才是心事最多的人。」
君聆诗微微一笑,道:「喔?那我有什么心事?」婥儿道:「这我怎么会知道?乱说话我怕你会生气。」
君聆诗摇头道:「我不会生气的。。。。。。」忽然又微显愕然之状,喃喃念道:「生。。。。。。气?」
婥儿看他表情奇特,问道:「你在想什么?怎么突然失了神也似?」
君聆诗回了意,笑道:「没什么,只是想起一个挺久不见的朋友罢了。」
婥儿见状,嘻然道:「嘿~看你的神情,是想到个女子?我在你眼前,怎么你却想到她?」
君聆诗俊眉一扬,道:「呵呵~姑娘言语之中,显然自信满满。我并不是因为那女子迷人才想起她,却是因你那一句『生气』罢了。」
婥儿道:「自信?我有什么条件谈自信呢?只是觉得与人交谈时,需得诚心专志而已。听你这么说,那女子常常提『生气』这两字啰?」
君聆诗抬头看天,道:「是啊,她常说怕某人生气,说起来你们倒满像的。」
「像?」婥儿也将秀眉一扬,忽然像想起什么事般,嘻嘻笑了起来。
任凭婥儿笑着,君聆诗仍自仰望星空,道:「姑娘应该知道我们不会马上和你回巴蜀,敢问姑娘有什么打算吗?」
婥儿回道:「老爷说我不会为难江姑娘,她想去哪儿我都不会阻止,只是要看她要做的事重不重要;而我则会一直跟着她,除非老爷撤除我的跟随命令、亦或她从我回到永安为止。」
君聆诗又问:「姑娘就不怕我和江少爷合力将你擒下?到时候贵老爷的命令可就一点用处都没有啰。」
婥儿闻言,露出一个任谁都知道她为何而笑的笑容,毫不在意的回到船舱去了。
君聆诗却一时没在意她有何反应,只是不可思议地将视线从上方移向东方;然后眼神又是一变,在相当接近的一艘小船上看到了十分熟悉的身影,嘴角不自禁的略略挑起,知道这一趟路,是决不会白走了。
一眼望去,数百上千儿的乞丐齐聚一堂,只看得静静待在人群之外的湘岫姐弟与婥儿拗舌不下。江闵岫环目一扫,道:「天啊!怎么这生多人?诗诗,这该怎么办?找得到阿崎吗?在我看来,他们每一个人生得、穿的都是一般样儿,根本就分不清嘛!」
相对于他姐弟的愁眉深锁,婥儿的观望态度倒是轻闲无比,君聆诗则是毫不担心的笑道:「江少爷,我想没问题,徐兄应该会自动出现在我们面前的。」
一轮明月升上天际,两名老者缓步上了群丐围绕的台上,明月映照下,清楚见得台弦处有着『轩辕台』三个大字。
两人身形相若,虽然年老,仍自看得出其刚健英风,雄伟的体型与手上分持的一根大铁杖、一根乌金棍,便能从而分辨出两人俱属外功极硬、臂力雄强之辈。
奇怪的是除了两人之外,其余台下所有人,看起来都不会超过四十岁。这个丐帮的年龄层倒是相当年轻。
两人上台之后,先是对视一眼,接着左首老者开口道:「今日第一件大事,便是老帮主惟一的亲传弟子已满二九之年,依其指训,丐帮帮主之位将由他接任,我与商长老则将退居其后。」音量十分宏大,连在最外围都湘岫等四人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只是此言一了,台下数百人窃窃私语之声却形成一股洪流,已经听不到台上商长老的补述。
商长老一付和霭易近的模样,年纪犹比另一人大上些许,他的慈眉善目可能很难镇压住台下声潮,至少江闵岫是这么认为的。
却见商长老将他的乌金棍顿地几下,『笃、笃、笃』三下声音毫不受影响的传遍全场,马上令众人回复安静。君聆诗与江闵岫不禁为之动容,经过南宫寒多日教导后,他们已经知道要发出这么低沈有力、又能压过数百人音量的声音,绝对不是自己办得到的事。
商长老微微一笑,对于自己敲动乌金棍的结果显然相当满意。当下说道:「老辈主惟一亲传弟子~七袋弟子徐乞,大家数年已见过他一面,相信不会生疏。现在请徐乞上台。」
在熟悉身影步上台阶的同时,外围的湘岫姐弟已是惊得合不拢嘴、便是本知徐乞身份的君聆诗也微有愕然之状。
徐乞上台之后,赶在两名长老出声之前,已先行开口道:「商长老、赵长老,在行式之前且容我说几句话,可否?」
商长老微微颔首、赵长老也道:「徐兄弟有话直说无妨。」
徐乞谢过之后,环视四方一眼,道:「诸位兄弟,或许对我一介少不经事的小子成为帮主非常不以为意;又或觉得我武功不济,无法如老辈主般铲奸除恶。而今有哪位兄弟不服的,不妨上台与我较量几招。我徐乞绝无好勇斗狠之意,但求此举能令诸位兄弟心服而已。」
商、赵二长老,以及外头的湘岫姐弟与君聆诗俱是面面相觑,万料不到徐乞有此一着。
台下的声浪虽然愈来愈大,不过仔细听听,无一非是称赞徐乞够胆识、又或对于这种挑战兴味盎然,却绝无轻蔑之语。
二位长老细声讨论之后,赵长老重重咳了几声,将台下众人的声音压住之后,说道:「我与商长老研商之后,亦觉得徐兄弟此举不差,若哪位兄弟有兴趣的,便可上台与徐兄弟比划几招。」接着转向徐乞道:「但冒昧请教徐兄弟一句,若徐兄弟落败了,又将如何?」
徐乞不以为意的道:「那帮主之位自然让贤。台下兄弟则继续向胜过我的兄弟挑战,直至无人再上为止,不知诸位兄弟意下如何?」
台下响起一阵轰然应好之声,这些年轻人对这个提案无不赞成。
两位长老知道此举无非就是把帮主之位当成擂台赛的奖励,第一时间都觉得有点不尊重老帮主,但这提案既是帮主当然侯选人亲自提出,他们也就没有反对的必要。赵长老于是说道:「那么,我宣布徐兄弟的提议成立,只要帮中兄弟有兴趣者,不论艺巧艺拙,只要能靠真功夫打到帮中所有人心服,便是我们的新帮主。但有一事言明在先,每人只能挑战一次,且务需点到为止。诸位还有意见否?」
又是一阵的应好,已有多人磨拳擦掌、跃跃欲试。
「不过。。。。。。」商长老的眼神忽然变得相当锐利,沈声道:「哪位外来的朋友躲在人群之中?怎地不敢现身相见?要逼得老头儿出手相请么?」
不必多言,任谁都知道外围的四个小伙子已然当场色变,真真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正当君聆诗要当先出声,却见一道人影自群众中一跃上台,落地的动作轻柔优雅,显然身手极佳。他一落地,先是连声致歉,道:「我只是想静静的看师弟的登位大典而已,不晓得长老不喜欢没出声的人呢!」
他话刚说完,徐乞只是哈哈一笑,向两位长老道:「两位长老息怒,此人其实是我师兄。」
赵长老异道:「师兄?徐兄弟,老帮主只有你一个徒弟,你何来师兄?」商长老也露出询问的神色。
徐乞忙道:「喔~他不是我师父的徒弟,但我要叫他的师父一声大师伯就是。也亏得他,我才真能知道我那不留名的师父竟是什么来头呢。」
此时商、赵两老脸色一变,同时向那人躬身道:「未知北武林皇甫盟主大临,有失远临,尚请恕罪!」
皇甫望不以为意,也对二老一揖,道:「是我失礼在先,两位前辈不必多礼。只是听二位言语,想必知道我这小师弟的师父是谁,怎么他本人不知道,你们却不告诉他呢?」
赵长老道:「其实不是我二人不说,只是老帮主遗书写明了,当徐兄弟继任帮主之后,才可以告诉他。我二人原也欲留待今日徐兄弟登位之后,方始告明。」
徐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