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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在林婉儿的肩上。那只蝶儿好像并不怕人?林婉儿想伸手去捉牠下来,却听有人说道:「别动!奴家有事儿告诉你。」
林婉儿悚然一惊,离自己最近的人,至少也是四十几丈外的李忆如,怎么可能有人说话的声音,清清楚楚的传到自己的耳中,就像在身边一样呢?
「别找了,奴家就在你的肩上。」又是一声传来,林婉儿马上停止了搜寻的动作,她直觉到,这只蝴蝶不简单!以前常听师父说剑圣师伯收妖的功夫十分了得,只要察觉哪儿有妖怪作乱,提着乾坤袋、御剑乘风离开蜀山,只消一炷香时间,锁妖塔里又要多个等死的妖怪,不过锁妖塔已经垮了,有再厉害的功夫也没用,最多见一个杀一个。好在近十几年来,大部份的妖怪都隐迹不出,倒是平静了许多。这当然是『鬼流氓头』天鬼皇当年和李逍遥作下约定的结果。
林婉儿倒是生下来第一遭碰到妖怪,而且还是只蝶精,一下子倒不知道要怎么办。不过这蝶精看来并无敌意,而且说有话讲?林婉儿强自镇定,道:「那你说吧,你要讲什么?」
蝶儿说道:「你要不要离开这里?如果你想的话,奴家可以帮你。」林婉儿道:「离开?那怎么成!我既然回来了,就要把李姑娘一道儿带走,怎么能我自己说走就走?而且敕里那家伙神通广大,就你一只小蝶精儿,怎么帮我呢?」蝶儿道:「你、我、还有李姑娘,其实都是一样的,要带你走,当然也可以带她走。帮你嘛~奴家或许没什么力量,不过有很多朋友啊!」林婉儿不禁莞薾,道:「你那些鬼朋鬼友,为什么要帮我?」蝶儿道:「因为道义、因为我们不希望你们受罚。」林婉儿道:「道义?鬼也有道义吗?受什么罚来着?」
蝶儿虽然没有表情,可是牠的声音黯然,低声道:「鬼当然有道义,不只讲道义,也有感情的。。。。。。」「感。。。。。。情?」林婉儿愕然注视着肩上的大蝴蝶,觉得非常不可思议。蝶儿接道:「你以后就会懂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要不要和我走?李姑娘也一起。」
林婉儿收起讶异的神色,变成了一种幸福的表情,甜甜的笑了笑,道:「不,我想不用的,无忧会来找我,要是找不着,我怕他会着急呢。」蝶儿道:「无忧?是君无忧。。。。。。的确是个人才,他的想法很正确,对你也很有信心。」林婉儿表情再变,又变成了疑惑,道:「你怎么知道他?我记得没有说他姓君吧?你怎么又知道他对我很有信心?」
蝶儿沉默了会儿,道:「。。。。。。你很幸福,有一个真正着意你的人儿。」林婉儿听得一头雾水,道:「你在说些什么?我怎生都听不懂的。」蝶儿又是一阵无言,过了半晌,才道:「奴家要走了,我不能出来太久,还得回去复命。姜。。。。。。林姑娘,你自己多保重,一定要等到你的君无忧回来。」
林婉儿转头看去,漂亮的蓝色大蝴蝶已经不在了,四周也没有牠的踪迹,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织锦姐姐?」一声熟悉的呼唤在耳边响起,林婉儿霍然坐起身子,才发觉自己睡着了。李忆如蹲在身边,吴仲恭和丁叔至拉着马站在一旁。
「织锦姑娘睡得好吗?」吴仲恭笑着问道。林婉儿站起来,拍了拍背,道:「睡得很好!忆如,你练完了吗?要回去了?」李忆如道:「织锦姐姐,就算还没练完也该回去了,你看那儿。」说着朝西方一指。
林婉儿转头看去,天边一抹彩霞挂在山间,半个太阳就像没入了长安城内一般。东半边的天空已经黑了,刚刚睡醒,倒没着意到这一些。
又转向李忆如看去,一点残红映在她的脸上,真是说不出的好看。现在的她,在表情上童稚气很重、心性上则赖着自己和敕里颇紧,一时觉得,这个失去记忆的姑娘,如此纯朴、如此天真,其实也满可爱的。只是不晓得这算不算是自己的『母性』在发作呢?
不由自主的牵起李忆如的手,走向她们的马去,轻轻问道:「忆如,你想离开这儿吗?」
李忆如瞪着一双蓝色的大眼睛,道:「离开?去哪儿?好玩的地方吗?」林婉儿道:「嗯。。。。。。只要有他在,你想去哪儿,我都可以陪你去的。」
还没等及李忆如回话,林婉儿一眼瞥见吴仲恭和丁叔至脸上,那种惊异莫名的表情,淡然笑道:「我织锦恩怨分明,不会为难你们的,要走也不会从你们手中走脱。」
他师兄弟二人对视一眼,吴仲恭苦笑道:「织。。。。。。织锦姑娘,你可也行行好,开开我们玩笑便罢,要是真的走了,我二人在师祖与敕里教主面前,可就千千万万个交代不过去了。」林婉儿跨上马背,道:「你们来硬的,我未必打你们得过啊。」
丁叔至听了,只是大摇其头;吴仲恭道:「那不成,一则我们受命不可伤了你们、二则。。。。。。要我们与你动手。。。。。。那实在是。。。。。。下。。。。。。下。。。。。。」
林婉儿嫣然一笑,接口道:「下不了手?」
两个师兄弟果然不愧是自小一道儿长大的,表情完全一致,同时傻笑,讪讪的搔头。
林婉儿莞薾,道:「放心啦,我一开始回来就是来牵马的,而今我的马还在城中,怎么可能说走就走呢?」转头向李忆如道:「忆如!来,今儿我们赛赛,我看你的马术练得如何了!」
看着两个女子纵马回向长安城去,吴仲恭颇有深意的呼了口长气,道:「织锦姑娘真不简单。。。。。。」
丁叔至笑了笑,道:「师兄,你也动心了?」「这个嘛。。。。。。」吴仲恭也跨上马背,道:「你别瞎说了,我才不像你呢。」丁叔至不解,道:「不像我?我怎么了?」吴仲恭道:「你对江姑娘,那叫爱慕,我呢~叫欣赏~」
丁叔至道:「爱慕?欣赏?你倒分得挺清楚。」
吴仲恭笑道:「呵~是啊。只是我现在还弄不明白,当初和李姑娘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她、以及现下这个气度、胆识高人一等的她,哪一个才是真的呢?」丁叔至也笑了,道:「师兄,就可得借用你一句话了。」吴仲恭道:「喔?我的话?哪一句?」丁叔至咳了一声,清清喉咙,一本正经的道:「织锦姑娘不简单!」
吴仲恭先是一愣,接着二人相对哈哈大笑,也纵马回长安去了。
三个月,段钰璘和江闵湘也已在大理足足待了三个月。这儿是段钰璘的家,可是于江闵湘而言,却是极其陌生的地方,况且自来到这儿以后,她和段钰璘变得好生疏,她也愈来愈觉得,来这儿似乎是错误的选择。
虽然没有很隆重的婚礼,段钰璘依着苗疆的习俗,早已和若儿成为夫妻。江闵湘看在眼里,当然很不是味儿,不过她自知没有说话的权利,只好每天晚上,为自己奏一段短短的『哀乐』。
至于江闵湘的『房东』~尹思潜和游知晨夫妇,把这般情景看在眼里,只能默默为这个姑娘叹息而已。苗族女人是很痴情的,若儿等一个半死人,等了十年才把他等回来,如果十年他没有回来,恐怕若儿还会一直等下去,这简直可以和阿奴姐相比了。。。。。。就这一点,他夫妇没有办法替这个可怜的小姑娘说些什么,最多也就好生陪着她,给她解解闷罢了。
现在城外正在作战,游知晨很尽责的把江闵湘留在家里,因为段钰璘不许她去、尹思潜也不许,而他们四个~凯特的弟子鱼、盖罗娇的弟子若儿、唐钰的弟子尹思潜、以及阿奴的半弟子段钰璘~则补了阿奴离开大理后,北城门的防守任务;族长撒丝守的是大理的心脏:大理神殿。但是这个地方除了十九年前,并没有再次被敌军逼近的记录,所以大部份的作战时间,撒丝都是在战况最为激烈的南门楼台上观战。
四个年轻人合作起来,一点都不比三位将军职的人逊色,很快的他们所负责的、战况向来最轻的北城门,敌军已经被歼除,于是四人合议,段钰璘和若儿留下守备,而尹思潜向东、鱼向西,分别从后方与自己的师父包夹敌军,若是情况顺利,还可以趁胜直攻敌军主力所在的南门。
段钰璘和若儿清点人数,他们本来一人都带了一百廿名士兵,除去尹思潜和鱼各自带走的八十人后,留下的三百廿人中,轻伤者一百八十七名、重伤者两名,没有死者;敌军死者六十四、重伤至不能逃离者廿九,至于原来的士兵数就不太清楚,约莫是七百左右。敌军的重伤者向来是带进城中,如果愿意投降,便成为白苗族人,这是基于十九年前,李逍遥所要求『见尸埋尸、见伤治伤』所遗留下来的规矩,四海之内皆兄弟,更何况是同一个民族,彼此争战已经不是好事,如果能有机会和平共处,就不要制造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