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敕里与鱼一起掉落山崖。
陷灵谷。
阿沁大惊失色,狂奔至崖边,跟着跳下。
凯特抛下喀鲁首级,紧随着阿沁,涌身跳崖。
众人震愕,镇狱举手!
金光一闪!
凤鸣一声!
狂风如刀!
落石如雨!
爆火如燚!
寒冰如箭!
降雷如林!
灵山顶上,天蛇杖的天蛇,口中那颗圣灵珠,泛起蓝光。
灵山顶上,风起、石奔、炎生、冰降、雷落!
风疾刮,激起飞沙走石,无人能够睁眼。
石狠击,撞成一片石网,包镇狱于其中。
火连爆,炸出撕裂空间,更胜炼狱真火。
冰成锥,其头利过刀剑,刺遍镇狱全身。
雷化龙,龙爪紧箝镇狱,雷流殛遍周体!
这是,五象法术!
雷乌、巴奇、李忆如、林月如、唐钰、阿奴、君聆诗、徐乞、江闵岫、段钰璘、程至清、宗飞妍、姜婉儿、酒剑仙、青松、红桧、白柏、黑桐、皇甫望、诸葛静、李逍遥,全都以袍袖遮面,这风尘之大,绝非自然力量,任谁都感觉得出来!
但会是谁呢?
风雷水火土,五象不止,除了一片沙尘之外,攻击的对象,祇有镇狱明王!
每个人都隐隐见到镇狱的面孔扭曲。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盏茶时间、一柱香时间、一刻钟。。。。。。
风渐渐地止息。
石不再飞、火不再爆、冰不再生、雷不再落。
镇狱体无完肤,身上还冒出阵阵黑烟,倒地。
死,绝对死定。
金翅凤凰自陷灵谷中飞起,飞到一个人身边。她,别首,与金翅凤凰远逸。
那人的头发,银白色的头发,在夜空中飞扬。
李逍遥愣了。
白色的裤脚、大红镶白羽的披风。。。。。。
李逍遥看到了,别首的一瞬,她的眼中,闪过一抹蓝光。。。。。。
那是。。。。。。
是。。。。。。
「无。。。。。。无。。。。。。」李逍遥的声音在颤抖、哑了,出不了。
金翅凤凰的金羽,在月光下闪耀着,渐渐远去。
「无。。。。。。无。。。。。。」像极,像极了哑口的哑子。
金光,只剩下了一个小点。
猛然,一柄剑飞起,飞到李逍遥脚边。
「无尘!!!」李逍遥一声狂吼,踏上无尘剑,冲出!
「逍遥,飞啊!」林月如叫。
「爹,快飞!」李忆如叫。
「李逍遥,飞呀!」姜婉儿叫。
「逍遥剑仙,飞吧!」每个人都一起叫。
是的,飞吧,李逍遥。
再也不要落下、再也不要放手。
飞吧!李逍遥!
第六十八回 明朝散发弄扁舟 |5|6|
灵山顶上,一片沉默。
谁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办?
诸葛静一言不发,下山。
江闵岫走向程至清与宗飞妍,道:「结束了。现在你们可以告诉我,那一把箫湘烟雨剑,是怎么来的?」
听到这句话,程至清、宗飞妍、徐乞、君聆诗、李忆如,一脸错愕。
江闵岫曾听爹说过,说过李叔叔年轻时的故事,当李叔叔到妖怪变出的寺庙去将他们兄弟三人与许多村民救回的时候,身边确实有两位女子。
其一是林月如、其二名赵灵儿。
赵灵儿,这个人在江闵岫的记忆中只是一个名字,没有任何实像。
所以比起李叔叔追的人是谁,他更关心箫湘烟雨剑。
在那柄剑传出心音,要求他们帮助璘哥时,江闵岫心头有种想法一闪而过。
但当时,在苍天有泪的气压之下,说话是没人听得见的;等到苍天有泪使尽,镇狱明王随即出现,他也就无暇说话。
心里的念头,却愈来愈鲜明。
如今,不问,更待,何时?
程至清、宗飞妍微微一呆,程至清即回道:「看得出来,你心里有底子了,你说看看。」
江闵岫道:「我曾经问过寒师父,为什么无忧的剑可以重铸为椎心,而我的青锋不行。他回答,一柄剑端视其材质,以人力而言,最高限度只能将其铸成好剑、利剑、名剑;若要成为像干将、莫邪、泰阿等等宝剑,则须投以人之头发、指甲;更甚者,如青萍、轩辕,想让一柄剑成为名动千古之灵剑,就要以人殉剑。在我看来,箫湘烟雨,不在青萍、轩辕之下。」
「所以呢?」明知江闵岫言未尽,程至清又追问。
江闵岫喉头一哽,不敢将心中的想法说出。
这太可怕了!
「湘儿投炉殉剑了!」段钰璘忽出声叫道:「在她投炉前三天,南宫寒要雪妖以传心术通知风神,要我选择,从江州赶到南宫府带回湘儿,还是回大理打这一仗。我回来了,所以湘儿投炉了。」跟着,唰地一声,烟雨出鞘,段钰璘将她横打面前,续道:「如果我没料错,她带着白箫一起投炉,所以剑刃上有了这一抹淡白。」
江闵岫的脸扭曲了。
「你姐姐是我杀的!」段钰璘又附加一句。
早在南绍皇宫中,敕里将江闵湘的送命揽在身上时,段钰璘就决定了。
理由就不用再说了,我应该负起这责任。
反正现在敕里已经坠谷,少敕里一人,南绍就已元气大伤,再也不必为大理的安危担心了。
正好,岫回来了,一命偿一命,应天至理,何须多言!
江闵岫提着长曾弥虎彻,一步一步,踱向段钰璘。
他的表情,他的气息,都发散着这么一个讯息。
杀!
宗飞妍看看江闵岫、看看段钰璘、再看看程至清。
这场赌,段钰璘的确是输家,他应该输,他要为自己的无情付出代价。
这场仗,段钰璘几度受挫,宗飞妍也能压抑自己,石头已不值她去帮。
风神要帮的人,是女娲,不是一颗石头。
「岫。。。。。。你。。。。。。」接二连三,太过震撼,林月如迟至现在才出声。
江闵岫头也不回,即叫嚷道:「林阿姨,你不要插手!你不应该插手,不是吗?」
林月如眉头一皱,的确如此。
段钰璘是她的徒弟、湘岫是她的侄儿,她不应该偏袒。
江闵岫继续走向段钰璘,一步一步地,有为难、有憎恨、有坚持。
这家伙。。。。。。弃我亲姐不顾,不该死吗?
这是他们兄弟之间的制裁,必须要有个结果。
只要关系没有他们亲昵,便没有插手的权力。
李忆如奋力起身,纵步挡在段钰璘前头。
江闵岫停下脚步,沈声道:「闪!」
李忆如道:「你们自相残杀,难道不关我的事?当皓羽把消息传来时,璘哥正好昏迷,是我决定不将他架上船到宣城的。你一起将我杀了罢!」
宗飞妍终于找到理由,找到理由站在段钰璘面前。
因为她必须站在女娲面前。
飘然一荡,身如飞翔,宗飞妍又落在李忆如前头。
程至清看看四周,已不见了诸葛静踪影。
她没有看到结果,也忽然对结果失去兴趣,只觉得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应该去作。
急忙收起雕手素琴与广陵散琴谱,程至清也下山了。
另一边,不待多言,江闵岫已经知道宗飞妍意欲何为。
「哼。。。。。。你们觉得我不会动手吗!」江闵岫怒喝一声,长曾弥虎彻已举起。
只要是为了姐姐,无论什么事,江闵岫都能去作!
谁要有害于姐姐,管你是至亲好友、天皇老子,也照杀不误!
宗飞妍、李忆如不自禁已冒了满身冷汗,他们的直觉,江闵岫会落刀!
一股迷雾忽起。
江闵岫脑中轰然一响,许多影像闪过。。。。。。
段钰璘不发一言,盘坐地上,闭目待死。
长曾弥虎彻举得老高,该落、不该?
诸葛静下山后,只草草交代了山顶战役的结果,便讨了匹快马,一路赶向大理城东五里外的破屋。
出来太久、太晚了,她们一定很担心罢。
诸葛静纵马狂奔,嘴角却有笑意。
是的,不打了,我对天下没有兴趣。
就回到成都城外的小村庄去,每隔两年,便观赏一下人们的竞赛,不挺好?
那个小鬼,太精明了,绝不能让他接触兵道,就让他多读诗经、论语、易经,多学一点仁义道德、天地理法,他一定会成为大学者的。
对,就这样,这样很好。
这时,诸葛静心中再也没有去计较南绍军攻下成都后的屠戮行为。
权力与仇恨,就是造成争斗的起因,兵道亦由此而生。诸葛静想把它们完全摒弃。
和她一起,一定可以。
她没有欲望、没有私心,只要一点小小的幸福与和乐,就很满足。
诸葛静看到了未来。
破碎的未来。
小屋中一片凌乱。
门板倾、屏风破、桌翻、凳倒。
小鬼与圣姑倒在地上,却没有血迹。
诸葛静很快看视小鬼、紧接着探圣姑鼻息。
只是昏晕。
对付老人、小孩,要把他们打晕,非常容易。
诸葛静冲进房中,谢祯翎应该在休息的房中。
被褥上有破落的衣衫,与一点殷红。
当然,没有人。
脑中轰轰作响,诸葛静忽然想起在南绍王宫中,阿沁的叮咛。
「诸葛军师,要小心龙文喔。不是大理,是你要小心。」
阿沁的叮咛一闪而过,接着脑中就是一片空白。
瘫坐在床沿,为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