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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要让月如和忆如告诉我,水月并非水月,我捞起它了?
可是这样一来,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我再也分不清了!
还是,我一辈子都只在作梦罢了?
。。。。。。人生至此,即为谎言?
娘娘,你可以给我一个真实吗?告诉我,你到底骗了我多久?认识灵儿的那一年?还是这十八年?或者,是从我父亲偷走水灵珠开始,你就在骗我了?
我曾经想变成强者,因为我觉得当一个强者,才有能力保护想要的一切。
当年,是否因为我不够强,您觉得我没有尽力,所以要给我惩罚?
可是您怎么能忍心,牺牲自己的女儿来做为对我的惩罚呢?
她毕竟是您的女儿哪!
女儿都不珍惜了,更何况是又隔了一代的孙女呢?
是不是和女娲族裔有了接触,就真的只能注定不幸?
女娲的天命轮回或许停不下来了,那么,为女娲而矢志成为强者的人们,是不是也会一直步上我的后尘?或者是会像巫王一样?
巫王倒了,但我又站起来了!您是失望,还是欣喜呢?
我真的,真的胡涂了~娘娘,告诉我罢!您想见到的,究竟是什么呢?
如果我办到了,您是不是可以答应我。。。。。。
让我重来一次?
李逍遥望着巫后像,没有发觉自己正在发呆。
身后的人们走了一批,又来了一批,不断地更替着。他还是呆呆地望着巫后像,似乎全城再没人会比他更虔诚。
神殿中忽然传出了一阵惊搅,由远而近、愈来愈大。
李逍遥身子一抖,回头一看,震愕!
他真的呆住了~呆到似乎忘了还要呼吸。。。。。。
有两个人直朝巫后像走近。。。。。。不,一个人是用走的,另一个是神,用爬的。
怪哉!神应该用飞的、飘的,怎么会用爬的?这不是很不雅观吗?
不过中国神话中真的有一种神,祂是用爬的。
祂是创造人类的大地之母,是神话中最慈祥的代表。。。。。。祂比什么观世音、如来佛祖或许神力逊色许多,但是,祂才是最亲近人们的。
祂的长相,就真的和人一样。。。。。。祂没有踩莲花座、也没有风火轮、或是什么啸天犬跟在身边。。。。。。
祂的特征是,上半身如人,但下半身不是脚,是蛇尾。
既然没有脚只有蛇尾,当然只好用爬的啰!很合理,不是吗?
所以,人们并不是惊讶于这个神的不体面,而是祂的出现。
因为祂已经足足有十八年未曾降临这个最信仰祂的西南部落了。
惊讶的呼声随着那一人一神行上了最接近巫后像的阶级,也静了下来。
宁静就是他们表示敬仰的态度。
在那最高的台级上,只剩下了一个人,他呆住了,忘了要让开。
神与人也没有介意,因为神看得出来,这个人其实并不是这个人。
神没有发疯~祂只是藉由一种亲切感,很明白的知道,这个人是自己的。。。。。。父亲。
台下只有一片黑白相间~白的是衣、黑的是发,竟没有人再抬头望上一眼、也就没有人发觉还有一个傻瓜与神靠得那么近、没有人去将他拉下来。
因为他们的神是那么的慈爱,没关系,祂不会生气的。
李逍遥呆呆地望着神~他看到的,不是自己的女儿,是。。。。。。灵儿!
老天何其不公!为什么!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忆如又变成了半人蛇?难道这又是你这混帐天在宣告,女娲的宿命,一定要继续?!
辛辛苦苦的瞒了她十八年,总算见她完好无恙、生得亭亭玉立的成了一个大女孩,为什么偏偏。。。。。。难道,人定真的不能胜天?!
李忆如没有去认出李逍遥,也没有开口向他说话。虽然她并不懂为什么爹进到大理城要换上璘哥的面具,但相信不会没有理由。
她向着自己祖母的遗像微微躬身,行了一礼。她没有脚,没办法像婥儿一样跪拜来表示自己的尊敬。
一礼之后,她静静地凝视着巫后像。
煞时之间,她的血液在舞动、在沸腾!
她曾拒绝过的一切、不想接受的一切,藉由一脉相承的血统,竟在这片刻全都感受到了、也全都明白了!
「爹,你听得到吧?这是风神教我的传心术。你看我一眼,让我知道你听到了。」
李逍遥一愕~原本呆滞的眼神亮了一下。
「你听到了。。。。。。你没有办法将你想说的话告诉我,但没有关系。我。。。。。。我以前不懂,你为什么不快乐。。。。。。不懂你的年少是几番苍桑、几番血泪。。。。。。我只能用猜的、用想的,去想象你生命中曾有过的白云苍狗。。。。。。我也没有走过母亲的长路,根本无从了解你们的漫漫苦涩。我不懂你们曾经历的挣扎,只会看着你的眼神,不知道你有多少的爱恨交错、在你午夜梦回时,不知道有多少的茫然失落、在你恍惚的神色间,有多少不堪思忆的蓦然回首。。。。。。」
李逍遥心中听着,又呆了。。。。。。
「那是因为,我没有看过你们看过的一切,不能晓得你的心愁,竟是如浩荡之江、滚滚之水。。。。。。」
李逍遥觉得很难过。。。。。。灵儿很有学问,她说的话,只粗通文墨的李逍遥常常听不太懂。月如只好练武,其实书香味也很缺,所以他们并没有教忆如念过太多文章经赋。。。。。。
如今,忆如却出口成章,一如当初的灵儿。。。。。。
「可是,我现在懂了,真的懂了。」
李逍遥心中一凛,眼色突变~你懂了什么?
「爹,你问我懂了什么对不对?我懂得,什么叫女娲了。。。。。。祂就是你毕生无怨无悔的守候,对不对?我真的曾经没有把握,如今我才知道,原来,祂一直在我身体里流动着。。。。。。我懂了,我排斥祂、讨厌自己成为女娲,是不应该的。我现在很肯定了!身为女娲,就是我生来无上的光荣!」
李忆如回首一望,撒丝带着几位统领刚刚赶到,见到了她,一样下拜,一同千万黔首。
谁能说这不是一种光荣?
李逍遥也向台下看去,他心里非常非常想要驳斥,但呆然许久,终究只是缓缓点头。
「爹,你放心,我。。。。。。我不会离你而去,我不会像外婆和娘一样的。我有你、有妈妈、君无忧、阿崎、婥儿、还有璘哥。。。。。。你说对不对?」
李逍遥闭上了眼,回头面向巫后像,才张开眼睛。
灵儿是不是也说过,不会离开我?
真的斩不断了。。。。。。女娲的血脉,怎么能斩断?
能斩,我也不想斩。。。。。。她是灵儿的女儿,我怎么可以教她不认这个娘?
「好。。。。。。为了你、为了你娘亲,爹就帮你们,将天命斩断!」
李逍遥抬头一望苍天~其实没有出声。
但忆如却愕然回头看着他~听到了吗?是听到了!
神殿上,一人浮在空中。
在巴奇攻城时,她就曾出现过,诸葛静没有看错,真的有人会飞。
苍白的头发、却只是三十余岁的面容,清丽的脸颊上,划过了两道泪痕。
她也听到了,听到李忆如使用传心术对李逍遥说的话、也听到李逍遥说的,他要、斩断天命!
是的。。。。。。她原该没有理由听不到。
可是天命真的能斩吗?
斩断天命?岂同儿戏?
但教苍天有泪,也该垂怜。
或若苍天无泪,这个苍天,也就不值得去理了,不是吗?
逍遥,你受的疮疤已经够了。。。。。。真的够了。。。。。。
我真的希望,你这一剑,能将全部都斩断、让全部都重来!
十二月二十三。
君聆诗一早醒来,只见厅上的油灯仍自亮着,一人伏在桌上睡着了,是谢祯翎。
她的手掌下还压着一根银针、几丝柔荑覆在从手肘边露出的金羽上。。。。。。是连夜替诸葛静赶制金羽扇,体力不支了罢!
这种活儿,向来是织锦最拿手的。
悄悄地在柜中拿出三炷香,打上火熠点了,步出屋外,面朝东方三拜之后,撮土插上。
左手抚着悬于腰间的椎心,刚刚,已经把无鞘剑卸下了。
为了决意一搏生死,在必要时,李太白的吩咐~不得以九华剑法伤人~也是要打破了罢!
他一回头,只见徐乞早已立在身后。
徐乞见了君聆诗的配剑,笑道:「非要到了这种时候,你才肯觉悟,不会觉得太晚了点吗?」
君聆诗道:「至少,总比至死不知悔改要好吧?」
徐乞道:「对,你说的从来都是对。」他持起打狗棒,合握在双掌之间,向北方躬身行了一礼后,又道:「真的是到了这种时候,人才会开始祈求保佑。」
保佑?这个词不好。应该只是向亡灵告知一声而已。
没有什么好保佑的,事在人为。
段钰璘这时也走了出来,他腰县两剑、背挂一刀。
剑是他原本的木剑、还有李忆如带来由婥儿暗地里交给李逍遥后,再转交他以应此一战的青锋、刀是长曾弥虎彻。
段钰璘不懂用刀,带着虎彻也是白搭。心里,只当做是背负对江家的亏欠。
君聆诗眉头微微一皱,又复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