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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才刚说完话,还没来得及与李忆如一同出发去找段钰璘,他已经自己出现了。
段钰璘忽地从窗口跳了进来,他的神情,是和他相处了十年的李忆如也从未见过的!
狰狞、恐怖,带着令人颤栗的血腥味与杀气,他的双眼爆红,恶狠狠地盯着李忆如和婥儿。
两女为此一怔,她们同时直觉判断~难道段钰璘练功练到走火入魔了吗?
双方三人尚未发话,段钰璘突然一张口,『哇』地一声,吐了一大滩血!
跟着,他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上身也支撑不住,整个人登时趴倒下去,竟已昏厥。
乍见此景,怎不教李忆如与婥儿惊慌?她们忙将段钰璘扶上床躺好。同时,李忆如轻轻从段钰璘左手中抽出了他紧紧握着的纸条。
战帖!敕里发给女娲的战帖!十五日后,约战灵山!
李忆如看完之后,只是冷哼一声,当场将那战帖扯个粉碎。
「我们。。。。。。应该尊重他的意思吗?」婥儿低声问道。
如果她们愿意,大可现在就把段钰璘带到港口,雇艘船直接放流前往宣城。
李忆如摇了摇头,道:「还是让璘哥自己下决定罢。你看到他方才的样子了,我们不晓得他出了什么事,随便移动他,很难想象会有什么后果。我们。。。。。。现在只能等他醒来了。」
婥儿轻轻咬着下唇,现在的情况,怎能叫她不焦急?短短的三天,眨眼即过,要是。。。。。。要是这石头睡得太久,那要如何是好?
李忆如又何尝不觉得彷徨失措?但现在除了等待段钰璘醒来,她又能做些什么呢?
喀鲁的冷笑声,又沉沉地在没有人发觉的情况下响起了。
君聆诗离开长安之后,径向南行。
目标,别无其它,唯『诸葛武侯祠』。
一步步穿过柏林间的小道,武侯祠已经伫立其前。
祠堂前,君聆诗隔着约二十丈的距离望向武乡遗像,看着看着,不禁痴了。
他所做的一切,是不是正确的呢?最后的目的,只是为了达成织锦的遗愿罢了;然则,他所选择的方式,却让自己非常不能接受。
后悔了吗?不!我没有!我做任何事无不经过严密的思考与判断,即便这件事最后是失败了,我坚信自己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我从来未曾后悔过!
可,『宁可天下人负我,不可我负天下人』呀!现在的我,若非负天下人,又有何事可以称之?
六位当家都没有责怪我的意思,赵二哥的遗书上写得很清楚,但我却不能原谅自己的所做所为!
什么事?究竟是什么事,对我才是最重要的?答案很明显吧?我一直也都是这样认为的,但行路至此,我又怎能不对自己生出疑惑?
织锦,你可以告诉我吗?武乡,您可以告诉我吗?
「一将功成,必有万骨枯。所差的,只是枯的方式不一定一样。」
君聆诗一怔,赫然回头,只见那位与他大言善酿与空酒瓶的白袍老者来了。
「前辈。。。。。。」君聆诗拱手施了一礼,白袍老者毫无理会,跟着便道:「以战止战并不是错的,只不过你选择的方式是兵之所三。可是这不能怪你,因为对方非是伐谋伐交所能击败。你只能堂堂正正地与他在战场上一决胜负,才有些许获胜的机会。」
君聆诗微愣,点了点头。
这番道理他如何没想过,他所不能接受的,是为了打败一个敌人,而去残害自己的朋友、同伴,即便他们的牺牲是为了达成共同的最后目标。
可这老者说出的话,正中他的心思,君聆诗惊觉,此时此刻,世上还是有人了解自己的!
他独自承担了莫大的压力,他觉得很累、很辛苦,他已经深刻体会到曹植所谓『高树多悲风,海水扬其波;利剑不在掌,结友何须多』的意境所在了。
白袍老者短短一席话,登时令他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君聆诗并不是戴着伪君子的假面具在为人、做事,他衷心地为自己所负的人、也为自己感到悲痛。
现在,这白袍老者分担了他的压力,君聆诗长长吐了口气,得到了在嘉陵战后未曾有过的轻松感。
白袍老者见了他的形态,只是微微一笑,跟着便欲转身离去。
君聆诗见状,赫然叫道:「前辈是白柏罢?」
白袍老者回首,露出了疑惑的目光,但他的表情很明显,并非怀疑君聆诗怎么会乱叫一通,而是奇怪他如何得知?
君聆诗一笑,道:「欺风者,栖凤也。而凤非梧不栖,梧桐、梧桐,江州城中那位与龙文斗了六年的黑衣俗道,必然是伏牛山木色流第二代传人、前辈的师弟黑桐!」
白柏一怔,跟着便哈哈大笑道:「奇智若子,何愁天下万事不成!」
君聆诗谦逊一礼,道:「若非前辈数番开导,小子至今仍如活死人。」
白柏止了笑,道:「不用假惺惺和我装礼貌,我不吃这一套。你想拉我下水去对付敕里,是罢?」
君聆诗躬身道:「不瞒前辈,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言来。」
君聆诗道:「天、地、风、云、龙、虎、鸟、蛇,八大高手未曾聚齐。」
白柏脸色一变,讶然道:「你想摆八阵?」
君聆诗道:「小子斗胆,并非僭越武乡,其实要败敕里,非此不成。」
对象是敕里啊!即使如白柏般见多识广、武艺卓越,又怎能不吟沈半晌?
君聆诗仍然躬着身,他在等待白柏的回答。
在他的计算中,剑术刚直猛毅的七绝剑林月如可以发挥『地』的沈稳;武艺卓然不群潇洒豪迈的李逍遥能够担负『龙』来笼盖敌手;身为女娲族人的李忆如义不容辞得任为『蛇』之一方;习『劲御仙气』而能御天地万物之气的段钰璘堪为『天』的最佳人选;知天下事、习天下艺的南宫寒可以随机应变任『虎』;他君聆诗和天纵奇才、自在过活的诸葛静,则需担任无影无形的『风』、『云』来掌控全场,以便适时发挥八阵变幻莫测的精要。然则,鸟却找不到适当的人选。
如果白柏答应了,凭他不羁而随兴的个性与武艺,当可成为『鸟』之一位。如此一来,八大高手既齐、八阵即成,他们就有机会打败敕里。
白柏从略高处凝视着君聆诗,在君聆诗睫毛覆盖的眼睛中,他看到了真挚的期待与恳求。
「十五日后。。。。。。不,只剩十二天了。。。。。。」白柏喃语着。
在时间的压迫下,现在的君聆诗已经没有空闲再去找人来摆八阵了,他没有任何的情报和连络网。白柏是他最后的希望。
「你走吧。」白柏别过了头,挥手要君聆诗离去。
君聆诗赫然抬头,叫道:「前辈!」这不是拒绝了吗?
白柏道:「我很习惯现在的生活方式。但是我也还没有说不行。」言毕,白柏已径自飘然而去。
君聆诗追出一步,又停了下来。
再追也没有用的。
足足睡了三天,段钰璘总算醒了!
李忆如和婥儿都已经变成熊猫,她们看到段钰璘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看看他的眼睛。
段钰璘的眼睛,可以显示出现在的他是不是很正常。
下一秒钟,两女同时松了一口气~还好,现在的段钰璘应该是正常的。
李忆如赶忙问道:「璘哥,你觉得怎么样?」
段钰璘起身,下床,道:「现在是什么日子?」
李忆如道:「十二月十日卯时。」她也确定段钰璘很好,他会关心时间,一定是心切敕里的那一张战帖、心切大理安危。正常的段钰璘才会关心大理。
虽然她不曾见过到了大理的段钰璘是怎样的一个人,但这是有迹可寻的,当他们在长安城,从藤儿的身上摸出那封阿奴的亲笔信函之后,段钰璘马上表示自己不会再理会任何人的目的,他只要回大理。
璘哥生在大理,他爱大理,李忆如可以感受的到。
婥儿道:「你要回大理,等等再说,现在有件事要你去做!」
「你最好不要说废话。」段钰璘冷然道。他没有太多时间。
婥儿道:「当然不是废话!南宫寒要湘姑娘投炉帮他铸剑!」
段钰璘一愣,不可置信地望向婥儿。
婥儿知道这已经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这样她才能使得段钰璘仔细的听她接下来的话,当下续道:「南宫寒对湘姑娘说,她在世上已经举目无亲,再活下去也没有什么味道,所以哄得她答应投剑炉来帮他铸成一把千古名剑。但是丁叔至说动了湘姑娘,只要你肯去照看湘姑娘,她当然不会再想死了!所以南宫寒下了个条件,要你在三个时辰之内赶到宣城南宫府去,这样他就会放弃去铸这把剑。本来他是给三天的,但是现在时间已经来不及了,我们尽量快,只要你一句话,我可以用传心术和清姐连络,要她稳住湘姑娘、拖拖南宫寒的时间!如果你愿意,我们说明了理由,南宫寒应该也不会强人所难的!」
段钰璘没有回话。
从婥儿的言语中,他知道李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