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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劲御仙气』第五重的境界~『灭气』,让自己成为隐形人的绝技,当今普天之下,或许只有段钰璘有这种能耐。
是时候了,他是该探探廖府虚实了。
既然林月如已经无恙,他相信不久后师娘一定可以让师父也复原,即亦,大理最强的靠山回来了。那么,他自然就没有再留在永安的必要,他是应该确认一下,现在的永安,是不是有足够的能力成为牵制牂牁的强大力量。
无论如何,是紧锣密鼓行动的时候了。不能再拖下去。
但他却不知道,现在无论他做什么,都无法达成他的目标:保住大理。
因为,当今世上最强的一对搭档已经作伙了。
天下无敌的王者、还有潜能无限的天才,莫说是他段钰璘,便是天下所有强者齐聚而敌之,也不可能赢得了他们。
可,无论他知不知道,以段钰璘的个性而言,他是不会放弃任何一丝希望的。他只懂得,把自己该作的事负责好就是了。
微一提气,段钰璘缩下身子,影儿一闪,他已跃过墙头,悄悄地落在永安廖府内。
非常的沈寂,一个人影都没有。廖府中的气氛非常诡异,战败后的低气压充斥其中。
段钰璘径向大厅而去,脚步放得很轻、呼吸实有若无,他要完全避免自己体内的『气』有明显流动的情况发生,才不会让自己又重新『出现』。
站在门旁,悄悄的探头。。。。。。厅中只燃着两盏油灯,孤灯不明、成对也亮不到哪里去。闪烁的火光中,可以看到大厅主位上坐着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子。
他的脸色看起来很落寞,忽明忽暗的光线照在他的脸上,那情境让段钰璘呆了一下。
他。。。。。。应该是婥儿说过,永安军阀的头头廖公渊。
胜败乃兵家常事,段钰璘知道,他料想廖公渊也知道,段钰璘很怀疑,如果只是打输了一场仗,就让这个军阀头头变得这么阴沈,这么久了还无法让自己脱出战败的痛苦,再次展望未来,那么,这个军阀根本就不值一哂。
但事实上应该不是这样,段钰璘忽然感觉到,廖公渊的呼吸显得有点急促,这并不是一个发呆的人应该有的情况。
「老爷,你决定好了吗?」
有个人从内堂转了出来,段钰璘摒气凝神,小心的让自己不要被发现,一边悄悄的瞄了那人一眼。
是向达吧?段钰璘心里想着,灯火映照下,他看起来是那么精明干练,眼神深沈而富有心机,这是一个当军师的人常有的模样。
「我们。。。。。。不能不战而降。。。。。。」过了半晌,廖公渊说话了。
段钰璘侧耳倾听,闻得向达道:「同感,但我们有胜算吗?去打打不赢的仗,不是一个聪明人应该做的事。」
廖公渊低沈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发颤:「向军师的意思是,不打?」
向达道:「也未必尽然。。。。。。」
「那么,向军师有什么办法吗?」廖公渊问道。
向达道:「办法?等待算不算一个办法?」
这句话说完,传入段钰璘耳中的声音,只有廖公渊沈浊的呼吸声,几乎是在喘气的声音。想来,他是为向达的话觉得震惊吧。
过了半晌,只听向达又道:「十五日之后,欲与足下会猎于江畔。。。。。。十五日,他要在十五日之内击破锦官军,再与我永安军兵戎相向?老爷不觉得有点荒谬?锦官军目前的势力已及于剑阁、绵竹、阴平等地,老爷也是在蜀中土生土长的地方人,自然深知地理。用兵之前,首重『道天地将法』,五者齐全犹未必百战百胜,更何况缺其一二?敕里急功好进,不晓深远规划攻蜀之计,必败无疑。何况锦官军本亦非易与,哪有轻易便败的道理?老爷,可能我们过去太看得起敕里了,他只是倚仗属下如雷乌之辈的才干罢了!」
「是。。。。。。是这样吗。。。。。。」廖公渊的声音是完完全全被一股疑虑包围着。向达说的没错,想从中原打下蜀地,本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要在短短十五日内歼灭锦官军的势力,再向永安挑战,实在是异想天开!
但。。。。。。要和他『会猎于江畔』的人是。。。。。。是敕里啊!不是别人,是敕、里!是那个云南王敕里啊!他已经在廖公渊心中烙下一个深深的印记,廖公渊真的会怕他!就算有向达的保证也无济于事,廖公渊还是会怕啊!
「好吧。。。。。。我们。。。。。。就等吧。。。。。。」默然一阵之后,廖公渊终于下了结论。其实,除了等,他们也无法作什么。
可,他们等到的会是什么呢?
段钰璘眨了眨眼,眉头轻皱。他打算离开了。
就在这一刻,他疏忽了厅中人的行动。
只一晃眼,段钰璘转了个身,一把折扇忽然『啪』地一声在他眼前三尺处倏地打开。
段钰璘停止动作。因为他知道这个动作绝对不是巧合,对方正盯着自己呢。为什么会被发现呢?段钰璘眉头皱得更紧,他心里明白。
是因为听到敕里的名字,他的呼吸乱掉了一点点。便这一点点,『灭气』的境界有了缝隙,他的存在感重新出现。
很快地,他察觉自己的失态,重新调匀呼吸,再次灭气。
但,就这么一瞬间,对方已发现他的存在,可见对方也不是小角色而已。
「阁下是何许人也?夜访我廖府,有何贵干?」向达的字句用得还算客气,但口气上可一点礼貌也没有。那是当然的,谁会对一个不速之客有礼貌?
段钰璘没有回话,他压根儿没有回话的打算。
「阁下是哑巴不成?」向达双眉紧蹙,段钰璘的态度令他有点肝火上升。
但段钰璘一秉常态,一言不发。他只是拿眼斜睨着向达。
「这位朋友,所为何来?若不肯言,向军师的扇儿可不会客气。」廖公渊也走了出来。
段钰璘还是不讲话。他这种死个性可能永远也不会改了。
客栈已经打烊了。
这间客栈里最忙碌、也是生意兴隆来源的大红人,每天总是带着一身的疲惫收工。可以在睡前自在的洗个热水澡,就是她每天最期待的事了。
进了洗澡间,除去外裳的动作显得非常迟缓,她真的是累了。余杭的小客栈,生意根本和这儿不成比例。难怪人家说作生意要挑地点。
动作再慢也是有作完的时候。丫头小二脱下外裳和内襟,才刚伸手到背后,要解开亵衣的系带,手指头忽地凝然不动。
有一股很奇特的压迫感。。。。。。其实被偷窥也不是第一次了,但这回外头的人可能不是个简单的家伙。
丫头小二又将内襟披上身,同时低喝道:「牛鼻子!你不觉得太无礼吗?蜀山仙剑派的脸真的被你丢光了!」
原来她念头几转,想来这永安城中,实力足令她窒息的人除了廖公渊、向达、伊机伯之外,就只剩段钰璘和卢光。廖府的三人没有这么卑劣,璘哥更不可能偷窥自己洗澡,更何况感觉完全不一样。。。。。。那么,当然就是卢光了!
卢光被发现后,一点也没有生气,反而大摇大摆的走进了洗澡间。
丫头小二随手取过一条衣带,用那件内襟把自己包了起来。
「你的胆子也太大了一点吧?璘哥还在城中哟!」丫头小二微笑道。笑得好心虚。
卢光道:「我知道,而且很清楚他在哪儿、在干什么,我很肯定他现在没有空来照看你。」
丫头小二眉头略蹙,虽然段钰璘没有说要去哪里,但其实她猜得到。
那里,本来就是段钰璘来此的首要目的,自己只是一个意外收获而已。只不过,对他而言,这个收获比首要目的还重要得多罢了。
「以一敌三。。。。。。依贫道看,段公子不付出一点代价,是很难脱身了。」卢光带着几分兴灾乐祸的口气,让丫头小二不禁有点怒火中烧。
「你还称自己为『贫道』?你要不要脸啊?你不要,蜀山仙剑派还要,我看啊,你还是别再当道士了,这个面具,你戴不动、那身道袍,你穿不起!」丫头小二大声咒骂道。她只能作这种无谓的抵抗了。
同时,心中不禁有点抱怨。。。。。。天啊!我为什么总是这么倒霉?我今年犯太岁了吗?
卢光闻言,还真的把一身披衣除下,一边道:「我也正打算还俗呢。。。。。。反正那些三清道士要守的规条,我还真没一样看得顺眼的。」
丫头小二见状,只是暗暗叫苦。。。。。。完了完了,这浑蛋一点羞耻心都没有,这种人最难对付。。。。。。他不要钱也不要名,自己又打他不过,那么,还有什么办法能叫他自动离开?
要盼人救命吗?别闹了!璘哥分身乏术、君聆诗意志消沈、爹爹重伤不起、江州城那个黑衣老人早就离开,听说他要到中原去助北武林盟的皇甫望一战燕军。。。。。。还有谁能保得住她?
卢光奸邪的笑了,他从丫头小二的表情感受到她的惶恐与无助,这令他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快感。就像下午擒了一名落单的姑娘去『破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