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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就是嘛!”因为在生死关头,虫虫大脑发热,话也不经过思考就冲口而出:“红口白牙的,干什么说宰了我就能铸成神剑?他有什么证据?如果铸不成呢,我不是白死了!也不想想,真火石是谁找回来的,没封我个功臣我就够不计较的了,居然还要迫害我,哪有这样的道理!再说,有困难徒弟上,有好处就长辈收,这是天门派的什么规矩?妄称仙道正派,连魔道也不如,你们害羞不害 清楚的看到,她每多说一个字,白沉香额头上的青筋就突出一分,现在已经像两条小蚯蚓一样胖乎乎的了,还突突地跳,挺吓人的。
白沉香感觉自己胸中的火已经可以媲美天空中的火云了,真想把这个红毛脑袋捏扁啊,那骨头碎裂的声音一定很消气。可是一想到她可能是个道术天才,又觉得她说得有几分道理,就是下不去手!
他做了什么孽,居然摊上这么个七弟子!他这一生都尊天重地、谨言慎行,为什么一颗平静的道心能让这只蚂蚁气得屡屡失守,嗔念、杀念一起涌出!
难道冥冥中的天意在惩罚他?难道这丫头是天魔星转世?
他怒火升腾又苦苦压抑,心中善恶交战,根本说不出话来,只是呼呼的喘气。不过,他的手正抓着那个劣徒的后领,于是不自觉的带上了三分劲力,掌中的布料登时化为飞灰,手下便空了。
虫虫正在奋力挣扎,力图让自己的双脚可以着地,白沉香这一松 开,她用力过猛,又是站在沙山的边缘,所以脚下一空,咕噜噜的就滚了下去。
依白沉香的功力,完全可以把虫虫抓上来,可他太生气了,想让这劣徒吃点苦头。而虫虫虽然往下滚得很难受,但一起到盆底离危 3ǔ。cōm险相对远一点,也不太挣扎。师徒两个第一次达成了共识,所以虫虫就那么姿态不雅的滚下了沙山。
火红的天、金灿灿的地在眼前不断交替,头晕目眩之中,虫虫的脑海里忽然有一根弦绷了一下 子,可不是好玩的!
可是现在她哪里还止得住势,像一颗出膛的炮弹一样,而且由于惯性的作用还越滚越快,不偏不倚的穿过墨武师叔的身边,啪叽一声落到一片湿沙上才稳住。
冰寒篮化出的水洒在她的身上,居然是温的,而且大概因为
融化的冰晶之水保护,她并没有感觉热,而墨武身上重烧伤,手臂上有的地方都发黑了,豆大的汗珠从他坚毅的脸上滑了下 来,但他仍然顽强的顶住上方摇摇欲坠的冰寒篮,似乎没有注意到有不明物体滚到他脚边不远处,又似乎是不会疼一样。
想想墨武师叔还真可怜,这么温柔敦厚的人,却因为当过铁匠而被白沉香逼来,现在剑没铸成,自己却要被烤死了。唉,感同身受,她的全身都为他疼。可是 伤过手,是火烧火燎的疼法啊!
虫虫低头一看,惊得大叫一声,自己差点吓晕过去,连三位师叔都在百忙之中注意到了她的存在。只见她全身都扎满了两、三寸长的粗 刺,胸口处倒没有,大概是因为她怀里塞了一件宝衣云霞披。
放眼一看,才发现盆底的地面上生满了一种类似于巨型仙人掌的东西,不过是和黄沙一样的颜色,而且像沙棘一样是贴着沙子表面生长 的,从沙山上根本看不到。而当她一路滚过来,速度、力量、角度俱 佳,把那些刺全带了下来。
眼泪夺眶而出,她本不想表现得软弱,可实在太疼了,刚才还不觉得,这阵子感觉剜心一样。那些刺扎在身上,好像活的,还在往肉里 钻。
“花四海,呜呜呜,花四海 指望他来救她,只是感觉叫着个什么人,疼痛会好一点,而且想起了贴着他脸膛时的安全和温暖。但她明白终究还是要靠自己,于是咬了咬 牙,手哆嗦着,摸到腿上的一根刺,快速的拔出。
随着刺被拔出,一股细细的血液也喷了出来。她知道不能任这些刺扎在身上,所以趁着自己还下得了手,一根根的拔,同时放声大哭,大滴的眼泪毫不作伪。
只是 违背了物理定律,还是老天可怜她冤比窦娥,出现了这样的意外的情 况?
狠心拔下身前的最后一根刺,虫虫发现三位师叔都惊异的望向半 空。她也循势望去,就见她的头顶上飘浮着一个粉红色的水泡,晶莹美丽,不断的轻转慢升,竟然是她的眼泪和鲜血混合而成的!
她的血和泪能合成珍珠吗?那她岂不是传说中的鲛人?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的人种有问题?但是如果被人发现不是要被抓起来虐待,就为了吃她的肉片粥,外加拿她合成的宝贝吗?
她吓得忘记了疼,止住了哭泣。耳边听墨武师叔暴喝一声,本已成强弩之末的三人突然同时用力,各腾出一只手来击向那水泡,把它推到了那火柱之中,瞬间消失。
白沉香飘然下落到盆底,凝视着空中的变化,过了片刻,他脸上露出狂喜之色,很不庄重的跳着脚喊道:“成了!成了!神剑熔了!”
卷一之 虫的江湖史 第七十一章 一分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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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声嚷嚷,沙山上其他几位师叔伯级的人物也下到盆
杨老头煞有介事的抬头观望了半天,皱着一张老脸道:“掌门师弟你看,只融了一小部分,还有一大部分未熔,只怕需要更多的血泪。”他不怀好意的看看虫虫,“你若舍不得徒弟,未必要杀了她才行,断其一臂,神剑也能成。”
虫虫大吃一惊,心想孔老二说得真好难道她命中注定是独臂神尼?她想爬起来逃走,但疼得根本动不了。
再看白沉香,先是一愣,之后神色决绝,咬着后槽牙,目光烁烁,大踏步向虫虫走来,毅然穿过墨武身边的热空气包围,也不顾衣服发梢被烤焦,一手按着虫虫的头,另一手猛地挥了下来。
“白沉香杀徒弟啦!”她惨叫一声,觉得后背一凉,还以为中了九阴白骨爪,但随即明白她的背上虽然多了几个窟窿,但那是刺被拔掉后留下的。白沉香没有杀她、砍她,只是拔掉了她背上的刺而已,因为手法快,下手狠,她反倒没那么疼,但是出血量估计不少。
“哭!不哭的话,为师拧掉你的脑袋!”白沉香恶狠狠的说。
不用他吼,虫虫已经哭得唏哩哗啦了。
疼啊,实在是疼啊。她就是怕疼,从小到大,生病时宁愿忍着,也不肯打针,现在何止是打针,这些花刺比给牛打针的针筒都大,而她受的这份罪没人注意到。
这回她头顶上形成的粉红色水泡果然比刚才那个大了许多,甚至有点不堪负重,好像就要掉下来的一样。三位师叔见状哪敢怠慢,立即推水泡入火柱,然后就是仰头盯着天空看。
就见天空红得就像要滴血一样,翻滚的蘑菇云疯了似的吞吐搅缠,焰心之中那无形又可怕的力量把巨火撕裂成无数簇小火苗甩了出来,快速的冲过天际,拖着长长的尾巴隐没在极目之处,好像许多小扫帚星同时临世!
天空就要烧成灰烬的感觉持续了半柱香的时间,火云的颜色才开始变淡,由赤红慢慢转为金红、大红、橙红、黄色、粉红,直至完全消失,天空也恢复到原来的碧蓝之色,好像从来没有异景出现过。同时,有好几件东西从上方忽的砸了下来!
问题是这么多人站在这儿,为什么只砸她!
虫虫拖着半伤残的身体惊叫着躲避,看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直没入身边的沙地里,踪影皆无。接着冰寒篮和真火石就落到离她的脑袋不过一尺的地方,再滚到别处去。而她还没来得及反应,那边的墨武再也坚持不住,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白沉香等人一哄而上,不是抢东西,而是扑到墨武身边,连那个姓杨的都一样,虽然他一对混浊的三角眼一直瞄向虫虫身边,却让虫虫给凶狠地瞪了回去。
她有点担心墨武师叔,可是靠不上前,只得在沙地上爬了几步,去检查冰寒篮和真火石。
这两件宝贝本是上古流传下来的,一个极寒到一丝寒气泄就会致人死命,一个极炽到可以令山川河流燃烧。可是冰寒篮因为盖子被打开,不能控制真火石的热气,所以融化得寒气尽失,现在合上盖子后顶多零下几度的样子,而真火石似乎为融化神剑耗尽了热气,虽然还是挺热的,不能用手摸,但在其一尺之外就没什么感觉了。
这柄神剑铸得还真不容易,毁了两件宝贝才造就了这一件,下回她要轻拿轻放,别再弄断了!
“掌门师兄,南师兄没事,不过是脱力,外加热毒内侵,还有些外伤。”另一边传来桃花的声音,他边说边从一个小瓷瓶中取出些绿色的药膏,快速的涂抹在墨武身上,“回山后浆养几天,我包管南师兄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