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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横了他一眼,道:“你什么时候给他抬的旗籍,我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小九嘿嘿一笑道:“十四姑,这事恐怕你猜不到了吧,前一阵子我找程叔儿给办的,程叔儿听说他武艺高强,还特意让他给表演了几招剑法才给抬的旗。”
少女一怔,问道:“程王爷给抬的?”
小九忙点头道:“真是程叔儿,你要不信,你问他去。”
那少女沉吟道:“既然程王爷都不怪你,那我还能说什么,不过这事等你见到六姐可别忙提起,你知道六姐讨厌这些江湖的人,别再惹的她不高兴,说不定一怒之下削了你的贝勒,看你还美不美。”
小九吓了一跳,忙道:“那我可不敢,还望十四姑给我瞒着。我的固伦美竹公主,小九在这给您请安了……”说着嬉皮笑脸的打了个千。
“九爷!九爷!”小九和美竹回头望去,见九贝勒府的管家一路小跑,到了二人跟前,先给美竹行了一礼,然后转头对小九道:“九爷,宫里来人了,说如果美竹公主这,让公主九爷去养心殿去一趟。”
小九和美竹心下疑惑,对视了一眼,问道:“谁让我去养心殿?是六姑吗?说了有什么事吗?”
总管道:“奴才不知道,宫里的人没说,只知道是美顺公主来叫,说是很急,让奴才来禀报,如果公主在这,让公主和爷马上就去。”
小九看了美竹一眼,道:“知道了,我和公主这就去。”
到了养心殿外,当值的太监接着,引到屋里,一个十来岁的少年穿着马褂盘腿坐着。对面坐了一个女子,约莫年纪在二十四五岁左右,容光妩媚,不可逼视。小九和美竹一齐跪下行礼,那个少年见了二人蹦下来一把抓住小九,道:“九哥,快随我去去比画比画,我又学了几招。”
小九到了皇帝面前不敢放肆,规规矩矩的垂手而立,虽然颇为意动,但是口上称是,眼睛却望向那女子。
那女子道:“皇帝,你现在应该自称朕,不要老是说‘我、我’的,没的让大臣们听了又要说教。”
那少年吐了吐舌头,道:“六姑,这不是没外人吗,自家兄弟面前打什么紧。对了,六姑不是有事跟十四姑说吗?朕和九哥去比画比画,分了胜负再回来。”
那女子道:“那你们去吧,小心着点,别伤着了。”皇帝很是兴奋,答应了一声拉着小九就向外跑,后面一群太监宫女见了急忙跟上。
那女子看着二人跑出去,微笑道:“美竹,你看这孩子,那有半分皇帝的样子。”
美竹抿嘴一笑,道:“皇帝尚在少年,爱玩原是寻常不过,您还没见小九呢,他顽皮起来,那才叫淘气呢。”
那女子道:“皇帝倘若是寻常百姓家的孩子,那自然无妨,可如今他是大清的皇帝,天下的共主,不管怎么说,也应该有个皇帝的样子。”
美竹道:“六姐是关心他,不过大臣们不在旁边,切放的宽些,一时半刻的,也不打紧。”
那女子笑道:“这话当着我说,可别给皇帝听见了,他就又有话对付我了。”
美竹微微一笑,那女子见了他的笑容,想起往事,道:“你的外貌最象额姆,气质也象,难怪阿玛在世的时候最疼爱你。”
美竹见那女子言下微带伤感,忙道:“六姐虽然外貌不象额姆,但是却比额姆更美,私下大家都说美顺公主是我大清第一美女呢,许多王公的世子,才俊饱学的鸿儒之士,还有那些五大三粗的将军们,都盼着得到六姐的青睐,只是可惜……”说到这里故意停了一停,眼睛望着那女子却不再往下说。
那女子紧张道:“可惜什么?”
美竹道:“可惜六姐身份高贵,他们高攀不起,而且这么美丽又有才情的老婆娶到,怕不当晚就美死家中了。”言罢嘻嘻一笑,起身躲过美顺公主的粉拳。
美顺公主笑道:“你这丫头,不学好乱嚼舌根,瞧我不撕烂你的嘴。”
美竹轻笑一声,道:“六姐急着叫我和小九进宫,敢是有什么急事吗?”
美顺公主回身坐到塌上,叹了一口气道:“其实也没什么急的,是皇帝缠着索副总管学了几招拳法,急着找小九比试。我叫小九进宫就是想问问他新收的包衣的事,你是看着小九长大的,他的心思你最了解,他给包衣抬籍的事你知不知道?”
美竹道:“这事我也才听他说。”
那女子道:“昨个儿我听说小九收了一个包衣,还找程亲王给抬了旗籍。本来嘛,从小他就最疼小九,这事也无可厚非,可是他跟我和皇上连个招呼都没打就给入了档。”端起茶杯刚喝了一口,就听外边当值的太监喊道:“太后驾到,美慧公主驾到!”二人忙站起身来。
一个秀美的少女扶着一个外貌端庄的女子走了进来。美顺公主和美竹公主待要行礼问安,那端庄女子忙虚扶道:“免了吧,都是一家人,老是跪来跪去的,没的生分了。”
美竹低声一笑,跟美顺公主站起来身来,道:“太后今日怎么跟美慧到这养心殿来了?”
秀美少女在旁笑道:“怎么?就许你和六姐来,我们就不能来?”眼珠一转,问道:“你们俩背着太后在这里说什么坏话了?我老远就听见你在说程王爷的不是。”
美顺公主听了笑容一敛,看了看三人,轻轻叹了一口气。
那端庄女子太后道:“怎么了,美顺?”
美顺道:“倒不是我想背后说人是非,但是有些事,程亲王他的确做的欠妥当。”
秀美少女皇太妃扶了太后坐下,太后道:“你们都坐吧,美顺你说说,这又怎么个话儿说的?”
美顺公主答了声是,身子斜坐在软塌上道:“太后明鉴,程亲王自从先帝爷殡天之后,权势与日俱增,先帝在世的时候他就是抚远大将军,领侍卫内大臣,当今皇帝刚一登上大位,又加封辅政大臣,军机处首辅大臣,前一阵子又兼管了吏部,按理说他原该兢兢业业,辅佐皇帝。可是当今刚登基,他就把九门提督下到大狱,兵部尚书察尔逊是先帝的老臣,虽说十几年未有大功,亦未有甚大差错,却被他以藐视朝廷,先帝大行之际夜夜笙歌的罪名把一家子送到宁古塔为奴,可怜察尔逊六十多岁高龄,未到宁古塔就死在半路。丰台提督被他以下犯上的罪名也关起来了,还有西山锐建营的提督也被他抓了起来,还有云贵总督,东三省总督,陕甘总督全都该拿的拿,该撤的撤,现在朝堂之上,人人惶恐,全都要看他的眼色行事。督察院几个御史参了他一本,列了许多罪名,我当然不允,立刻驳了回去,可是第三天,刑部的人没经过奏报把他们捉了去,以陷害大臣的罪名拷打至死,我召李松贵问话,可是他竟然推说不知。我气极了要撤他的官,他居然说这官是程亲王爷封的,相信美顺公主必然能赏臣几分薄面!”
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又道:“我当时恨不得立刻叫人拿下他治罪,可是想到程亲王现在势力如此之大,我忍了又忍,呵斥他下去。”说到这里已是不克自制,俏脸通红。
美慧公主愤然道:“这狗奴才好大胆子,六姐是摄政的固伦公主,他怎么敢这么跟六姐说话?应该叫人剥了他的官服,下刑部,看他以后还敢不敢了。”
只听一个柔媚的声音道:“据说他撤的要员全部换上了他的人。”随着声音,进来一个体态柔美,长相高雅的丽人,见了太后几人道了吉祥,向美竹道:“十四妹也在这里。”便又道:“可笑的是西山锐建营和丰台大营的提督居然全是他府里的包衣奴才,还有张思南原是他府上的帐房先生,竟然外放到云贵做了两省的总督,真正是可笑之极。”
美顺公主气道:“谁说不是,他原来一向都是克已奉公,谁料他现在居然变成这个样子。”
美慧公主忍不住道:“程亲王已经位极人臣了,他还想怎样?”
刚进屋那丽人冷笑道:“恐怕纵然如此他还是不满足呢,还想着再升一级。”
程亲王已经是王爵,十二等的宗室封爵位列为首,清代不设宰相,军机处大臣便是宰相,他官拜抚远大将军,手握重兵,实在是升无可升,荣宠无可再加,丽人这话便是说程亲王要篡位了。
所以丽人这话一说完,屋里登时一片肃静。太后脸上变色道:“你……大胆!碧妃…给我跪下!后宫不得干政,谁叫你随便乱议大臣的不是的?”
那丽人微微一笑,道:“臣妾不过是说了句实话,太后何必大动肝火?想那程亲王的祖上不过是当年跟随我世祖章皇帝从龙入关,侥幸救了世祖,才赏了个世袭罔替的王爵而已,及到先帝这一代,男丁稀薄,才起用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