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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幸的是,两年来夫妻间的这种冲突不断升级。有天晚上,汤米竟然一巴掌打断了莉莎的鼻骨,打掉了莉莎好几颗牙齿,使得莉莎不得不去医院作外科手术修补。可怜的莉莎还不敢去向唐·阿普里尔的妻子诉苦告状。要是让自己的好友知道的话,自己反倒可能会成为一个寡妇,因为她还爱着自己的丈夫。
当然,唐也无意于涉他手下人的家庭纠纷。这种事是外人解决不了的。即使是丈夫杀了妻子,他也懒得去管。可是这种丈夫打妻子的事经常发生却会对他的生意造成不利影响。妻子在盛怒之下可能会作出某些证词从而泄露内情。莉莎的丈夫在家里藏有大量现金,都是别人为城市建筑合同送来的贿赂款。
因此,唐·阿普里尔召来了丈夫。他极为客气地告诉他说,自己插手他的个人生活琐事只是因为这样发展下去会影响到生意。唐劝告他说干脆把妻子杀了,或是离婚了事,否则从此之后就不要再这样粗暴待她。丈夫向唐保证说这种事再也不会发生了。可是唐却难以相信。他看到此人眼中掠过一丝光亮,那是种自行其事的闪光。唐一直认为生活中令人难以捉摸的神秘之一是人们会甘愿不顾一切代价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明智的人付出巨大代价为使自己与天使为伍,而卑小浅薄之徒却会为一时之快而作出狂妄之举,从而跌落地狱备受烈火煎熬之苦。
汤米·利奥蒂的结局就是如此。随后的一年里,莉莎对丈夫陋习难改更是怒不可遏,言词更为刻薄。尽管有唐的警告,尽管还爱自己的孩子和妻子,汤米仍是不断暴打莉莎。莉莎最后被打得折断了肋骨,伤及肺部,躺进了医院。
汤米动用自己的财富和政治关系,花重金贿赂了一个早就对唐言听计从的法官,又甜言蜜语使妻子回心转意。
唐·阿普里尔看在眼里却难抑心中怒火,并迫不得已着手接管这事。首先,他悄悄摸清了这个家庭的实际情况。他搞到了丈夫的遗嘱副本,知道如同一位顾家的好丈夫一般,丈夫在遗嘱里把家里的一切财富都留给了妻子和孩子们。她因此会成为一个富有的寡妇。然后,他派出一队人马去执行他的特殊命令。在一星期后,那位法官收到了一个用缎带裹着的长木盒,盒子里仿佛是一副昂贵的长丝手套一般,是那丈夫的两只粗壮的前臂,一只手臂的手腕上还戴着唐在几年前为表示敬意而馈赠给他的罗莱克斯手表。第二天,尸体的其余部分被人发现漂浮在弗拉扎诺桥附近的河面上。
另一则传说更是扑朔迷离,真假难辨,令人不寒而栗,像是孩提时代听鬼故事一般。唐的三个孩子在寄宿学校读书时,有个钻劲十足,经验丰富并以巧妙手法揭示名人弱点而著称的记者找到了他们,并引导他们讲了一大通看来无关紧要的话。那位记者以他们的天真无邪,他们身穿的校服和他们认为如何使这个世界变得更美好的年轻人理想为题材调侃了一番。然后,他笔锋一转,又说到了这些孩子们父亲的煌赫名声。当然,他没忘记声明说唐·阿普里尔从来没被认定过犯有任何罪行。
那篇稿子很受欢迎,在公开见报前就在全国不少新闻媒体的编辑室里被竞相传阅了。这当然是记者们梦寐以求的事。哪个记者不想提高自己的知名度。
那位记者是个大自然爱好者,每年都要带着妻子和两个孩子去纽约远郊狩猎和垂钓,过上一段返噗归真的日于。这年感恩节的长周末他们又去那儿度假了。在星期天,他们在野外过夜的小木屋起火烧了起来,而距最近的小镇也有十英里远,大火烧了两个小时才有人赶来相救,此时木屋早已烧塌了,只剩下冒烟的木块,记者和他的家人都已变成了焦炭。这下舆论大哗,随即展开了大规模侦查,可找不到有人纵火的任何证据。结论是这一家人在失火后来不及逃生即被浓烟熏倒,尔后被大火吞噬。
奇怪的是随后发生的事。几个月后小道传说四起。又有人匿名向联邦调查局、警方和新闻界诉告,都是说这场大火是臭名昭著的唐·阿普里尔的报复之举。热衷于炒作新闻的各种媒体更是推波助澜,呼吁重新立案侦讯。警方确实又着手侦查,但结果仍是查无实据。然而,尽管无据可查,这一闹得沸沸扬扬的事件又成了唐心狠手辣的传说。
当然,公众怎样看是一回事,可当局却感到心安理得了,认为在这件事上,唐并无任何干系。人人都知道报复记者是无济于事的。难道能把新闻记者都斩尽杀绝?可那又有什么意义?唐是个聪明人,不会去冒这种风险,可是谣传始终没有彻底平息。联邦调查局的有些人甚至认为这是唐自己授意散布的,以增加人们对他的恐惧。谣传也因此而彼伏此起。
可是唐也有另一面,即他的慷慨大度。要是谁对他忠心耿耿,谁就会富有起来,在遇上麻烦时也会得到强大的庇护。唐给予的回报是巨大的,但给予的惩罚则是要人性命的。这就是唐的传奇色彩所在。
在与布塔拉和西尔克会晤后,唐·阿普里尔手头还有不少具体事务要处理。他启动家族这架大机器,把在外面流放生活了十一年的阿斯特·维奥拉召回身边。
他需要阿斯特,更确切地说,他苦心孤诣培育阿斯特正是要用在这个时刻。阿斯特是唐的宠儿,甚至比他自己孩子更受宠爱。阿斯特还是个孩子时就在与人交往中早早地显露出了做首领的本领。他热爱唐,并且不怕唐,而唐自己的孩子们有时还怕父亲。瓦莱里瓦斯和马科托尼奥分别是二十岁和十八岁那年,阿斯特才十岁时,他已确立了对他们的独立性。在瓦莱里瓦斯当上了威武的军官,有时要欺负他时,阿斯特从不示弱,敢于回击。马科托尼奥对他要更亲近友好些,还替他买了他第一把班卓琴,鼓励他学习唱歌。阿斯特是以成人对成人一般接受这一礼物的。
阿斯特唯一俯首听命的人是尼科尔。虽然尼科尔只比他大两岁,但她却把阿斯特看作是她的追求者,而这也是阿斯特在还是个小孩时就这么要求她的。她差他跑腿,全身心地倾听他为她唱的意大利民歌。在他想吻她时又甩他巴掌。还是个小孩时,阿斯特就对她的美貌十分倾心迷恋。
尼科尔确实漂亮。她一双黑色大眼珠,笑起来非常迷人,脸上表情丰富。要是有谁暗示说,因为她是个女性,她要比她周围的其他男人差,她会气得哇哇大叫。她对自己在体格上不如两个哥哥和阿斯特那样强壮而耿耿于怀,对于自己不能以力量,'奇+书+网'只能通过美貌来体现意愿更是难以咽下这口气。这反而使她变得无所畏惧,对哥哥和阿斯特,甚至是名声威严的父亲都十分任性。
在妻子去世后,而孩子们还都很幼小时,唐就一直坚持每年夏天回西西里去住上一个月。他热爱故乡的生活,老家在蒙特里普利小镇附近,在那儿他还拥有财产,是一幢叫作格雷兹的小别墅,原来是一个贵族伯爵的乡间避暑别墅。
几年后,他雇了个管家,是个叫凯特利娜的西西里人,丈夫已去世了。她是个长得很漂亮的女人,有点富裕农家女人的健壮之美,很会管理财产,在乡邻中间很受尊敬。她成了他的情妇。所有这一切他都瞒着家人和朋友,尽管此时他正值四十壮年,又是他这个社会圈子里的国王。
阿斯特·维奥拉在十岁那年第一次随唐·雷蒙多·阿普里尔去西西里。唐应邀去调解科利恩帮派和克莱里科兹奥帮派之间的一场大冲突。当然,他自己也很乐意在格雷兹别墅过上一个月的平静生活。
阿斯特在十岁时模样十分逗人喜爱。他整天乐呵呵的,橄榄色的漂亮小脸蛋圆滚滚的洋溢着欢乐,甜美的男高音嗓门不停地欢唱着,要不就是与人兴高采烈地说个没完。他又具有天不怕地不怕的那种天生叛逆者的品质,令同年龄的其他男孩害怕。
唐带他一起去西西里,也是因为他正是中年男子的最好伴侣,这样形容两人的关系是最恰当不过的了,也说明了唐是怎样把自己三个孩子抚养长大的。
唐办好自己的事务后,对两个帮派间的冲突作了调停,暂时恢复了乡间平静。唐在故乡再小住几日,尽情享受着自己童年时代的那种愉快日子。他吃柠檬、柑橘和盛放在家乡特有大桶里的油橄榄,在西西里那种死沉却又火辣的阳光下和阿斯特一起作长距离散步,连乡间的石砌房屋和四周的山峦岩石也在阳光煎烤下仿佛在冒烟。他讲给小阿斯特听那些西西里古老的绿林好汉故事,他们与摩尔人、法国人、西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