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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女人会变的,”弗兰克说道。
“我们到纽约后要打电话给她吗?”斯特斯问道。
“我会打的,”弗兰克说道。
他们离开斯科茨代尔一星期后住进了曼哈顿的荷兰雪梨花旅馆。第二天一早他们租了辆车,驱车前往约翰·赫斯柯在长岛的家。当他俩开上屋前车道时,看见赫斯柯正在扫除那篮球场地上的薄薄积雪。他举起手以示欢迎,随后挥手让他们把车开进旁边的停车库。他自己的车停在车库外。弗兰克在斯特斯驾车进入车库前跳出了车外,他与赫斯柯握着手,当然真正用意是一旦出现意外情况时,可以把他置于自己伸手可及的范围内。
赫斯柯打开门,带领他们进入屋内。
“都准备好了,”他说道。他领他俩上楼来到卧室的大衣箱旁,并打开锁,箱子里是一叠叠扎成捆的钞票,整齐地堆放成六英寸高的一排排,箱子里还有只几乎是手提箱般大小的折叠式皮包。斯特斯把成捆的钱倒在床上。兄弟俩粗略地翻着捆着的一扎扎钱的边沿,察看是否都是百元大钞,有没有假币。他们只点数了其中一扎,用张数乘以一百。然后,他们把钱装进皮包。一切都忙完后,他俩抬头望着赫斯柯。他脸上露出笑容。“走之前喝杯咖啡吧,”他说道,“撒泡尿,放松一下。”
“谢谢了,”斯特斯说道。“有什么要告诉我们的吗?有没有引起轩然大波?”
“根本没有,”赫斯柯说道。“一切都很正常。只是不要让钱太露眼。”
“那是养老用的,”弗兰克说道,两兄弟哈哈大笑。
“他那些朋友呢?”斯特斯问道。
“死人没朋友的,”赫斯柯说道。
“他的子女呢?”弗兰克问道。“他们没闹什么的?”
“他们从小长大都很正派的,”赫斯柯说道。“他们不是西西里人,都是些颇有成就的专业人士。他们相信法律,对自己不是嫌疑人感到很幸运。”
两兄弟哈哈大笑,赫斯柯也微笑着。这真是个绝妙的玩笑。
“是啊,真让我有点意外,”斯特斯说道。“这样一个大人物竟然会没掀起波澜。”
“是的,至今有一年了,连一点浪花也没溅起,”赫斯柯说道。
两兄弟喝干了杯里的咖啡,起身与赫斯柯握手道别。“保持好状态,”赫斯柯说道。“我还会有事要找你们的。”
“这你放心,”弗兰克说道。
回到市里后,两兄弟把钱装进两人共同掌管的保险柜里。实际上装在两只保险柜里。他们甚至没取些出来作零花用。然后他俩回到旅馆打电话给罗丝。
她接到电话又惊又喜,说没想到这么快又能与他们见面。她的嗓音很热切,催他们立即上她家来。她要带他们游览纽约,并由她作东,尽地主之谊。这天傍晚他们来到她的住所,她用饮料款待他们,随后又三人一起外出就餐,去剧院看戏。
她带他俩去了大饭店,说大饭店是纽约最高档的酒店。那儿的美酒佳肴举不胜举。菜单上没有意大利通心粉,但饭店应弗兰克的要求还是为他特地制作了一盘,弗兰克尝得津津有味。两兄弟连连称赞,说真想不到一家最上档次的餐馆做的菜肴竟然会这么配胃口。他们还注意到饭店经理对罗丝的态度十分恭敬,给他们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他们又回到了往日那种快乐的时光,罗丝让他们讲这些天来他们的所见所闻。她显得十分漂亮,光彩夺目。这也是他俩第一次看见她身着正式的外出服装。
在喝咖啡时,他俩拿出了送给罗丝的礼物。他俩下午在蒂法尼①珠宝店买的,紫酱色丝绒盒盛放的礼品。那是条造型简洁的金项链,配有一个白金小盒,小盒四周镶有钻石。那项链花去了他俩五千美元。
①蒂法尼(Charles Lewis Tiffany,1812…1902)为美国著名珠宝商之一,在纽约开设有蒂法尼珠宝商店。——译注
“我和斯特斯送你的,”弗兰克说道。“我俩共同出钱买的。”
罗丝脸上露出了十分惊喜的神情。她的双眼湿润了,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她把项链戴在脖子上,小盒荡在胸前乳房间。她倾身吻了他俩。那是在嘴唇上简洁甜蜜的吻,带有蜂蜜般的甜意。
两兄弟曾对罗丝说过,他们从未上百老汇看过音乐剧,因此第二天晚上她带他们去看了《悲惨世界》。她十分肯定地说他们一定会喜欢这出戏的。他们看后确实很喜欢,但对其中一些剧情有所保留。回到她住所后,弗兰克说道,“我不相信冉阿让杀死沙威警探时会手下留情,把他放了。”
“那是音乐剧,”斯特斯说道。“音乐剧甚至在拍成电影时也不是按常理演戏的。那不是音乐剧关心的事。”
但是罗丝却不这般看。“这说明了冉阿让真正变成了一个好人,”她说道。“那部戏的主题是赎罪。是说在上帝面前犯了罪,有偷窃行为的人怎样皈依社会的。”
这话使斯特斯感到不舒服。“等会儿,”他说道。“那家伙是贼出身。一日为贼,终生是贼。对吧,弗兰克?”
这时罗丝发火了。“你们两个知道冉阿让式人物些什么?”这话让两兄弟气馁了。罗丝脸上又露出了她那好性情的微笑。“你们两人中哪个今晚留在这儿?”她问道。
她等了一会,最后说道,“我不玩三人游戏。你俩得轮流来。”
“你希望谁留下呢?”弗兰克问道。
“不要那样,”罗丝告诫道。“否则我们就像电影里的那样,保持规规矩矩的关系。不再上床。当然,我不愿意那样,”她说道,她微笑着冲淡刚才那话中的棱角。“我爱你们两个。”
“今晚我回去,”弗兰克说道。他想要让她知道,她并不对他拥有魔力。
罗丝吻着弗兰克向他道晚安,并送他到门口。她悄悄地对他说,“明晚我会表现特别好些的。”
他们有六天时间一起玩。罗丝得在白天赶写论文,傍晚后就有空了。一天晚上,两兄弟带她去花园体育馆观看湖人队来纽约市的访问比赛。他们很高兴她观看得津津有味,对比赛的精细之处也很在行。比赛结束后三人又去一家高级餐馆用餐。罗丝告诉他们,明天起,也就是圣诞夜前一天,她得离开纽约一个星期。两兄弟以为她要回家和父母一起过圣诞节,但又是认识她后第一次发现她有点情绪低落。
“不是的,我是去纽约远郊一座属于我家的大房子里一个人过圣诞节。我是要逃避这些乱七八糟的圣诞烦恼事,把心思放在读书上,也想一想往后的日子。”
“那就不要去了,和我们一起过圣诞节吧,”弗兰克说道。“我们把回洛杉矶的机票改一下就是了。”
“这可不行,”罗丝说道。“我得读些书,那儿是读书的最佳地方。”
“完全是你一个人?”斯特斯问道。
罗丝点点头。“我正是个呆子。”她说道。
“那我们和你一起去过上几天,怎样?”弗兰克问道。“我们在圣诞后那天离开。”
“对啊,”斯特斯说道,“我们也过上几天安静清闲的日子。”
罗丝的脸亮了起来。“真的吗?”她高兴地说道。“那真是太棒了。我们可以在圣诞那天去滑雪。离房子三十分钟路程的地方有个滑雪场。我会烧一顿圣诞晚宴的。”她略为停顿,又犹豫地说道,“但你们得保证在圣诞后就走,我真的有些书得读。”
“我们也得赶回洛杉矶家里去,”斯特斯说道。“我们也有生意上的事要照料。”
“天啊,我太爱你们了,”罗丝兴奋地喊道。
斯特斯不经意地说道,“弗兰克和我说起过,你知道我俩从没去过欧洲。我们想,在你明年夏天结束了学校里的事后,我们一起去欧洲。你做我们的向导。吃喝住行,一切都拣最上等的,痛痛快快玩上几个星期。你要是和我们一起去,我们肯定玩得很开心的。”
“是啊,”弗兰克说道。“我们不能单独去的。”他们全都哈哈大笑。
“这个主意真不错,”罗丝说道。“我会带你们逛伦敦、巴黎和罗马的。你们会对维也纳赞不绝口的。到时候会舍不得离开的。又见鬼了,到明年夏天还早着呢,你们这两个人。我了解你们,到那时候你们早在追其他女人了。”
“我们要你,”弗兰克几乎是生气地说道。
“只要你们打电话来,我会跟你们去的。”罗丝答道。
十二月二十三日一早,罗丝开车来到两兄弟住的旅馆来接他们。她开来一辆凯迪拉克牌大型轿车,行李厢里装着她的大箱子和一些包装得很漂亮的礼品,行李厢里还空着一些地方让他们放小件行李。
斯特斯坐在后排,让弗兰克和罗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