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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冷,也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厚厚的外套披在自己的身上,陷入温柔的怀抱里,带着宠爱和责备的声音说不出来的好听。知道是松山一,张恒军享受着把头靠在后面男人的肩上,这一个星期的相处,松山一并没有把交易的事情捅破,反倒像对待恋人一样对待张恒军,张恒军也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去接受松山一的给予。
“吃完午饭后就犯懒了,鸣人睡了?”男人下腭上的胡渣弄得脸有点痒,微微转了下头,对了上了松山一的眼睛。
“睡下了?”仔细地看着张恒军,手轻轻地摸着他的眼睛,鼻子,嘴,再轻轻地吻上,就像爱惜自己的宝贝一样。张恒军也张开嘴方便松山的侵略,舌头慢慢地回应着,闭上眼睛去享受松山一疼爱的亲吻。“军……”男人嘶哑的声音让张恒军迅速感觉到了男人的欲望,男人的手开始抚摸全身,微微地用力让张恒军感觉到男人的急迫。
“别…别在这儿,”耳垂被含住,张恒军的身体如触电般,“去房间里。”话刚说完,张恒军被抱了起来,男人冲冲踢开房门,午后很静,关闭的房门里却如惊涛骇浪……
情事后享受着余韵,张恒军爬在床上一动不动,前几天松山一顾虑自己的伤,一直都是接吻爱抚为止,今天平时温柔的男人便化身猛兽,张恒军已经再没有体力了。被松山人抱到浴室清理后,就爬在床上,突然想到李牧,张恒军心里有些差异,这一个星期除了晚上睡觉前几乎都没有“时间”去想李牧,松山一几乎时时陪在自己身边,即使有事要去做,也有他儿子鸣人缠着自己。许久没有享受的家庭的感觉让张恒军感到一切不是很真实。
“累吗?”男人从身后俯过来,细细吻着后颈和耳朵,痒痒得让张恒军缩了一下,男人怕压到张恒军一直用胳膊支撑着身体。
“嗯……”轻笑一下,原本正常的回答便搭上了撒娇的意思,听了后有些不好意思,把脸转向男人看不到的一面。
男人轻笑地吻着张恒军的脖子“休息吧,我叫保姆熬了汤,晚上去医院看你母亲去,她明天不是要做手术吗?”
“什么?”张恒军马上坐了起来,吃惊地盯着男人,“明天?”
“是呀,”男人也立坐起来,搂着张恒军,“李牧打电话来告诉我你妈妈明天做手术,让我多关心关心,怎么了?”
“哦,没,没什么……”悻悻地躺下,闭上眼睛,不让男人发现他一丝一毫的不对劲,张恒军尽量克制自己不让自己颤抖。母亲做手术这么大的事,竟没人通知他,更可怕的是李牧竟然能作主,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确定男人走出了房间,张恒军悄悄爬起来拿出电话,电话那边也好似在等他一般,很快便接通,并且还是李牧亲自接听。
“比我想得要慢很多,看来你也没怎么把妈的命放在心上,光顾着和那男人快活了吧。”
“你想怎么样?我自问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李牧的话让张恒军很不舒服,跟松山一在一起是他吩咐的,现在他反过来又侮辱自己。
“怎么?陪了一个星期就开始这么跟我说话了?也是,你也挺厉害的,那松山一有一个星期没露面了,你们是不是天天在床上混呢?不过你别忘了,你妈还在我的手里。”
“我……没有,我只是急,为什么我妈做手术没有人通知我?”单手支着头,张恒军无力的诉说着心中的疑问。
“因为你得帮我看着松山一,你妈妈的病你就放心吧。”李牧有些阴阳怪气地语调好像在谈论的不是一条人命,而是一单生意。
“牧,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牧’?”
“抱歉,但是…”多天的思念让人忽略了原有的游戏规则,有时太幸福了会让人忘记疼痛,松山一的爱护并不等于李牧的回心转意,这种称呼是张恒军不能得到的资格。
“听着,你只要老老实实地在松山一身边,做你应该做的,我会让你妈活得很久。”李牧从来不说费话,张恒军也习惯了电话那头冷冷的盲音。
松山一是个很称职的情人,吃过晚上饭,便陪着张恒军买看望母亲的物品,亲自送张恒军去医院,碍于两人的关系,他只是在病房外静静地等着张恒军,这一切的一切让张恒军有些受宠若惊,张恒军一直很自信自己的魅力,但这个男人对自己的感情倒让张恒军开始混乱,短暂的相识,浅少的相处,张恒军开始怀疑自己何德何能的得到这个男人的爱,一直思索着,母亲何时睡着的都不知道,轻轻盖好被角便走出病房。
男人正面对着走廊的窗户,看着男人雄健的后背,张恒军想起了李牧第一次来自己家时他在厨房看到的后背。那时只是兴奋幸福却不是现在的安稳踏实,慢慢地靠了上去,男人并不像李牧那样有着古龙水的味道,淡淡的不知是什么清香让张恒军一时的迷恋上,也不顾有没有旁人,就一直靠着。
“怎么了?担心吗?”男人也不动,依旧让张恒军靠着,握住张恒军的手环着自己的腰放在腹前,有些宠溺的语气让张恒军一时感觉自己好像正在深爱的是李牧。
“没有,”狼狈地离开宽厚的背面,错觉让张恒军有些混乱,男人转过身看着张恒军,微微地笑着,“只是…你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你这是在邀请我吗?”男人用力的将张恒军抱在怀里,张恒军低下头。
“傻瓜,今天放过你,明天来要来陪你妈妈做手术,不过你要补给我哟。”男人笨拙地撒娇着实吓了张恒军一大跳,“回去吧。”男人盯着张恒军发愣的脸,不好意思地牵着他的手,连忙转过脸朝外面走着。
走出医院,一阵冷风吹过,张恒军不由的打起寒战,男人的手很大,也很温暖,张恒军作由他拉着快速向车的方向走,不经意抬头,看到了李牧的车,车里有没有张恒军不知道,他有种害怕的感觉,想要逃避关于任何和李牧有关的事情,张恒军把头靠在男人的胸膛,快速地钻进车里。不去看李牧的车,只是听着男人厚实的心跳声,再也没有风吹过,车内的温度很好,张恒军开始有些昏昏欲睡。
“明天我要回日本了,两三天回来,本来想带你去的,但你母亲做手术,下次我再带你回去,鸣人我就不带他了,他很喜欢你,我很放心……”像是既将出远门的丈夫的嘱咐,男人温柔地再说些什么,张恒军已经听不到了,只是闭上眼睛准备迎接新的一天。
☆、工作
张恒军坐在手术室外面,盯着手术室门上的提示灯,双手不自觉地紧握着,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他曾学过医,他知道这个手术的危险性,即使手术百分之百的成功,母亲的身体也很难承受,可是他不想看着母亲的生命一点一点地流失掉。
把脸埋在双手内,四周都是医院的冰凉,身边有些温暖,转过头看到身边不知何时坐着那个让他惦记的人。
“还真是孝子,没陪男人倒在这儿守着。”不去理会李牧的冷嘲热讽,张恒军只是把身体靠在冰冷的椅子上,头倚在墙上。
“怎么?现在真是长份量了,连我的话都开始当耳边风了?”此时的李牧,张恒军只感觉他像个任性的孩子,明明是在那唱独角戏想要引人注意,可是却没有捧场傲慢的小屁孩。
“哼,我可告诉你,里面的医生只要我说一句话,你妈……”张恒军听到这话,马上转过头看着李牧,气息急促,眼睛红红的发酸。
“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张恒军的眼睛越来越红,这并不仅仅只是对李牧的失望,母亲的身体日渐消弱,作为儿子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而无能为力,尽管童年的记忆并不幸福,尽管张恒军已经踏入社会多年,可说到底他还是个二十几岁的毛头小子,对于失去唯一的亲人,他还是惧怕的,长时间的委屈、害怕、焦虑的心情在这一时被李牧激发出来。眼睛里的泪水越来越多,在快要流出来的时候,张恒军转过头,背着李牧擦掉,然后一直不去看李牧。
“我…”李牧有些不知所措,“你…你哭什么?”李牧有些心虚,李牧一向很自傲,这样的勾当他本就不喜欢,前一天晚上张欣桐突然说小腹不舒服,李牧也不怠慢,夜里陪着她来医院就诊,却意外看到张恒军和松山一亲密地走出医院。李牧也说不出为什么,只是感觉他们的“亲密”太过于碍眼。因为张恒军是自己的人,所以这种碍眼让他感觉到背叛吧,李牧是这样安慰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