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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宝点点头,双手轻轻抓着裙角,淡然自若的道:“我去给您送开业庆典酒会的邀请函。他亲口告诉我他会转交给苏总,看来他已经交给您了。”
苏木云皱了皱眉,语气中隐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唏嘘:“邀请函我是没看到。昨天凌晨四点钟我才从酒吧里把他弄回家。自从那次他喝酒喝到胃里大出血差点儿连命都没了之后,你徐阿姨几乎以死相逼才让他终于不再碰酒了,直到现在他还在看心理医生。”
七宝愣愣的瞪着他,嗓子里一时间发不出任何声音。
苏木云长叹一声:“七宝,其实我也不知道今天见到你该说些什么,我只是觉得应该来见见你,以一个父亲的身份替海洋来见见你。”
七宝垂着头,刘海遮住了眼睛,半晌沉默未语。
苏木云见状,起身道:“我走了,有空的话去看看你徐阿姨,她一直很想你。”说完,身影很快的消失在大门外。
七宝坐在沙发上久久的保持着苏木云离去时的姿势。徐蒙盯着手表,分针转过了半个表盘后,他终于忍不住了。
他走到七宝身边,轻轻晃了晃她肩膀:“七宝姐,再坐下去就变人体雕像了。”谁知七宝完全没反应。徐蒙大惊,紧张的凑到她面前:“出什么事了?刚才那人恐吓你了?威胁你了?勒索你了?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说完,他紧张的观察着,却见七宝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徐蒙吓坏了,决定继续贯彻‘七宝姐有事即刻找南哥’的不二方针,掏出手机就要打电话。刚按了两个键,手机却凭空而飞。
徐蒙瞪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沙发上站起来的七宝,吓的浑身一哆嗦。
七宝把手机丢给他:“不要动不动就给秦南打电话,他也很忙。”
徐蒙傻傻的点点头,她的声音就像抹游魂,听得人直发冷。
七宝缓缓活动着僵坐到酸疼的肩膀,淡淡道:“车钥匙给我,我要出去一趟。”
徐蒙头摇的比拨浪鼓还活泼:“不行。”
七宝瞪眼:“不给我我就自己打车走。我不会离开市区,你放心。”
徐蒙毫不犹豫的继续摇头。
七宝心底喷发出一股莫名的烦躁,很想大吼大叫。她克制着自己,保持着声音的平稳:“徐蒙,我最后说一次,你不许跟着我。你把车钥匙给我,秦南在车上装了定位追踪器,你不用担心。如果你不给我车钥匙我只能打车走,出租车上是没有定位追踪器的,你自己选择。”
徐蒙盯着她的脸慎重的研究了半晌,终于把车钥匙递给她。
七宝勉强的扯起嘴角露出个算是笑的表情:“谢谢。你放心,在经历过那次惨痛的教训之后,我不会轻易拿自己的安全开玩笑。”说完,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她人刚走出大厅,徐蒙就流畅的翻开手机迅速的按下秦南的号码。秦南听完后问她今天见过什么人。徐蒙绘声绘色的把刚才那人的特征描述了一番。秦南不等他说完就已经猜到了来人的身份。他告诉徐蒙不用担心,他会随时监控那辆车的位置。徐蒙一听他这么说,顿时淡定不少。
七宝开着车上路。她不知道自己想去哪儿,也不知道自己要找谁。可身体却好像有了自己的意识,擅自控制着手灵活的拨动着方向盘,就这样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路把车开进了丽景别墅群。
这里面的那栋别墅爸爸早已经处理掉,她不知道自己来这里干什么。
缅怀旧居?她没有这种高雅的心情。
开到林荫密布的车道尽头,往左拐,就是她跟他曾经住过的那栋房子。往右拐,绕上另一条林荫道直接开出别墅群。她应该右拐的,可车头却在缓缓的左转。她坐在车里,静静的望着停在庭院里的那辆黄色法拉利。看了会儿,她打开车门,走到院门外,轻轻按下门铃。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希不希望看到有人出来开门。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行动,那种找不到心在哪里的感觉又回来了。
徐曼走到庭院里,望着站在大门外的那道娇小的身影,瞬间泪流满面。两个人遥遥的对视了片刻,七宝忽然转身急急的冲进车里,插上钥匙准备离开。徐曼大步的奔出来,拼命的敲着她的车窗……
七宝默默的坐在车里,她觉得自己很残忍。可是她不知道自己下车后能跟她说些什么,又能改变什么。不知坐了多久,她觉得车厢里充满了徐曼的泪水,淹的人几欲窒息。她喘不过气,她拼命的呼吸着,可胸口却越来越闷,越来越沉滞。她把自己打开车门的行为,理解为求生的本能。徐曼宣泄似的紧紧搂住她,似是怕她下一秒又回到车里,或者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别墅宽敞的客厅里,安静的好像没有人。七宝一言不发,徐曼无声的垂泪。
墙边的落地钟响起了整点的钟声。七宝捂住耳朵,脑袋里像有无数根针在扎。她忽然想起了很多事,那一幕幕将她一辈子都毁掉了的屈辱镜头尤其清晰的有如正在发生。她无法再忍受这种煎熬,如果再待下去的话,她为了遗忘而付出的所有努力都会瞬间崩毁。她毫无征兆的从沙发上站起来,转身逃难似的奔向门边。
“七宝,阿姨求你了……”徐曼的哭喊声沙哑破碎,却透着股撕心裂肺般的痛楚。
七宝定在原地,默默的转过身,嗓子里终于发出声音:“阿姨,对不起。一切都回不去了,我什么也做不了。”
徐曼跌跌撞撞的走到她身边。七宝忽然发现,短短半年时间,她竟然苍老了这么多。原本气色红润的面孔,变的削瘦憔悴,眼角的皱纹深的让人一秒都不忍多看。
徐曼抹去脸上的泪水,声音里染着浓浓的哀求:“七宝,阿姨知道你有多么不容易才能振作起来,阿姨知道有些事过去了真的就没办法改变,可是阿姨实在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洋洋无休无止的这么折磨自己……”
七宝紧紧的握着拳,拼命的克制着自己想夺门而出的冲动。她知道自己不应该留下,可她却没办法毫不动容的看着一个像妈妈一样疼爱自己的女人在她面前声泪俱下的苦苦哀求。
她挽着徐曼的胳膊缓缓走回客厅,抽出纸巾轻轻擦掉她脸上的泪水:“阿姨,你说吧,如果有什么我能帮你的,我……一定会帮。”
徐曼抚着胸口,拼命的止住抽泣。半晌后,她缓缓开口:“七宝,能见到你阿姨实在是太高兴了。你爸爸一直把你藏在家里,谁都没办法见你。我给你打过电话,可手机和座机的号码全都换了。为了洋洋的事,我给你爸爸打过很多次电话,甚至连你苏叔叔都给你爸爸打过电话,可他硬起来真的是谁的情面也不讲。阿姨还以为以后再也没机会见到你了。”说完,她情绪禁不住又激动起来……
七宝抱了抱她,轻声安抚道:“阿姨,别难过了,我现在回来了。我爸也不会再允许我继续躲下去。”
徐曼紧紧攥着她的手,憔悴的面庞上染满哀伤:“七宝,你被你爸爸带走后,洋洋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问,我们还以为他需要时间慢慢去淡忘。直到有一天,他在酒吧里喝酒喝到吐血被送进医院抢救,我们才知道原来他内心竟然痛苦的恨不得去死。那一次他差一点儿就出不了手术室。可是出院后,他竟然……他竟然还继续不当回事的喝酒……”说到这儿,她已经泣不成声。
七宝吸吸鼻子,悄悄抹去自己眼角的泪水:“阿姨你别难过,现在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徐曼一听,愈发痛苦的道:“过去了?如果能过去,让我现在去死我都愿意。在我苦苦的哀求下,洋洋终于不喝酒了。你苏叔叔让他学做生意,他就去学了,做的有声有色。我本来还以为他想开了,可渐渐的我发现他很不正常。你走后,你爸爸要把这栋别墅处理掉,你苏叔叔为了洋洋拉下脸硬是要了过来。洋洋一直住在这里,不许任何人来打扰。我放心不下他,经常趁天不亮的时候悄悄过来看看,看看他是不是还好好的在家里睡觉。他除了上学,去公司的时间之外,就一个人呆在这里哪儿都不去。后来我觉得他再这样下去一定会出问题,就带他去看了心理医生。看了三四个月,没有任何起色。心理医生说对他采用深度催眠疗法都没有什么成效,他已经完全把自己放弃了。他再这样下去很危险,很快就会精神崩溃……七宝,你知不知道阿姨昨天凌晨接到酒吧打来的电话,当时真的是连想死的心都有啊……洋洋那种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自我伤害症状又出来了……”
七宝觉得自己已经不能思考了,什么都想不明白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通通都分辨不清。她搂着徐曼颤抖不止的肩膀,轻声道:“阿姨,他在楼上吗?”
徐曼一听,顿时拼命的点头道:“昨晚你苏叔叔把他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