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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一群努力地追忆着过去十多天里的每一个点滴,越多容易忽略的细节被想起,越多离奇古怪的事情就有可能得到解释。
他苦苦想了很久,终于又有了一点发现。
然后他就过去笑着对小茜道:“你已发呆了那么久,现在愿不愿意听我讲个故事?”
小茜回过头,道:“什么故事?”
莫一群道:“一个关于两个胖子如何跟踪目标的故事。”
小茜眨着眼睛,道:“好像很有趣。”
莫一群道:“两个裹着大棉袄的胖子,要不露声色地跟着一个十分警觉的人,你说他们会怎么办?”
小茜摇摇头,道:“胖人自己的目标都那么大,又怎能跟踪别人 ?'霸…'”
莫一群道:“所以他们当然不能只靠自己,而必须借助他人的力量。”
小茜道:“他人 ?'霸…'”
莫一群的声音并不小,隔壁果然已有人在翻身,他笑着继续道:“我来问你,如果路上有乞丐多看你两眼,你会不会注意?”
小茜道:“不会。”
莫一群又道:“那么由乞丐来监视一个人的行踪,是不是要比别人方便些?”
小茜眸中一亮,道:“我懂了,他们借乞丐的帮助追踪别人。”
可她转念一想,又摇着头道:“可是纵然有那么多乞丐,他们又怎会全都认识?莫非他们自己也是叫花子?”
莫一群笑道:“你有见过那么肥的叫花子么?”
小茜终于也笑了,道:“那为什么?”
莫一群道:“原因只可能有一个,他们认识的并不是一般的乞丐。”
小茜道:“哦?”
莫一群道:“这些乞丐平时看上去和同行也没有什么两样,特别是到了现在这种季节,他们一样衣着单薄满街讨饭。”
小茜点点头,道:“我们院子门口就经常有这种人来。”
莫一群道:“只是我说的那种乞丐,即使你不给他们施舍,他们也饿不死,更冻不死。”
小茜道:“为什么?”
莫一群道:“因为他们当叫花子,并不是为了要饭。”
小茜道:“那为了什么?”
莫一群道:“为了组织起来四处打听。”
小茜道:“打听?”
莫一群道:“不管是张三家老婆偷人还是李四家少了只鸡,只要有人出钱,他们都能打探得到。”
小茜终于又点了点头,道:“所以那两个胖子就出钱请那些乞丐一站一站监视他们的目标,只是…”
她顿了顿又道:“目标若是行踪不定,那些乞丐岂非要遍布各地才行?”
莫一群看着她,叹了口气道:“这个名叫丐帮的组织,偏偏就是遍布各地的。”
他的话刚说完,隔壁又传来了咳嗽声,小茜不禁道:“莫大哥小声一些,我们吵到别人了。”
莫一群笑着抚了抚她的头,道:“我们若不吵到他们,只怕今晚就睡不着了。”
到了下半夜,呼噜声果真不响了,窗外却又刮起了风,莫一群等小茜睡着后,才褪衣躺下。
虽然他并不能肯定自己刚才说的一定正确,但隔壁一左一右那两个胖子想要装神秘显然是装不成了。
想到这里,他满足地闭上了眼睛。
他闭上眼睛的时候,窗外的楼下却有个人正站在一棵枯树旁冷冷地盯着这里。
这个人全身上下都是黑的,只有双眸中射出异常锐利的寒光。一阵风卷过,腰下似有东西在摇晃,碰到树干发出“叮”“叮”的声响。
***
五更未到,饭堂里只燃着很暗的灯光,两个胖子面对面坐在饭桌上,闷闷地喝着酒。
也不知过了多久,灰衣胖子突道:“没料到那小子还真有两手,竟然想得出。”
青衣胖子叹了口气,道:“我就讲过用这招不灵的,那小子没那么简单。原本想逼着他来见我们,现在却…”
灰衣胖子忽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重重捶了一下桌子,恨恨道:“那小子竟然叫我们肥叫花子,还把丐帮说成那样,我们真该去告诉这里分舵的程舵主。”
青衣胖子苦笑一声,道:“我看程舵主的打狗棒法,在他面前恐怕走不过十合。”
灰衣胖子盯着他半晌,霍然道:“你说松槐二老,真有可能死在他手里么?”
青衣胖子放下酒杯遥望着窗外,摇了摇头:“很难说…”
灰衣胖子道:“我也这样子看,掌门只凭一封来历不明的信,就轻断这姓莫的杀了二老,实在不智。”
青衣胖子道:“依你看,那小子为人怎样?”
灰衣胖子皱了皱眉,过了片刻才道:“我懂你的意思,但我们总得回去交差。”
青衣胖子道:“如何交?难道真的不明就里割下那小子的头,万一杀错了怎么办?”
灰衣胖子又捶了下桌子,道:“杀错就杀错,我们从前又不是没杀错过人…”
他突又垂下首,脸上已露出痛苦之色。
青衣胖子凝视着他,表情也渐渐变得暗淡,喃喃道:“正因为杀错过人,所以不能再犯错…”
过了许久,灰衣胖子才又给自己满了一杯,道:“不瞒你说,有时我在想,反正那两个老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死了正好!”
青衣胖子扫了他一眼,道:“我们又没看到过他们的尸身,谁知是不是真的死了?”
但他停了停又道:“不过他们若真死在那小子手里,我也绝不会难过…”
他们瞅着对方,忽然同时笑了起来,青衣胖子从怀中慢慢取出一张纸,在灰衣胖子面前缓缓展开。
灰衣胖子只瞧了一眼,就惊呼道:“你从当家的那里偷来的?”
青衣胖子示意他小声些,道:“我只是抄了一份而已,这一路上我反反复复看了十多遍,实在想不出谁会写这样一封信。”
灰衣胖子又一口喝干杯中酒,突然喃喃着道:“不知为什么我总有种感觉,我们在观察那小子的时候,也有人在盯着我们…”
第二十二章 淮扬剑客
旭日初升,又是一个晴朗的冬晨。
两个胖子喝了半夜的酒,才摇晃着回到客栈。
可他们一登上楼,马上就愣住了。
长廊尽头的那间双人房,屋门大开,像是已没有人!
他们顿时不晃了,冲过去往里瞅,里边果然空空如也,连包袱都不见了。只有正对着的墙上,贴着那张他们画过的纸,纸的最下面又加了一行字:祝二位心情好。
青衣胖子跺了跺脚,跺得整间屋仿佛都在摇,道:“我就说过,这姓莫的不简单的!”
灰衣胖子恨声道:“妈的,我明明听他们睡熟了才下楼的!这个臭小子…”
他还没讲完,青衣胖子已返身冲出房间,一直顺着楼梯冲到前面柜台。
那个圆脸的掌柜一大清早就已在柜台后拨打算盘,就好像有永远也算不完的帐。
青衣胖子伸手一把抓住他衣领,几乎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厉声道:“我们隔壁那个小子到哪里去了?”
掌柜的明明已痛得满脸通红,却还在陪笑,道:“我方才出来…正好瞧见他们出去…”
灰衣胖子也早已过来,道:“他们出门后往哪条路走的?”
掌柜的勉强伸手朝外指了指,颤着声道:“出了门…往右…”
“右”字出口,他的人已掉在地上,一青一灰两条人影瞬时消失在门外。
他们顺着街一直追出四五里远,街道越变越窄,远处却还是连个鬼影也没有。
青衣胖子低头看了看地上,突又跺脚道:“坏了,我们中计了!”
灰衣胖子扫了扫路面,也一下反应过来,道:“他们明明是赶着车来的,这里却连个轮子印也没有!”
青衣胖子咬牙道:“一定是那个掌柜!”
于是他们又齐齐往回赶,赶到店内时,掌柜竟已不见了,台上只用两大锭银子压着张纸,上面写着:对不住二位客倌,那人给了小的二百两银子让我撒谎,其实他们赶着车从后院跑了。现将纹银原封不动奉上,望二位大爷息怒…
纸立刻被撕得粉碎,然后整张柜台都碎了。
一个人既然肯为一百两银子撒谎,当然肯为二百两银子撒更大的谎。
于是两个胖子又窜出后院追了上去,这次足足赶了三十里,才远远看到那辆值八百两银子的马车。
青衣胖子箭步上前,凌空数个纵翻已重重跨在马背上,一声悲嘶,那匹狂奔的健马竟生生被他压倒!
他回头一看,车架上居然没有人。他又转身撩起车厢的帘布,瞄到的竟然只是灰衣胖子从另一头瞧过来的眼珠。
四目相视,车厢里居然也是空的!
青衣胖子目瞪口呆,呐呐着道:“这回我们真的上当了…”
灰衣胖子勃然大怒,撑起粗大的双臂将整个车厢举了起来,仰天吼道:“姓莫的臭小子,气死老子了——”
青衣胖子脸一沉手一拍,竟又把车厢压下,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