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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怀中的婷婷呼吸声越来越微弱,抓在我右手上的手指逐渐无力,我的鼻翼泛出一股强烈的酸意,泪水止不住的从眼眶涌流而出,顺着脸颊不断滑落,一滴一滴的在洁白的床单上洇出一片深重地暗影……
清冷的病房中,沙哑忧伤的歌声伴随着心跳监测器的长鸣环绕不去,整个空间都溢满了一股浓重的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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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死一般的静寂,我痴痴的坐在冰冷的水磨石地板上,看着最下层冰柜里躺着的许婷婷,她那白的仿佛纸一般的脸色,让我在朦胧的泪光中愈发难以看的清晰。
白色的冷凝蒸汽不断从冰柜里升腾而出,在我的袖口,鬓角,眉梢,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霜屑。
此刻的我并没有感受到一丝的寒意,因为相比较身体的感觉,我的心更加的寒冷。
凝望着眼前永远离去的人,我不断楠楠自语着,向她诉说着一切我想说却没来得及说出的言语……
婷婷,对不起!
也许我根本不应该爱你!你的所有不幸都是因我而起,如果不是我,也许你现在正在快快乐乐的生活着吧?
小时候的我根本不知道爱情为何物,当你第一次站在我前面时,我因对孤独的恐惧而紧紧抓住了你,我误以为这就是爱情。虽然此后的一次次纠葛让我最终真正爱上了你,但当初的我的选择却充满了自私的意味。
我霸道的把你拉进了我的生活,却无法最终陪你度过所有的时光。因为我的缘故,你牵扯进了恩怨情仇之中,被迫嫁给了一个自己不爱的人,那是怎么样的苦楚?可当时的我,却因为太爱你,而无法原谅你,又一次给你的伤口洒上了一把盐。
也许因为很小时就过于关注你的缘故,我的亲情感有些淡漠,所以我一直难以理解你为了父亲的病而出卖自己的爱情。可命运很公平的给了我一次惩罚,让我突然失去了六岁以后几乎所有的记忆!
半年多来,用成年人的思维能力去品味六岁孩童记忆的我,终于体会到了亲情的重要之处,站在一个孩子的角度,我清晰的看到了父母亲所给予我的一切。我也终于理解了你当初的选择。在我再次看到你照片的那一刻,我就从心底原谅了你!
我多么希望能够当面向你忏悔,诉说我所有的歉疚啊!一生之中,许给你的承诺最多,实现的却是最少,到如今,连我的爱也无法再在你身上停留!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我嘶哑低沉的声音回响在这个空旷的房间中,透着一丝悲凉的气息。
突然,一阵吱吱嘎嘎的声音传来,太平室的大门被人推开了。
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你到这儿来干什么?公司一大堆文件等你签字呢!都找了你一天了!”
“小叔?”我的声音透着丝丝的恨意,轻轻推合了面前的冰柜,缓缓转过身去,脸上浮现出了一个带着残忍气息的笑容……
第五十二章逝者归来(4)
“你?你不是死了吗?”认出我之后,小叔的脸色顿时变的煞白,瞪圆的双眼展示着他此刻的震惊。
“我没死,不过有人却替我死了。”我的声音带着一丝快意,语气十分肯定。
小叔身子猛然一震,一跳而起,一把揪住我的领子,满面怒容高声问道:“我儿子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我轻轻推开他的手,满面笑容看着他道:“你应该教会你儿子,不要随便乱拿别人的东西,否则是会付出代价的!现在我那位堂兄应该正在地狱忏悔他的罪过吧?”
迈着优雅的步子缓缓走出太平室的大门,听着身后沙哑无力的哭骂声,我嘴角轻轻翘起,露出了一个惬意的笑容。
我并没有对他动手,因为我清楚的知道,对某些人来说,在特定情形下,活着比死去更加痛苦。
第二天外面便传出小叔疯掉的消息。
他竟然寄希望于能通知到SPO,来清除我这个叛逃的人为他儿子报仇。
他到了警局,向警察坦白自己曾经的罪行,并且指认我这个冒牌货杀了他儿子。在他夹缠不清的解释下,谁也没弄明白刘信语与刘信宇两个名字之间复杂的逻辑关系。最终,他在急怒交加之下,揪住了一个警察的领子。
自然,西宜市的警察也不是好相与的,揪警察领子跟老虎嘴里拔牙的危险程度差不多,那些警察对他一通劈头盖脸的暴打后,直接打电话叫来了精神病医院的医生。
当我带着一脸悲痛的表情一边同精神病医生解释,一边签字让小叔永久住院的时候,看到他那眦裂发指的愤怒模样,我的心中实在是痛快极了。
我清楚了解精神病医院在对付小叔这种暴力型精神病人时的基本模式,相信经过几个星期的捆绑,电击,药物注射等等治疗手段之后,恐怕无论真假,他也得疯了。
对于他来说,想为自己儿子报仇,却根本无人相信,人们一致认定了是他的精神出了问题。
我还听到有人私下议论,说他半年前精神就出了问题。怀疑他因为儿子在部队出事,产生了妄想症,把侄子当成了儿子。接着其中一人便说出了半年前小叔接到部队寄发来的阵亡通知书后,哈哈狂笑的情景。
我在背后听了几句,冷冷一笑,便径自走开了。
假如我阵亡,按照SPO的流程,是会有人寄抚恤金到亲属那里的。当时得知我已经死了的小叔,不狂笑才是真的精神出了问题呢。
不过现在一切都回到了原点,小叔终于尝到了自食其果的滋味。他的骗局设计的太巧妙了,以至于他说出实情后也根本没有人相信。他的后半生恐怕要困囿于无法报仇的痛苦之中了,这种折磨无疑是种更加合适的报复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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婷婷的葬礼结束后,我竟然病倒了。
病情不是很严重,听医生说是肺炎。这对极少得病的我来说,实在有些措手不及。回忆了一下这几天的情景,可能是在太平室冰柜的那次被冻着了吧。后来几天因为事情非常多,病情潜伏了下来。压力过后,就爆发了。
本想在家输液算了,可拗不过周围众人的劝说,我住进了西宜市第一人民院的特护病房。回想之前环绕在我周围的那一张张谀媚、虚伪的面孔,倒是很为堂兄这家伙处理人际关系的能力佩服了一把。能够忍受这群苍蝇轰炸这么久,还让他们觉得在你眼中他们是无可替代的,而死心塌地的为你做事,实在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还好堂兄的个人电脑上存储有他周围几乎所有人的照片、个人资料、事件日志等东西。我看了后自然不会出现认错人的尴尬来。通过这一点,我也了解了堂兄是怎么维持这些人的,你想一个大人物总是能记住周围小人物一些琐事,是很容易被人认为比较有亲和力的。
可惜这种虚与委蛇的热情我一时还真做不到,很快便以需要休息为理由把那些家伙全赶出了病房。
仔细回想了一下最近一段时间大约统计的结果,目前公司的资产规模倒令我很是吃了一惊,显然堂兄做生意的本事不错,公司的总资产已经是我离开家时候的十倍不止了。如此巨额的资产落入我手,自然要过逍遥自在的生活。我怎可能还会回去SPO冒生命危险?只是不知道骆琳怎样了,得想个法子把她给接回来。
正思索间,病房的门被推开了,一个护士走了进来。
看到这个护士,我的第一反应是震惊。纵然她用做手术才会用的口罩,把自己的脸包裹的只露出一双眼睛出来,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骆琳此时怎么来到了这里?而且她现在应该已经毕业了,再怎么也不会在这里做护士工作的吧?
因为这失忆的半年根本没有给她一丁点消息,我一时之间也想不到怎么解释,惴惴不安之下,也就暂时装糊涂了。
可能因为半年来我的变化比较大吧,她竟然没有认出我来。
据她说,她是应医生的吩咐来给我的输液瓶加药的。可我却发现了她手中的注射器,针尖在轻微的颤抖。
关于骆琳打针的技术,我当然最为了解。早在几年前她就可以熟练的扎针,偶尔还会拿我练练针法,在我感同身受之后,为她的针法下了四个字的评语——“针狠手辣”。那么多次看她打针,可从没见过她手发抖的情况出现过。更何况今天并非肌肉注射,而只是简单的往输液瓶内加青霉素而已。实在不应该出现手发抖的现象。
再仔细观察,便发觉了情况不妙。她的胸脯起伏迅速,呼吸断续急促,竟然是在害怕?
骆琳到底在害怕些什么?她的胆量可是大到敢于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