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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新奇有趣的游戏,这让他兴奋而欲罢不能。
伏格尔在向外冲的时候无意看见了那个曾经缠着他的新兵的脸—苍白而慌张的,惊恐的畏缩在战壕里,看起来像是受了重伤的样子—羸弱又怯懦的躲在战壕的角落里惶恐的看着伏格尔的脸。
伏格尔马上就明白了他想做什么。
不是没有人这样做过,装作受了重伤的样子所在部队的后方用其他士兵的身体保护自己—他应该是第一次上战场,伏格尔想。不过这样的做法也无可厚非,贪生怕死的人有不少,伏格尔自己以前也这样做过,他甚至想过当逃兵。这胆小鬼并不是不想上战场,伏格尔想着,但如果在战场上的表现是这个样子的话,他倒不如不来。
虽然稍微有些不满,但伏格尔并没有做什么实际的行动—这家伙这个样子其实并不能给自己提供多少的保障。缩在战壕里,也并不是如他想的那样万无一失的安全的。很多时候,这样反倒很危险。他迟早会因为此害死他自己的。战场充满了随机性。
伏格尔一点都不想管这个家伙。
最好马上就有一个炮弹落在这个战壕里,他残忍又充满恶意的想。
但他刚刚转过头,就听到了一声熟悉的怒吼,‘给我滚出去!!’
他转过头,毫不意外的看到了诺依曼愤怒的脸,就算满是泥灰也无法遮挡他眼睛里闪耀的凶狠的火焰—就连伏格尔都瑟缩了一下,更别提新兵了—他就像光着身子站在南极一样的抖动着,伏格尔觉得他脸上的雀斑都要抖下来了。
‘滚出去!!’诺依曼再次嘶声怒吼。
新兵哆嗦着摇头,紧紧靠在战壕壁上,神经质的打了一声嗝。
伏格尔嗤笑了一声—他一点都不同情他,实质上他还感到有些幸灾乐祸。
新兵听到了他的嗤笑,马上抬起头用恳求的目光看向伏格尔。伏格尔觉得一阵不可思议,为什么他想求我?他匪夷所思的想,我就会原谅他的这种行为吗?我就能让诺依曼原谅他吗?我又不是他妈!
诺依曼粗鲁而用力捉住他的肩膀,新兵发出可以媲美听音哨一样尖厉而高亢的叫声,拼命的挣扎起来。‘你这该死的胆小鬼!’诺依曼狠狠地骂他,用力的踢了他肋骨下方一脚。‘你真是头懦弱的猪。’伏格尔慢条斯理又满是恶意的开口。但那个新兵只是持续不断的发出尖叫然后像疯了一样的摇着头。诺依曼粗暴的把他的头狠狠的撞上战壕壁,‘滚上去,你这畜生!’
新兵像是傻了一样的看着诺依曼凶神恶煞的脸,竟然很没有骨气的哭了起来—这下连伏格尔都无法克制对他的嫌恶和一种奇异的恨意了。这似乎不只是单纯的愤怒导致的,但为什么恨,伏格尔自己也说不清楚。
他一把揪起新兵的领子,把他扔到战壕外面。(诺依曼狠狠地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怕死就别来当兵,’伏格尔冷酷的说,‘脏了你身上的作战服。’
指挥在前方发出一声大吼,‘都向这边冲!!’红发的新兵(伏格尔依然不知道他叫什么),瑟缩犹豫的看了他们一眼,缓慢而一瘸一拐的向前走去。
诺依曼又给了他一脚,‘走快点!!’
他这才哆嗦着小跑起来。
诺依曼看起来依然很不满意,但他没有再说什么,反而转头看向伏格尔,目光锋锐,‘我还记得你说过你当年不想当兵。’他突兀的开口。
伏格尔看着他,脸上平静无比,‘是的。’他说,没有再看向诺依曼的脸直直向前冲了过去。
Chapter 20
诺依曼疲惫的靠在战壕壁上。
整个前线都沸腾了—真正意义上的沸腾,正午的烈日和炮火爆炸带来的热气流让他觉得可能沙漠也不过如此了。他们现在完全处于劣势而造成这种形势的主要原因就是因为英国人称之为‘装食物和水’的东西变成了武器。那丑陋而庞大的东西迅速的成为了战场的主宰,它不断地夺取着德国士兵的生命履带碾压土地所发出的轰隆声对于他们而言就如同死神敲响的警钟。而炮弹对于这庞然大物而言似乎也并不是什么值得烦恼的事—它的外壳既不是土做的也不是篷布做的,炮弹对它造成一定的伤害但比起它对于战壕造成的伤害就差太多了。
诺依曼已经不想知道还有几个人活着了。这个被英军称之为坦克的武器如同不可摧毁的堡垒,他们部队所有的德国炮兵几乎都对这个形势感到绝望了,他们的士气低迷而英国部队则士气高昂。
疲惫,酷热与对死亡的恐惧笼罩着诺依曼。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了,在日后他试图回忆这期间的事情的时候,他只能感到一阵茫然。充斥在这段时光里的似乎只有死亡与重伤。他不知道日子是如何流逝的,从进攻转变成防守反击,死人在战场上形成高低起伏的山丘,而他们所流的血则汇成绵延的河流。
幸运之神没有再照顾到施密特—他被炮弹的碎片弄伤了肺部。他趴在地上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而那些知道他还没死的则以为别人会马上把他抬上担架。他在战场上躺了很长时间,而嵌进肺部的碎片不是唯一击中他的东西。伏格尔最后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完全停止呼吸了,双眼瞪得极大,五官因为痛苦而扭曲,
他被他们抬到一个稍微隐蔽一点的地方草草的埋掉了,伏格尔在上面用树枝做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十字架,然后他们脱帽哀悼。但这就是全部了。
没有人哭,他们连哭的水分都没有了。
其实施密特已经足够幸运了,他想。大部分的死尸都躺在地上,散发着恶臭并受到苍蝇的广泛欢迎。那味道和场景让人想吐。幸而现在已经不再是夏天了,不然几乎不会有人愿意踏足这充满恶臭,蚊虫与死亡的地方。基本上所有的尸体都涨着肚子,脸部扭曲。英国人进攻的时候,这或许也可以作为一道防线呢,诺依曼嘲讽的想。
‘我们逃走怎么样,’晚上的时候伏格尔一脸绝望地问他,‘你觉得我们逃走怎么样?’
诺依曼看着他,有些无力的蠕动着嘴唇,若是再早那么几个月,诺依曼或许会一拳揍上他的肚子,但现在他确实也对这个问题产生了幻想。他却并没有赞同伏格尔的话,士兵的责任驱使着他说出让人失望的言论,‘我们不能伏格尔。我们在为我们的国家奋斗。’他听起来如此动摇、这口气听起来如此无力,让诺依曼自己都感到吃惊,‘而且我们能逃到哪里呢?’他茫然地问,‘哪里不是这样的呢?’
伏格尔安静下来。他的眼睛和照明弹是仅有的,照亮这片死气沉沉的黑暗的东西,诺依曼看着他的眼睛。伏格尔看上去如此温柔而悲伤地注视着他,脸上带着疲惫与绝望的阴影。
然而他的眼睛如此温柔,诺依曼恍惚的想,浑身颤抖,他的眼睛如此温柔。
他抱住伏格尔。然后他们接吻,轻柔而绵长的,如同一个美妙的梦境。诺依曼短暂的沉醉于这梦境里,战争的残酷与痛苦让这一切都显得更加不真实却更加的美好,诺依曼觉得自己几乎要忘记现在的处境了—直到又一颗照明弹的炸响。
伏格尔抱住他,他们就这样过了一个晚上。
他们的处境随着英国坦克机械零件频繁的出问题而逐渐好转,增援部队让这情况又有了不少改善。英国的冲锋队大概挺近了3到4千米以后就停止了—他们的炮火现在有些跟不上了。德国部队的士气终于上调,并开始展开反攻。诺依曼突然发现还有很大的希望,这一下让他从那不自然的颓废里振作了起来。
在他们夺回了近来的第一个阵地的时候,诺依曼在所有人的欢呼里悄悄地抱住了伏格尔。他已从未有过的温情与爱意亲吻他的头发。他还活着真是太好了,他满怀感恩的想,和他在一起真是太好了。
Chapter 21
伏格尔发现最近哈斯有些奇怪,这并不是说他的行为神秘偷摸或者言行不一……实际上,他看起来和往常没什么不同……但伏格尔总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古怪。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怪异。
这让伏格尔感到十分不舒服。
他很快把这归结为施密特的死,毕竟他们两个的关系最好。好友的离去总是能让人陷入低迷的情绪的,他想着,他会好起来的,毕竟我们都知道这种死亡是我们所无法挽回的。
兴登堡的战线夺去了他大部分的时间,而哈斯的怪异也很快被这里的寒冷所掩盖了。
十一月的兴登堡冷的让人诧异,伏格尔怀疑这里随时都有可能下雪。他的手上和脚上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