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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由第一印象产生的分割感,让严迦祈逐渐步入了另外一个极端──哪怕是夏昭时对他的一点点好,他都可以无限放大,而江臻只要对他有一点点坏,他更是可以放大到无限。
那麽现在,夏昭时温柔的覆额动作和江臻暴力的扯脸动作,在严迦祈的心里,也自然是高低立分,好坏立明了。
听见严迦祈的痛呼声,夏昭时立马打掉江臻那双“作奸犯科”的咸猪手,像小时候教训他不听话一般,板起脸道:“你怎麽这麽没礼貌。”
江臻微微一笑,伸手拍了拍严迦祈的脑门儿:“看来你找了个好靠山嘛,他竟然肯为了你打我咯,比小时候疼我还疼你呢。”
严迦祈凭借自以为是的敏感直觉,猛然想到,完了,江臻这反应铁定是又吃醋了……
果然,下一秒他便听见夏昭时略带无奈的感叹:“我是该说你小心眼儿还是该说你忘恩负义呢,哥哥我小时候对你那麽好,你都忘啦?”
江臻在床边坐下来,一想起来就去捏捏严迦祈的小肉脸儿,笑著说:“那你现在不是找到新欢了吗。我看这家夥蠢蠢笨笨的,恐怕你会更觉得麻烦呢。”
严迦祈简直是听不下去了:“喂喂喂……我可不是用来让你们互相调情的工具啊。”
江臻一听严迦祈这气鼓鼓的话便忍不住笑,他俯下身敲敲严迦祈的脑门儿,轻声说道:“放心吧,用你调情那不是太没品了吗。”
一瞬间,严迦祈真的很想像警匪片里的警察一样,猛地一个弹跳起身,把江臻给踢飞出去。“你怎麽知道我在这儿的?”江臻走到夏昭时身边,问道。“我只以为小胖是因为淋了雨所以有点儿感冒发烧,想著离他那儿最近,你又最可能去的地方就是这儿了,结果没想到……”说到这里夏昭时便白了江臻一眼儿,“没想到你还把人家害得这麽惨,都伤筋动骨了。”
江臻急忙夸张地摆起双手摇晃,解释道:“喂喂喂,这你可冤枉我了,明明是这家夥自己不小心在浴室摔倒的,反而是我好心把他抱到车上,送来医院的好不好。”
严迦祈看著江臻那副难得一见的慌忙解释样,心里微微不满,甚至有些不开心地想:虽然的确不是你害得我摔倒的,但那也只是说,不是你“直接”害得我摔倒的吧!如果要论根本原因的话,你敢说不是你自己吗?哼,结果现在倒好,你反而还成了就了我的英雄了……还在你家小受的面漆那大肆宣扬,邀功论赏的。
严迦祈心里闷闷的,大概,那种没人真正关心他的孤独感,又突然破土而出生根发芽了吧。
他真讨厌这样的自己。
夏昭时瞟了一眼缩在床头,显得有些闷闷不乐的严迦祈,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他在生气什麽,於是他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拍拍江臻的手掌,对他说道:“好好好,那你这个大英雄快去给我倒杯水来吧。”
江臻笑著挑挑眉道:“怎麽?这麽快就想和他单独相处了吗?”
严迦祈愤恨地想把点滴瓶给江臻一把砸过去!你这个白痴到底要吃醋吃到什麽时候啊!我对你家小受才没有这种小人之心呢!
然而这副表情被江臻看在眼里,却又阴差阳错地成了一场误会:“哎呀,他好像巴不得我快点走呢。”
夏昭时猛地拍了一下江臻的屁股:“你小心我像小时候一样打你了。”“那我也得像小时候一样跑快点了。”江臻笑嘻嘻地离开了。
严迦祈愣愣地看著他们俩,忽然觉得心里酸的厉害。他好羡慕这两个人,不管他们之间的感情究竟是什麽,但总归,他们能有一个相互扶持的人,一路走下来,又一路下下去。
不像他,这麽多年过去了,一点进步都没有,以前是孤独一人,而现在也是孑然一身。
汪小远?哎……那是师诗的。“……虽然我很讨厌那个家夥,不过你们,你们真的挺配的,他对你真好。”严迦祈想的入了神,竟一时没注意,将脑子里的东西脱口而出了。
夏昭时闻言一愣,随即笑开:“你这不会也是在吃醋吧!”
在意识到自己将脑子里想的东西说出口之後,严迦祈本来就觉得够丢眼丢面的了,惯性甚至让他忍不住又要缩回被子里蒙住脸。而在听到夏昭时这句略带调笑的话时,他更是尴尬万分,纠结无比。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的毫无大脑,出言不逊,所以他才会一个人这麽久吧。
严迦祈垂头,低眉,顺眼,双手交叠在隆起的双膝上,一直绞啊绞的。
夏昭时笑道:“怎麽像个小媳妇儿似的。”
严迦祈微微无语:“……哪有啊。”
夏昭时却没有继续追问这个问题,反而坐正了身子,有些认真地问道:“你为什麽觉得我和江臻是那种关系呢?就因为师诗和店里那些女孩子一天到晚这麽说吗?”
事实上这个问题,就在不久之前,严迦祈也在心里认认真真地思考过。“唔……以前确实是因为经常听那些女孩子说多了这种事情,再加上你们两个又确实,嗯……”严迦祈微微抬头瞄了一眼夏昭时,抿抿嘴,继续道,“再加上你们两个站在一起也确实很养眼,表现得又很暧昧,过往经历什麽的,也让人忍不住乱想啊……再说了,最重要的是你们一直都没有否认嘛。”
夏昭时微微皱眉:“就这麽些吗?”
这话把严迦祈问得倒是一愣,什麽叫做就这些吗?这些……难道还不够吗。严迦祈心里汗汗地想,果然,陷入恋爱的人的思维是不能用普通人的思维去揣摩的……“嗯……後来就是,因为每天都来给你们送午餐啊,和你们相处久了也觉得你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嗯,怎麽说呢,就是有点儿微妙的暧昧那种吧,和师诗平常讲的那些故事里的场景还挺像的,所以……”严迦祈很聪明地省略了。呼──整段话他说的那叫一个艰难困苦,口干舌燥,用了无数个“嗯嗯嗯”,生怕哪个词儿不对得罪了眼前的人。
夏昭时皱著眉想了一会儿,神情挺严肃:“唔……那你给我举个例子?”
啥?这……
严迦祈不敢置信地掏掏耳朵,简直怀疑自己没听清,夏昭时怎麽会突然变得这麽执著啊,哪根筋儿不对了这是……你们自己谈得好好的不就行了吗,干嘛还非要他一个外人来评价评价啊!这难道不该是众多情侣最最讨厌的一件事情吗,真是奇了怪了。
严迦祈僵著笑脸,苦闷地想了很久。觉得──好难。“其实……那就是一种感觉啊,具体事情什麽的,我一下子很难想得出来啊……”
严迦祈挠挠後脑勺,绞尽脑汁地想了想,竟然连自己都有些吃惊──除了那些若隐若现,可说有也可说无的小暧昧之外,在江臻和夏昭时之间,这一个多月以来,他还真没想到有什麽能表现他们之间爱意的事情。
这样一想,难免让人觉得有些恐慌和空虚。
那是一种,一直以为的东西就快要被打破了的不平衡感和不习惯感。
严迦祈就有这种毛病,他不擅长改变,适应一个东西要适应很久,等到真的适应了之後,就会变成习惯,再难改变。
甚至,就连这种根本与他丝毫无关的东西,也能影响到他。可见这毛病之根深蒂固,难以治除。
夏昭时看著严迦祈苦思冥想却依旧皱眉的苦闷模样,最後,微微一笑:“你看,你根本照不出来有力的证据,那为什麽一直理所当然地以为我和小臻是一对儿呢。”
严迦祈被夏昭时这句话堵得哑口无言,答不出话。他看著夏昭时的眼睛,心里狠狠地一紧。他忽然有一种非常非常不好的预感──好像,他再不找点儿有力的证据来说明夏昭时和江臻之间那种关系的合理性,夏昭时就会说出点儿惊天动地的事情了。
然而至於那究竟是什麽,严迦祈却并没有特别清晰的预感。他只是有这麽一种错觉,夏昭时好像根本不是在逼著自己去想,去找,去发现一些能证明他和江臻是那种关系的证据,而正好相反的,是想要向他证明,他和江臻从来,根本就不是大家所想的那种关系……
但是他搞不懂这是为什麽。
但是他突然发现夏昭时有时候,居然也可以这麽咄咄逼人。
看著夏昭时越来越接近的脸,严迦祈一步一步,往後缩得厉害,他觉得好害怕……他第一次,这麽害怕夏昭时──多过江臻。“哦不不不!有的有的!”情急之下,严迦祈脱口而出,“我想起来了!”
严迦祈急速地喘著气,拍著胸脯,定定地盯著夏昭时:“嗯……就是那个,那个……嗯……那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