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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纳闷的问大妈:“你们饭店不是就在这里么,要载我去哪里?”
“是啊载你去住宿啊,我没说过在这里的,你放心,我们会安排车送你们回来的。”
车开了十多分钟,够远的,我为这些人的头脑而钦佩不已的,原来这样可以避免了北站高昂的地租又可以方便群众,价格不贵,真是人才。
停在了不知名的街道,司机指着一门面,说:“到了。”
下车一望,一张红色长长的地毯迎门而出,众人蜂拥进去,跟前台抢优质的房间。
我环顾一下,这家旅店大厅几乎一尘不染,并且装潢可算用心,又有明亮的灯光和绿色的盆景植物相映成趣。
我签了个十五楼,刷了个身份证,问电梯在哪里;服务员黑这个脸说:“你长着腿是干嘛的?”
我点点头,我长着腿是用来走楼梯的,可我的行李没脚啊。
爬上二楼。那风景,感觉从富豪破产到贫民。走廊全是眨着眼的电灯,墙角是手指厚的尘土,只有门口和必经之地才才出一条路,让人相信这不是人类绝迹的地球。
上了十五楼,感觉像看了场恐怖电影,楼层管理员警惕的问:“你们是谁,拿单没有?”我递单过去,她瞅了一眼道:“就在里。”我顺着她所指一望,这房间正对楼梯,她从自己房间取出钥匙,又窝到皮椅上对着电脑狂敲键盘狂点鼠标,杀气腾腾的对着屏幕,音响里的枪声此伏彼起,原来是同道之人,我会心一笑。
打开房门,我们下巴都掉地上,差点捡不起来。
电灯似亮非亮的发挥着余热,我怀疑这里电压没有二百八十户,一台电视机老旧得让人以为回到了八十年代;沙发上有个斗碗大的洞,里面垃圾迷糊可见,皮革表面剥落,污垢却与之不离不弃,担心坐上去会散架,又怕洞里钻出了什么惊魂的生物;一张床垫铺在了比它大十多公分的木床上,我看了一眼这严重的不和谐的组合,就好比自不量力的青蛙娶了天鹅一样,当然这天鹅也长得一身病态皮毛缭乱,两个算是买办婚姻一样,拼在了一块。坐下去就像坐果冻般飘来飘去。上面有一个枕头,地上却有四只不同的拖鞋。只见床头有人用钝器刻了几个留言“去死”“垃圾”“无星级酒店,死全家。”云云。
放了电视,枯坐沙发发呆。
电视太小看了实在眼涨,就去看成都的夜。
窗外灯火阑珊,勾勒出一栋栋高楼的伟岸身廓。橘红色的夜空,深邃神秘,我再也看不到除此之外的另物,比如宇宙的星云,这又让我迷惘。想到自己明天就要去远方,去陌生的城市,我要开天辟地,我要做一个威风八面的人,那样是很厉害的事情。不知道厦门的夜会更美么?
我脑袋有些发热。
外面的大骂声给我降了温。有人愤怒自己上当受骗了,管理员尖叫道:“爱住不住,不住滚蛋。”那人不走,他要求还钱。管理员用对讲机呼来了保安,楼下阵急促的脚步声,像反应神速的军队,上来几个孔武有力的保安围着那人,走廊里鸦雀无声,火药味十足,对持了一分钟,那人先服软关上房门睡大觉。相互追问才知,那人上卫生间发现卫生间条件极差,大呼老板黑心,又找管理员理论,于是出现了针尖对麦芒的一幕。
后来,我又去了一趟卫生间,发现那地方真对不起它的名字,厕所用在它上面都抬举它了,应该叫茅坑才合理。茅坑是咋样想必是农村的都清楚,没去的我可以描述一下:金色的米田共漂浮在盐分十足的海洋上,上面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蠕动的养殖业,当你你急不可待一顿狂轰滥炸,还有担心自己的屁股会不会被飞溅的弹片误伤,并且在里面蹲着的时候还要提防漏洞百出的门背后有没有眼睛在监视。
我睡沙发,嗅着散发出来的高浓度汗味,加上邓叔的如雷鼾声,我想只要我妈这个老江湖能入睡,这样终于如她老人家所愿,我们住上了价值二十元的房间。
隔壁管理员的枪声又响起了,我的手实在太痒,我决定去网吧干上一宿,明天在火车上补觉。
来到网吧,放眼望去,不少今天被忽悠过来的旅客。要了机子,给高中的战友发了个短信,他们纷纷表示奉陪。然后又是一顿昏天黑地的厮杀,那个年代,反恐这个游戏还是网吧较主流的。记得县城有个反恐精英的主题网吧,我们每逢周日便齐聚于此,弹来弹往。沙二是较大的战术地图,厕所是单挑的宝地,仓库是小白的最爱,吊桥,冰库等等。M4的疯狂扫射,ak的突突火力,沙鹰的惊艳爆头,重狙的霸气回响,我们有一年在主题网吧的比赛中拿到了第三名。第一第二实在太厉害,他们太风骚了,你知道的,这类竞技游戏选手之间哪怕是丝毫的水平差距也会造成谬以千里的结果。
时间飞快,东方泛白,已经是凌晨五时,小伙伴各自散去,我也结算走人。
出门,把手插裤裆,手机不见了!我努力回响,猛然记得,我好像把手机放在键盘旁边,我在游戏里杀得如火如荼的时,一个好心人拍拍我的肩膀告诉我你的一元钱掉了,我还弯腰捡了起来呢,还说了句谢谢之类的话,然后有身临其境的回到游戏中厮杀。原来我的手机被那人用一元钱“买”了。现在这盗贼学了兵法里的声东击西顺手牵羊,其功夫比孙子还孙子,让人叫绝啊。
话说回来,手机被盗始终是气上心头的,这可是我人生众的第一个手机。
行至旅馆门口,一个高个子的男人走了过来,那人双眼黝黑,神色诡异,他冲我用蚊子样的声音问道:“兄弟买手机不?”我置之不理。
他追上我又说:“兄弟买手机不?全新的若基亚手机,四百万相素,qq上网各位功能齐全,价格优惠,四百元。“
四百?我鄙视道:“莫不是山寨。”
“绝对正版!”那人拍着胸口说。
“让我看看。”我也来了兴趣。
那人赶紧从裤兜里摸出个手机,还真是若基亚新款,我把玩了一会,有些爱不释手。我记得我妈给我买摩托罗拉的时候我也见过这手机,是我心仪的对象,只是价位甚高,不敢入手,适才痛失爱机,又摸了摸口袋里的二百六十元钱,不由得望洋兴叹。
“算了,不买了。”我有些恋恋不舍的还给他。
“兄弟,是不是嫌太贵了,我这是走私货,可以给你优惠的。你看三百六咋样?”
“一个手机成本才百十块钱,并且你这是走私货的,又不上税,所以太贵了我买不起。给你两百。”我发现我大刀砍价的风格遗传了不少我妈的优良基因。
“你那条道上听到的?你的还价不真诚。”
“报纸啊报道的你别骗我不懂。”
“兄弟你太会讲价了。三百,那是一分也不能少的。”
“二百四!”
“四不吉利,二百六,就当我是雷锋给你带的,行不?”
这人莫不是眼睛可以看穿我的裤裆,知道我有二百六?
我又把手叉进口袋,摸一摸人民币——那人眼睛放光。
我说:“这个价位要让我倾家荡产的啊!”我又数了数仅有的财物。
“你看你有那么多钱,我们成交。”那人夺取我手里的钱,凑了个没刷牙的嘴对着我悄悄的说:“你别告诉任何人这个价格,这个便宜你捡大了,来到这里来,我重新换一个全新的给你,你那是我们样机,你拿回家一个人慢慢玩。”
“等等,我家有一段路程,你可得给我点路费。”讲价都是撒谎。
“成,我给你十块钱。”那人正从背包里翻新手机。
“儿子,我以为你去厕所了,在房里等了你二十分钟急死了,就不见你回来,司机都骂人了说延误了火车要我们赔票的,”我妈从旅馆出来,见我在买手机又发挥她的口如悬河的骂技,“儿子你干嘛?买手机么?怎么你的手机呢?怎么又买新手机?我看你该不会去学班上的人攀比成风。报纸上有新闻,有人买手机成瘾,最后搞得倾家荡产。。。。。”
并且随手夺了我的手机看了看。
楼上人山人海的旅客涌下来,面包车停门口准备上人。
“兄弟,交易成功,二百五。”卖手机的把崭新的若基亚递给我。
“妈我都给钱了!”我说
“你个败家子。。。。。。”我妈咬牙切齿的说。
“别骂了,买都买了,赶紧上车。”邓叔说。
我悻悻上车,那人追着我像追着杀父仇人样:“兄弟,你要的是这个手机,来来,我给你换个新的!”可我没杀他爸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