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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我想我知道的并不比你多多少。”
“是啊,我就怕我们成为竞争对手呢,你感觉很紧张吗?”
“能不紧张吗?你不紧张吗?”
“有点,因为如果应聘成功的话那是另一种命运了。”
“考虑那么多干什么?应聘不上无非继续找嘛。”
“可是我喜欢在超市做,别的工作现在兴趣不大,这是我最后的机会。”
“别把事情想得太可怕了,只要有钱赚,又轻松一点,我是无所谓干什么的?”
“男妓你干不干?”
“别开玩笑了,那活最累了,还是来当保安比较好,活又轻松,工资也不错,有空的话还可以跟女朋友一起去逛逛街。”
“你有女朋友了?”
“是啊,你呢?”从他的样子上看他才二十五六岁,在城市里,二十五六岁还是男孩一个呢。
“真快,你是本地人吧?”
“你怎么知道的?”他显得很惊讶,因为大家都说普通话。
“因为本地人有房子嘛,交到女朋友是很正常的,我是外地人,在厦门没房子,所以不敢想交女朋友。”
“这跟有没有房子有什么关系?不是说缘分最重要吗?”
“所谓的缘分就是指房子,女人是一种需要房子的动物,没有房子你别想跟她们来往。真希望我是蜗牛。”何富贵不知道是从哪来看到的这些话,现在拿来活学活用。
“老兄,不要这么悲观好不好,这超市里的女孩子很多,是缘分到了的时候。”
“是啊,如果我的工作能帮我供楼就好了,缘分自然就到了。”
“谢谢你,我现在不紧张了。”
“也谢谢你,我也不紧张了。”他们说这话的时候面试开始了,由一位留长头发,穿浅蓝色职业裙装的女士拿着一沓纸点名叫人,被叫的人就进到那五个小房间里去经受一番考验。何富贵和张志伟还没被叫到,所以先在一旁看别人是欢天喜地还是垂头丧气地出来,刚才人数的大厅一下子多出了不少的人,估计人数有七八十人,他们原先肯定是藏到哪里去了。
因为面试官比较多,有五个房间在用于面试,他们三人中那女的就先被叫进去了,何富贵不由后悔为什么不跟她交流交流,说不定可以从她那里得到许多他所不知道的消息,顺便了解一下她的内心世界,对她的容貌不能那样子熟视无睹,这样太残忍了,如果要表现亲和力,却逃避与像她这样很漂亮的女孩交往的话那实在是说不过去。不过他知道她叫聂小纯,因为那人事部的女士就是这么叫她的。也不知道是应聘哪个职位的,不过商场适合女生的职位实在太多了,没必要去猜测。
聂小纯进去约十分钟之后才出来,手中拿着一张纸,脸上呈现出不易觉察的笑容并傲然离去,她的冷静是不是过头了,成功了怎么都不表现出来?何富贵算了一下,如果每个人的面试时间要用十分钟的话,那么八十多人就要八百分钟,约13个多小时呢,一个早上的工作时间才四个小时,每个面试官的面试时间是两个半小时,这还不包括他们的休息时间,这么多人怎么可能面试得完呢?刚开始的那些人就比较幸运得多了,因为面试官至少会问得比较详细,到最后可能就是胡乱问一下就凭直觉决定取舍了。他不由提心自己会不会排在后面。
耐心非常重要,在又过去五个人后,终于轮到他了,他看了一下时间,都11点15分了,看来他将要面对的面试官可能真的要胡乱问他几个问题然后就决定取舍了,所以他得在几分钟之内展现自我,这显然不符合他的个人性格,因为他是内敛的人,一时半会是很难显露自己的性格。不管怎么说,地球也有火山爆发的时候,他就来一次火山爆发吧。当然不是那种冲天的焰火,只是让岩浆流出地面的一种表现形式,热情而不失风度。
他被叫进的是一号房间,里面的温度更低,没有人在里面,屋里只有一张暗褐色木纹的桌子和放在桌子两边的两把铁架绿色软垫靠背椅。他就在一旁立正站着,双手靠在背后,呈站如松的那种姿势,然后注意观察四周,其实也没什么看的,四周的墙壁是白色的,灯光是日光灯从头顶上射下来;从桌子上放着的那块姓名匾上可以知道他将要面对的面试官叫李舒任,应该是个男的。等了约一分钟,那个面试官就进来了,手里拿着一沓纸,他连袖子都不用卷起来,而且还扎着一根油条——那是领带的别称,以表达对正经打扮的一种幽默说法。他的样子胖胖的,年龄三十多岁,也是眼镜族的,头顶有点秃,所以只好留着大背头,身上穿着蓝白两色方格衬衫,右手的无名指上戴着一枚硕大的金戒指,腕上还戴着一块金表。一看就知道是个暴发户,但他笑眯眯的,看来钱是赚了不少,所以显然很从容。他在坐下之前对何富贵说:“请坐,让你久等了。”
“谢谢。”何富贵说着拉开办公桌前的一张靠背椅,在坐下之前又把靠背椅拉回原位,然后把手中拿的资料放在办公桌上,倒过去推给李舒任,他看到这个面试官头上的光环的颜色变幻不定,一会儿是绿色的,一会儿是黄色的,一会儿是红色的,他想他的内心世界没必要那么复杂嘛。
“那么能否介绍一下你自己,也好让我能更快地了解你这个人?”李舒任只瞄了一眼他的资料便直接问,不过问完了便开始一页一页地认真地看,看来他的看书能力不错,两三页的东西只用了一分钟就看完了。
这个问题真是老得掉牙,一点创意都没有,但他也屡屡因为没介绍好自己而失去重要的工作,这次何富贵决定来个有创意的回答,避免重蹈覆辙。他顿了一下说:“我叫何富贵,来自福建东山岛,东山岛是福建省的第二大岛,第一大岛是平潭岛,厦门岛是第三大岛,因为历史的机遇不同,排行第三的厦门岛发展得最快。东山岛原来被称作白色沙洲,每年东北季风吹来,漫天沙子卷起来,毁田灭园,人民生活困苦;解放后,经过历届县政府坚持不懈的领导下和全县人民自觉的植树造林,才把白色沙洲变成东海绿洲,为发展经济打下坚实的基础,而那祸害不浅的沙子经过地质队的勘探,证明是纯度极高的石英砂,昔日的魔鬼变成了今天的宝贝,为东山人带来滚滚财源。东山虽然发展比较晚,但因为环境没受到污染,所以周边海域出产的海鲜味美价廉。如果您有空的话,可以到东山去走一走,那里的气温要比内陆低一至两度,几乎不用开空调,而那里的绿树沙滩,和风吹拂,更是让人心旷神怡,是度假的好地方,就是农产品比内陆的贵,希望您不介意。”这段自我介绍显然不是开口即来,他用抑扬顿挫的语气在一分半钟的时间内把它一字不差地背出来,显得从容而自信。
“我想我刚才是让你介绍你自己的,不是让你介绍你家乡的。”话虽这样说,但一个人如果连自己的家乡都不认识,那他怎么可能认识他自己呢?所以事实上李舒任接受了何富贵的自我介绍。
“我就是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的,所以视野开阔,观察能力强,比较适合做防损员的工作。”
“你以前在吉马的超市做过防损员吗?”这句话确实问得他确实吓了一跳,因为为了增加求职的成功率,再加上社会流行经验主义,你要是没从事某个职位的经验也要吹牛说自己曾从事过,再加上中国人那么多,中国人又大都喜欢“大概、可能”这类的不精确因素,没有几个人事部经理会认真去查每一个应聘者的真实底细,所以何富贵在自己的工作经历中添加了在吉马工作的一段,那段时间其实他是在家里开田种西瓜呢。吉马的超市倒是去逛过并买过东西,对那里的环境有一定的印象。吉马的老板也不可能对手下的数千名员工都一一认识,这位面试官真要是认真地打电话到吉马去核实,那老板也只能是“嗯,嗯,啊,啊,是有这么一个人。”当老板的总不能说连自己手下的员工都不认识?
何富贵很镇定地说:“是的,在那里做了一年半。不过是在县城的分店里做,并没有漳州市区的分店做。”撒谎真的很难,要包圆,不能露馅,不过看来这次何富贵撒的谎设计得很好,这个叫李舒任的面试官并不打算真的打电话问吉马的老板是否有一个叫何富贵的人在他的超市做过。
“既然你在吉马做过,那么你认为做防损员最重要的工作是什么?”
这个问题问不倒人,何富贵就说:“防损员最重要的工作就是防止公司的利益受到损害,这其中包括小偷和内部员工对公司财物的侵害,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