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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你这个人渣、王八蛋!**祖宗八代!你给我滚出去!」
「刘先生,我无意,」程业低头闪过一双拖鞋,突然阿兴竟抓起一苹花瓶要丢他,程业立刻住了嘴,忙不迭地退出门外。
「我不想再看到你!别再让我看到你!」阿兴费力的推著轮子向前,叫出两句话後,立刻将大门当著他的面用力甩上。
程业站在门口低头看著狼狈的自己,他闪过了花瓶,却没闪过花瓶中泼洒而出的水和花。苦笑的伸手将落在他头上、身上的花草拿下,他看看紧闭的大门,决定今日不宜再继续下去。
无奈的转身走回车上,程业不禁奇怪自己刚才到底哪根筋不对劲?竟会认为这个像阿昌的男人很脆弱?还问他恨不恨自己?
怪了,程业是脑袋秀逗了不成?是不是他这几年思念著爱人于昌而用脑过度、体力透支所造成的後遗症?或许回去睡一觉会好一点,或许吧!
〈七〉
坐在黑色宾士轿车里面,程业并没有马上离去,打开所有的车窗,他再次转头望了望那道深锁的铁门。落日逐渐西沉,明月悄然升起,他到底枯坐在车上多少时光,直到五脏庙漉漉作响,他才启动著油门黯然离去。
华灯初上,万家灯火,阵阵思绪油然而生···
那年夏天有著炙热的艳阳,站在街上一抬头,总是能看见阳光在一栋栋高楼大厦间的玻璃帷幕上反射,好像一瞬间又多了十几个太阳,以至於人们身处水泥丛林中却未觉得阴凉。
就在那样一个高温炎热的夏天,程业、刘兴被并列为蓝科企业业务部中的两大悍将,两人入公司三年,皆从小小业务员做起,却在三年内同时靠著亮眼的成绩分别爬升至经理级的位置。
北区业务部的程业头脑灵光,反应迅速,行事大胆,肯拚肯冲,在商场上常能抢得先机。他虽有旺盛企图心,但个性开朗豪爽,外表俊帅有型,所以无论在同事或客户中人缘都极好。
在程业高升北区业务经理那一天,整个北区业务部的办公室人人开香槟狂贺,差点没闹翻天,下班後一群人还去PUB庆祝,喝个不醉不归。
至於南区业务部的刘兴则靠著细心负责,做事条理分明,再加上口齿伶俐,谈判手腕高明,只是性情冷了点,所以虽然他同样是做出了亮丽的业务成绩,但却没人敢在他面前造次。升迁南区业务经理的那一日,只有几人私下送了卡片祝贺。
同一天,刘兴安静的搬进了经理办公室,准时在下午五点下班。
两人同时升职,南北两区的业务部反应却是差之千里,但第二天,却都同样准时的到了总公司开会。
他们才到,就有人为两人互相介绍。当程业见到刘兴的刹那,他为之一震,惊讶的眼神表现在自己惊恐的脸上,不过,程业马上恢复了镇静,他们彼此客气的互道幸会後,双方随即回座开会。
不是没有听过对方,毕竟几乎从一入公司,他们便被人相提并论,并时时争夺业绩的第一名。但因为双方都忙,蓝科企业体又太大,因此两人几乎没见过面。
刘兴第一眼便认为那家伙是苹孔雀,老是张开美丽的羽毛,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无论何时何地他身边都围著一群人,由於很吵,所以他总是打个招呼便避开了。
至於程业则是个聪明人,虽然觉得刘兴长的像自己已过世的爱人于昌,但人家对自己不感兴趣,他也就不去自讨没趣。
所以基本上他俩是见过的,只不过三年来没说过几句话,以致大家都认为他们没见过,每次见面都会有人为他们互相介绍,而两人都懒得多做解释,为免麻烦,倒是很有默契的每次都会说说「幸会」,反正他们原就和不认识一样。
那日冗长的会议结束後,将资料收一收,刘兴便搭电梯到地下室取车。
坐进车後,他拿下眼镜,捏了捏鼻梁,松了口气。其实,从昨晚开始他便有些发烧,但今天才刚上任,且要到总公司来开会,他要是不到,很是说不过去,所以才硬撑著来上班。刚刚要开会时,他为了保持清醒,也不敢吃感冒药,要不然在开会中睡著,那他就可以收拾东西回家吃自己了。
刘兴摸著自己的额头,比早上更烫了,而且他的头越来越昏,看来还是得早点去看医生才行。
将车钥匙转动,发动了引擎,他决定先去看医生再回家。
这厢刘兴开车出去,那厢程业才从电梯出来,他看看手表,然後加快脚步往自己的车走去。今晚一些老朋友约好要帮他庆祝升职,他这主角若迟到了,可是会被整得很惨的,还有十分钟,希望他能赶上。
他上了车,倒车出停车位,然後俐落的驶出地下停车场。
夏日的黄昏来得晚,此刻一丝昏黄,开始从天际渐渐扩散。
现在正是下班时间,大路上皆在塞车,行进缓慢。程业早算著了,一出了公司便往小路转,他刚做业务时,常跑这附近,这里的大街小巷,他混得比计程车司机还熟。由於他抄近路,十分钟一定来得及赶到。
车开至单行道时。他伸手打开收音机,听一下今日的广播新闻,然後从口袋中拿根烟点上。
突然间,一辆白色的喜美轿车,从前面十字路口冒了出来,他因为在点烟,一闪神才看到。连忙紧急煞车。但因为他速度太快,对方速度又慢得有点离谱,在刺耳的煞车声中,两辆车还是轰然撞在一起。
巨响过後,街巷中安静的吓人,过了几秒,路旁才有人反应过来,急忙去打电话叫救护车。
两名驾驶人同时都昏了过去。
随救护车而来的医护人员,见到眼前车祸的情形差点没呆掉。
只见那辆白色喜美轿车尾部,整个被黑色宾士车撞烂掉,而且因为这一撞,喜美车头更是直接扫到路旁的电线杆,左方凹陷一大块。
宾士的车主除了右手被玻璃划伤之外,倒没其它大外伤,喜美的车主却整个人下半身被卡在车里,救护人员忙用无线电请消防队来帮忙,他们怕那宾士车的伤者会有内伤或脑震荡,所以便先将他送往医院。
之後在消防队的协助下,救出了卡在喜美车前座的先生,也连忙将他送去医院急救。
第二天早上,程业才在医院醒了过来,他的右手被缝了十四针,不过还好除了左手臂会留下疤痕外,撞到的前额只是肿了个包,医生替他检查後,发现他没什麽大碍。
之後,警方来录口供,他这才知道被他撞到的人,竟是那位南区新任的业务经理刘兴。
「他还好吗?」他担心的问那位警员。
「我同事刚过去他病房,我则过来你这里,所以不太清楚。你何不自己去看看,他应该是在楼上的九0三号房。你们两个看看能不能私下和解,要是能私下和解是最好啦!这种车祸案件最好是能和解,要不然双方加警方都麻烦。」处里车祸的员警劝著说。
「谢谢。」程业向他点了点头,急忙到楼上去看看刘兴的情况。
谁知道到了九0三号病房一看,却见里头没人,只有一位护士小姐在整理病床。
「小姐,请问一下,住在这里的病人呢?」程业奇怪的问。
「刚刚出院了。」护士小姐头也不抬,快速的换著床单。
「出院了?」程业呆了一下。
「是啊,病好了,当然出院了。难不成还赖著不走啊!」她没好气的回答。
「哦,谢谢。」程业退出病房,松了口气。
他既然出院了,那应该是没什麽大伤吧?剩下车子的问题那好解决,等明天到公司,再和南区业务部联络,看他的车坏得怎麽样,顶多赔他一辆便是了。
他走去搭电梯,到楼下去办理出院。
那护士小姐跟著出了病房,正要进入隔壁病房时,却看见那病房门号是九0二。奇怪,她记得九0三再过来是九0四才对啊,怎麽会变成九0二呢?
护士小姐走到前头注意一看,才发现这几间门牌顺序整排让人挂反了。对了,今天早上清洁阿婆来打扫,将每一间的门牌都拆下来清洗,可能是阿婆放错了。
护士小姐耸耸肩将门牌换回来,然後继续去做每天的例行公事。
如果那天不是阴错阳差的被清洁阿婆弄错房门号码,程业也不会因而跑错病房,错失了第一时间知道阿兴被撞成双腿残废的事实。
新店乡间弯弯曲曲的小路上,月亮依旧高挂在黑夜里,凉风阵阵吹袭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