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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护在自己怀中;也所以才会如此的为阿兴感到心痛,心痛阿兴的自卑,心痛阿兴的矛盾,心痛阿兴的不敢奢求。
更心痛阿兴所认为的,只能拥有短短两天的幸福。
手中的烟缓缓燃尽,程业又点了一根,心情仍是沉重。
阿兴曾以为他自已不相信“只在乎曾经拥有,不在乎天长地久”,却在不知不觉中走向了这样的道路,想贪求两天的爱恋,两天的温柔。
阿兴曾说过,他「不认命」,但原来自己心底却早已认了命。
阿兴是矛盾的,怎能不矛盾呢?
但一切都乱了,阿兴的理智、阿兴的情感,都因为程业的介入而乱了。然後,变得矛盾。
跟著,丧失了自尊接下来,阿兴是否将失去自我?
墙角亮著微弱的小灯,一苹飞蛾努力的振奋著翅膀,一次又一次的冲向灯罩,它跌落下来,还没触地又在空中飞起,再次锲而不舍的继续扑向昏黄的光源。
阿兴望著这景象,眼角又滑下泪,渗入枕头。
阿兴咬著下唇,知道在和室的程业还没睡,所以不敢啜泣出声,只能紧抓著凉被,无声的掉著泪。
原本程业想再要一间房,但这两天是周休二日,山庄早已没了其它空房,阿龙只叫服务生搬来一床被,要程业睡和室就好。
两人皆没有异议,在阿兴泡完温泉回来後,双双陷入沉寂。
阿兴很早便进卧房就寝了,但一直睡不著,阿兴知道程业也是,程业他一直在面对庭院的走廊上抽烟,一根接著一根。
阿兴不知道程业在想什麽,阿兴也没有心思去猜程业在想什麽,他的脑海早已被这段压抑的感情搅得天翻地覆,再无力去想其它了。
一夜辗转到天明。
山中的清晨凉意沁心,庭院中的花草林叶上沾著晶莹剔透的露水,隐约还能听见不远处的温泉水流声。
鸟声啁啾,吱吱喳喳的飞过,振翅声也加入晨光序曲中。
「早。」
程业拉开相隔的纸门,见阿兴已坐起身正在按摩自己的双腿,便露出微笑向阿兴问候。经过昨晚大半夜的思量,只是更加确定了他的心意,他知道自己绝不会任阿兴将他遗忘。
「早」
阿兴低头按摩著两腿轻声回答,音量微小的几手听不见。「你脚痛吗?」程业见状,关心的走上前蹲坐下来,伸出手,「我帮你。」
阿兴吓了一跳,忙推开他的手,「不用了。」
「放心,我知道怎麽做。」他熟练的大手重新回到阿兴的腿上施力。
「你怎麽会?」阿兴被他的熟练动作吓了一跳,忘了再阻止。
他低著头专心的按摩阿兴的腿,轻描淡写的回道∶「学的。」
「学的?」阿兴有些错愕,一颗心渐渐揪紧。阿兴望著他的侧脸轻问∶「什麽时候?」
他停了一下,过一会儿才说∶「前两天。」
阿兴撇开头,好想哭,不知道该说些什麽。
「你好瘦,身上没几两肉,我每次抱你都觉得像在抱空气一样。」他像是没注意到阿兴的情绪波动,语调轻松的说。
阿兴不自在的想抽回双腿,但是腿部神经却不怎麽听自己使唤,而且他的手仍箝制住阿兴的笨腿,不让阿兴的脚移开。
「我知道我的脚像鸟丫脚。」阿兴无力反抗,只能一扯嘴角,鼻头红红的。
「不是。」程业微微一笑,「我可不知道有哪种鸟?有一双这麽多毛的腿。」
瞧著他颊上的酒窝,阿兴有一时的失神,对他的恭维不知如何回应,半晌才小小声的道∶
「我的腿一点都不」
他停下动作,面对阿兴,伸手摩挲阿兴的脸旁,沙哑的说∶「错了,这双腿非但多毛而且还很美、很吸引人。」
他缓缓凑上前,印上了阿兴的肩,温柔的、细细的吻了阿兴。
在退开时,他低声喑哑的对著阿兴说∶「你该对自己有点自信才是。」
阿兴双眼迷蒙,微微喘著气,心跳因他的吻而急促,缓不下来,「你可不可以别再这样。」
「怎样?」他的微笑如春风,似乎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错。
「吻我。」阿兴只是在回答问题,他却故意将这句话听成要求。
「没问题。」程业嘴角噙著笑。
「不是」阿兴的尾音消失。
程业突然倾身向前吻著阿兴,将阿兴的抗议全数吞进嘴里。
当他再度放开唇时,阿兴还差点迎上去,幸好全身无力,才没做出糗事。
阿兴双颊染上粉红的色泽,黑眸似水蒙,小嘴微张,浅浅的喘著气说不出话来,唇瓣因程业方才的轻咬吸吮而有些肿胀。
程业望著阿兴,吻了下阿兴的额头,边轻笑的说∶「我喜欢你茫然的模样。」
〈二十九〉
中午十二点。
阿兴想自己真的是很卑鄙的。
在山庄典雅的餐厅中,阿兴前面放著精致的日式美食,但他却吃不下多少。
当程业离开去接一通电话时,他乾脆放下筷子,视而不见的望著左边窗外的景物。
阿兴自己认为是卑鄙的。虽然说他自己是被动,但仍是卑鄙。
雷龙说得没错,阿兴的确是在利用程业,利用他对自己的温柔,利用他无微不至的呵护和疼宠,利用他不想逼自己的心态占尽了他的便宜,然後,又以自己没有鼓励他来说服自己并欺骗他人。
阿兴是没有鼓励他没错,但也没有很积极的去拒绝他。
事实上,阿兴的确是知道程业对他的好,阿兴也知道程业喜欢自己,只是阿兴一直都在装傻,不想正视程业的感情,也不想正视自己的心。
这一切的一切,只因为阿兴害怕,害怕受到伤害,所以不敢付出,但是却又眷恋他所有的一切。阿兴喜欢看见他颊上性感的酒窝,阿兴喜欢待在他怀中感受他胸口传来的心跳,阿兴也喜欢听见他爽朗的笑声,喜欢看他偶尔出现的迟钝反应,喜欢听他突如其来说出的赞美,喜欢他细心的温柔
如果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有那麽多数也数不清的喜欢,甚至掩盖了他的缺点,当这些喜欢在心中堆得满满的,几乎溢出胸口、满出眼眶时,是不是代表了那样的喜欢已经提升了层次,成了“爱”?
阿兴紧紧交握双手,眼角上沾著泪珠。
是不是不该再如此霸占著他?阿兴一向不是如此卑鄙的人,阿兴一向不喜欢欠人情,更不喜欢欠感情。
「刘兴?」一声阿兴几乎遗忘的惊讶叫唤声,瞬间打翻了阿兴的思潮。
阿兴全身一僵,稳住翻腾的情绪缓缓回首,看向那位依然打扮得阿娜多姿、风华绝代的女人。
「真的是你。」林玲右手揽著一名西装毕挺的男人,两人身上从头到脚皆是名牌,连姿势都是令人难以挑剔得无懈可击。
以外型来看,这绝对是标致的小女人配上壮硕的大丈夫。
「你怎麽会在这里?你的腿不是」她想起该遵守的礼教,尴尬的住了口,然後道著歉说∶「我很抱歉。」
那抹不安总算让她完美无瑕的外表露出了一丝破绽。
阿兴面无表惰的望著眼前这对男女,突然觉得这场景荒谬得可笑,阿兴想过无数次再见到她会有的反应,像是痛骂她一顿、极尽所能的贬损她、甩她一巴掌,甚至装作不认识她,当没这个人存在但如今,阿兴却只觉得可笑。
曾经,阿兴以为自己爱过这个女人;曾经,阿兴以为自己恨她入骨;曾经,阿兴以为她是他的真命妻子,而现在,阿兴才知道自己错了,大错特错。阿兴的嘴角闪过一丝几乎看不见的微笑。
这女人的局促和不安,破坏了她外表的完美。
过了好一会儿,阿兴才若无其事、神态优闲的回说∶「用不著对我说抱歉。」
「我」阿兴的反应,反而使她更加紧张不安。
阿兴扬首瞧著那名男人,开口问她∶「你老公?」
「不噢!对。」发现自己在阿兴的注视下讲错了答案,她忙又改口。
看见那大男人脸上闪过错愕和心痛,阿兴不禁可怜起他来。阿兴一手抵在桌沿,支著下巴对她说∶「犯不著紧张。奶当初会做出那样的行为,我并不怪你。你老公很英俊,恭喜。结婚多久了?」
「呃谢谢,我们结婚四年了。」像是没料到阿兴会向她道贺,林玲有点被吓到。
在柜台接电话的程业远远就看见桌边的这对男女,他很快的就挂了电话,大步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