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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什么事了?”健恒以最快的速度发动了汽车,在路上飞驰间,他才向榆童问道。
“我妈不见了!”
“啊!?”健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果他没有猜错,榆童的母亲起码都有五十了,这么大一个人还能走丢?而且之前也没听榆童说过他母亲有老年痴呆那些病症,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丢就丢了呢?这些疑惑反复出现在健恒的脑海里,让他无法相信榆童所说的话。其实榆童自己也都不信,但是刚才在电话中,他听到的确实是这样的一个消息。
“是我妈的同事加邻居说的,说什么我妈得了尿毒症……什么……不想再透析……又什么……哎呀……我脑子现在很乱。”榆童想给健恒解释,但是因为自己正处于极度慌张状态,根本就无法很好的组织自己的语言,他越是想说清楚,就越是无法表达,这样的状况让他开始抓狂。心中的情感得不到有效抒发接过手脚不受控制,捶胸顿足、痛苦异常。
“榆童。榆童你先冷静点,你母亲这么大个人了,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呐,我先送你去南站,买一张高铁的票,然后你再在站里等我,我回去帮你捡些衣物。我们尽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回韶关去。”健恒说着伸出右手,摸了摸在副驾驶位上情绪濒临奔溃的榆童。而健恒的手就像有魔法似的,在他触到榆童的那一瞬间,榆童的情绪即可平复了不少。
健恒将榆童送到火车南站后,因为想抓紧时间,所以就让榆童自己进去买车票,而他马上驱车回家给榆童打包行李。只是没有想到在他拿着行李回到南站的时候,榆童已经登上了北上的动车。他在车站找了好一阵都不见榆童才给他打了电话。“喂,童童吗?你在哪儿呢?我已经把行李给你带过来了。”
“对不起健恒,因为我实在是太心急了,所以就买了一班马上就开的车,希望你能体谅。我现在已经在车上了,你放心吧。”在手机中听到榆童榆童昏昏沉沉的声音,健恒的心是一刻都放不下。
“童童你回去后也不要太着急,去找你那个李阿姨问清楚了,才考虑下一步要怎么做。实在不行就报警吧,总之,现在是太平盛世,不会有什么事的。你也别太担心了。”其实看着榆童着急,健恒自己心里也很急,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榆童才好,憋足了劲想了老半天才冒出这么几句话来。
只是这时候榆童是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了,心里除了急就剩下急。他知道健恒的好意,于是强打起精神回了句。“知道了,我自己会处理的。你小心开车,我挂了。”话毕,叹着气按下了手机上的红色按键。
榆童一下车便直接往家里奔去。在李阿姨的口中,他才得知原来自己的母亲在年前就已经查出患了尿毒症,难怪自己过年回家总觉得自己母亲怪怪的。“她为什么不和我说呢?我是她儿子,我就是她最好的肾源啊!”
“你妈说了,你还年轻,又是男孩子,这肾脏要是缺了,以后就不成事了。所以她情愿漫无目的的等,情愿每周都接受透析都也不愿意告诉你。”
“那……那她怎么突然间一声不吭的就走了呢?”
“我也想不明白,可能是透析太痛苦,亦或许是医疗费上出了问题;谁知道呢!你妈这份人就是这样,别人永远别想知道她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医院附近还有她常去的那些地方都找过了吗?”
“都找过了,没有!”
“这样吧,阿姨你在我家守着,我再去找一遍。你不说都一天一夜了吗?或许我妈她闹够了、折腾累了会自己回来。她要是回来了,你就给我打电话。”
“行,你赶紧去吧。对了,今天要是再找不着,怕是要报警了。”
“嗯……”榆童还不等李阿姨说完,扭头就走了。
公园、绿道、河堤……榆童极力回忆着母亲常去的那些地方,然后逐个逐个去寻,因为心里着急,脚上好几次被绊倒。虽然初夏入夜较晚,但时间不等人,还不等榆童走完所有的地方,天色就已经开始一点一点的暗下去了。
就在榆童看着已经被黑暗吞噬的天空而快要感到绝望之际,李阿姨的电话打过来了。“喂,是榆童吗?”
“怎么呢?是不是我妈她回家了?”
“是啊,你快回来把,你妈的状况很不好!”
第七十五章:追寻
榆童挂了电话,急匆匆的就往家里赶,一进家门,就看见李阿姨在客厅坐着流泪。榆童见状心里头“咯噔”了一下。他真不希望母亲又和弥笑一样,不等见上自己最后一眼就走了。“我妈呢?”榆童环顾四周都没有看见自己母亲的身影,焦急的问。李阿姨已经哭得说不出声来了,只能给榆童指了指房间的位置。
榆童冲进母亲的房间,看到母亲面色煞白,神情痛苦的斜靠在床头,榆童心顿时就凉了半截。“妈你这是怎么呢?你怎么不去医院呢!我现在就叫救护车……”还不等榆童掏出手机,邹母已拉过榆童的手。
邹母艰难的支起身子,气息微弱的喃喃道:“不要浪费社会资源了,我不去透析就是等着这一刻。”
“妈……你怎么这么傻……”榆童一把抱过母亲,把一辈子对母亲的愧疚都通过眼泪释放出来。
邹母微微推开榆童,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个红布包递到榆童手里。“母亲没用,治病花光了半辈子的积蓄,现在就剩这些了。我是没有福分看到自己的媳妇了,但我相信我儿子的眼光。”
“妈……我们不说这些了好不好”榆童现在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陈杂在一起,看着手中的龙凤手镯还有那颗硕大的金戒指,在想到自己在广州下面的所作所为,他都觉得没脸见自己的母亲。
“好了,我也没什么……没什么……要说的……我……我……看见……看见你爸爸……他来接我了!”邹母说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榆童身后,向空气伸出右手,最后在她呼出最后一口气的时候重重的落下。
“妈……妈……”听到榆童嘶声裂肺的呼吼,李阿姨也冲了进来,在看到邹母微微上扬的嘴角后,跟榆童一样瘫坐到了地上。
邹母的葬礼极其简单,不是榆童不想大办,而是确实如邹母所说,邹家的财力已经很有限。母亲出殡的这天整个天空都是阴沉沉的,时不时刮起的大风带着黄沙扫荡者榆童的脸。小小的一个灵堂,稀稀落落的坐着几个人。家里的长辈是不会出席的,只是榆童没有想到连母亲的平辈,那些平日里喜欢说三道四、看见人多热闹的地方就像苍蝇见到狗屎一样往上凑的三姑六婆也都不来。
来参加丧礼的几乎都是自己的邻居还有邹母以前的老同事。就在仪式快要结束的时候,一个看上去五十多岁的老男人走了进来,只见他颤颤巍巍的手在榆童母亲的遗照上摸了又摸,最后竟摸出了一眼的婆娑。榆童小心翼翼的给那人递过去一张纸巾并问道:“叔叔你没事吧?”
那老男人摇了摇头。“岁月不饶人啊!淑华啊,想不到你就这样走了!”先是对着邹母的遗照一阵自言自语,然后又转过脸对着一脸疑惑的榆童道:“你妈妈年轻的时候明艳照人,是我们工厂里数一数二的大美女,能娶到她是你爸的福气。可是你爸不争气,没有好好保护好她,呵呵……”
老男人说着痴痴一笑,叹了口气接着道:“你爸爸离去的时候,她还那样的年轻与美丽,她应该得到更好的,可是她拒绝了。这都是因为你啊!”老男人说着看了榆童一眼,被这样一双冷冽的目光扫过,榆童顿死觉得自己简直是万恶的。“放弃爱是最简单的事,追求才是困苦,但也是这个过程我才体会到爱其实可以很美,美到触不可及。值得我们一生为之努力!”
老男人走后,榆童的大脑一片空白,他一直专注在男人的述说中,在那里他好像找到了什么,但是那东西又是模糊的。“榆童……”直到李阿姨叫他,他才注意到所有的仪式都已经结束了。而他也是时候回归到生活中,回归到再也没有母亲的日子里。一连好几日健恒这边一点榆童的消息都没有,打电话、发短信、榆童一概不回,这让健恒感到紧张。终于在榆童离开后的第七天,他找到了区妮。
“邓先生怎么这么有空请我共进晚餐?”在区妮公司楼下,健恒见到了下班回家的区妮。
“我们之间用得着这么见外吗?你完全可以叫我健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