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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绥水殇》作者:师承重黎
文案
这是一个以抗日战争时期为背景的耽美文,
和《阳关三叠》一样,大背景是史实,故事是作者编的。
杨诚,字穆白,祖籍绥芬河,国民党军官;
郭笑天,字安之,绥芬河畔人,杨诚助手。
国破家亡方知痛,生离死别懂情重!
内容标签:民国旧影 情有独钟 军旅 强强
搜索关键字:主角:杨诚,郭笑天 ┃ 配角:邹东,李然,孟七 ┃ 其它:国民革命军,日军
☆、楔子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宋…岳飞 《满江红》
1931年9月18日,日本驻中国东北地区的关东军按照精心策划的阴谋,由铁道“守备队”炸毁沈阳柳条湖附近的南满铁路路轨,并嫁祸于中国军队。
日军以此为借口,突然向驻守在沈阳北大营的中国军队发动进攻!当晚日军攻占北大营,次日占领整个沈阳城。史称“九一八事变”。
日军的铁蹄一路向前,一场旷日时久的中华民族抵抗侵略大战就此拉开序幕……
此后,9月18日被所有中华儿女定为“国耻日”,国破家亡方知痛,生离死别懂情重!
故事,从1931年9月18日这个沉痛的日子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在甲午海战两甲子到来之际,谨以此文献给所有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大业而默默付出的人!
☆、第一章(上)
9月的山海关,杨诚席地而坐,默默点起一根烟,抬头看着天际。似乎要下雨了,天边的夕阳在浓云的掩盖下,折射出橘红的色彩,浓云呈现出黑蓝色,压得人心头沉甸甸的。
“报告!”孟七气喘吁吁的爬上房顶,真是搞不懂,这个年纪轻轻的营长有事没事就喜欢上房顶,房顶上有什么好看的?害得自己爬的腿都抖。
杨诚连汗毛都没动一根,继续看着天,接着,弹了弹烟灰。
孟七是杨诚的通讯员,自从参军以来,就跟着杨诚,大半年下来早就摸透了杨诚性子了,于是不等杨诚开口,便敬了一个礼,开始汇报工作。
“旅长来电,后天上午九时在锦州召开会议,所有营级以上人员须准时参加。报告完毕!”
杨诚狠狠吸了一口烟,用食指按着红红的烟头向地上捻去,孟七撇撇嘴,看着都觉得手疼。
杨诚点点头,拍了拍手掌,站了起来,一个纵身就这么跳下去了。
有三层楼那么高呢,孟七顺着梯子小心翼翼的往下爬,一边爬一边琢磨:营长这身手,赶在过去就是武林高手了,得让营长瞅个空教自己几招。
哪天回老家,一定要给村里梅花儿吹吹这个事,梅花儿那死丫头总是嫌弃自己打不过三胖子,再过几年,等老子学了营长这一招,回去吓死你们!
孟七爬下房顶,抬头看看黑压压的乌云,小跑着回营部去了。
当晚,果然下起了瓢泼大雨,杨诚平时每天晚上都要骑马出去溜一圈,今天却无处可去,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又睡不着。
想了想,干脆爬起来,开了灯,从床下拖出来一个扁扁的木头箱子。
杨诚打开箱子,里面存放的都是旧物,他翻了片刻,从箱子底拿出来一本薄薄的硬壳本子,本子里夹着一张保存完好的黑白照片。
照片里一家四口笑得很开心,女孩儿梳了两个翘翘的羊角辫,右边的辫子明显比左边短上一截。杨诚用食指轻轻的摸着照片,在女孩儿的小辫子上停了很久,心里似乎有一根筋在跳,一蹦一蹦的让心抽搐起来。
那年杨诚12岁,总是欺负6岁的妹妹,这小辫子是自己逮着妹妹剪的,照相前,妹妹为这个辫子哭了很久。
杨诚的父母是教师,在石家庄东部的无极县任教,一家人住在无极县城。杨诚的爷爷是绥芬河人,少年时随着大哥逃荒出来,最后在无极县杨庄安了家。
父母几次想把年迈的爷爷奶奶接到县城,可是老人家在农村住惯了,舍不得老邻老居的,不肯去县城。正值暑假,杨诚父母带着一双儿女来杨庄探望爷爷。
谁料,正赶上直皖两军混战,炮火满天飞,杨庄瞬时一片火光。一夜之间,爷爷、奶奶、父母和妹妹都没了。
杨诚是被村里邓二哥救下来的,邓二哥护着杨诚跌跌撞撞,竟然冲出了战场。
两人一路往北方逃亡,杨诚记得舅舅家有个表哥在奉军任职,母亲曾经带着自己去探望过。
两个人运气不错,竟然真的跑到了东北,找到了时任奉军东三省巡阅使署卫队混成团参谋的表哥邹东。
此后,杨诚便被舅舅收养了,舅舅一家对自己很好,尤其是舅妈更是疼得心尖儿一样。
1925年,18岁的杨诚参军,投奔了表哥邹东所在的张作霖部。这一年冬天,郭松龄兵变反奉,邹东审时度势,协助张作霖平乱并收拾残局。张作霖大力褒奖邹东,随后任命邹东为奉军炮兵司令、炮兵军中将军长,邹东在奉军站稳了脚跟。
邹东自小与姑妈亲近,对这个失了家人的表弟杨诚十分关照,杨诚当兵没多久,邹东就给他谋了个出国进修的机会,杨诚在日本参加了一系列系统的学习,从兵种知识到格斗技巧,从军事理论到野战拉练。
1930年冬天,杨诚从日本回国,因为邹东的关照,在张学良麾下担任某炮兵团二营营长,军阶少校。
1931年5月东北军编入国民政府军序列之后,杨诚所在部队被改编成国民革命军独立炮兵旅,在山海关一带驻防。此时,杨诚的表哥邹东因为表现突出,被委员长任命为新组建的陆军炮兵学校校长,到南京赴任去了。
杨诚刚刚把箱子放回床下,就听到了敲门声,孟七在门外喊:“报告营长,南京来的电话!”
当时条件简陋,电话只装在营部办公室,宿舍区没有电话。
杨诚开了房门,抬腿往办公室走,孟七连忙撑开伞,踮着脚尖跟上。
杨诚进了办公室,拿起电话,孟七轻轻的把门关上,走到走廊尽头的长椅上坐下来,静静的等着。
“喂?”
电话那头传来洪亮的嗓音:“穆白啊,睡了吗?”来电的是表哥邹东。
杨诚说:“没呢,虎子哥,今天这边下雨了,我没去骑马,在床上靠着呢。”
邹东问:“你那头没人吧?”
杨诚抬头看了看窗外,说:“没人,虎子哥你说吧。”
邹东的嗓音明显肃穆起来,说:“沈阳的事情,上峰有明确的指示,你干好自己的事,不要随便表态。这里面的水太深,不是你我能看得清楚的。最近有不少记者去了东北,听说要采访老东北军,你要是碰到了,记得嘴巴闭紧点!”
杨诚问:“虎子哥,听说民愤不小呢,到底打不打?”
邹东在电话那头皱了皱眉,说:“打不打是你该问的吗?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不该问的不要问!”
杨诚懒懒的“哦”了一声。
邹东不放心,又说:“穆白啊,你嫂子今天要我跟你说,杨家就剩下你一根独苗了,咱不做孬种,但是命是自己的,对不?别惹事啊!”
杨诚握着电话的手紧了紧,说:“虎子哥,我听你的。”
邹东笑了,说:“唉,这才是么。”
两人又拉了一会家常,便挂了电话。
第三天凌晨,杨诚骑马到了旅部,蹭着旅长的车到了锦州。炮兵旅、骑兵旅以及陆军几个旅都在,会上先宣读了上峰的指示:
政府已经将沈阳事件诉诸于国际联盟,委员长也以个人名义拜托美国政府关注此事。政府发表的《告全国同胞书》中也表达了政府的立场,在国际联盟的裁决未出来之前,各级机关单位要告诫民众保持冷静、克制。
所有部队,按兵不动,要做好士兵的政治工作,没有作战命令,不许出现擅自交火的现象。这次会议的精神务必传达到位,参加会议的每个团长、每个营长都要为自己的士兵负责。
秘书处叶处长刚念完,驻防锦州、时任十二旅旅长的张廷枢第一个张口骂了起来:“我CAO你大爷,什么狗屁命令!”
叶处长红了红脸,说道:“张旅长,请你注意影响!”
张廷枢声音又大了一点:“老子要什么影响,日本人都打上门了,我们在干什么,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