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王远皱着眉头,“他送我钱希望我选他做村长?”
“嗯。就是这个意思。”
“就算我选他他也不一定就能当村长。”
喻烽觉得他还是心底太单纯,“他肯定家家户户都去走访,送一笔钱或者一点礼。况且你和船队的人这么熟悉,又是守塔人,你要是投他也有号召力一些。他当然要给你送钱。”
王远后面的没听到,因为他的浮标往下坠了。他眼睛一亮,站起来利索收线,扯着鱼竿往拽两头跑和它较劲好半天也没把它拉上来。
——可能是条大家伙。
王远很兴奋,他已经好久没有遇到这么有力气的家伙了,“烽哥!来帮帮我!”
喻烽在边上正看他看得痴迷,阳光、沙滩、肌肉、运动美男,简直没有比这再好的美景——钓鱼都是次要的,约会才是重点。
“来了。”喻烽过去从后半抱着他,两只手握着王远的两只往后拖,“快了快了!”
王远眼光泛亮,专注地望着鱼线的另一端。两人仿佛心有灵犀一样猛然向上一提,一道水花飞溅而起,腾空出来一条硕大的黑鱼,鱼尾闪动的水珠在阳光下刺眼夺目。
“哈哈哈哈,”喻烽跑去捡起那条鱼来,鱼尾仍然不安分地甩动,“好样的!今晚有鱼汤喝了!”
王远把那鱼放进水桶里逗弄,他那条狗也趴在一边看。
“好久没见这么大的鱼了。”
喻烽蹲在水桶边看他玩儿,“是吗,你们打渔不是能经常见吗?”
王远摇头,“那是深海鱼,捞上来都已经死了。而且近几年过度捕捞,收成已经很小了,浅水附近的鱼也很少这么大的。今天运气好。”
喻烽那边的鱼竿半天都没反应,所幸也收线了,“没你会钓,不玩儿了。”
王远把那水桶递给他,“带回去吃。”
“你钓的自己吃吧,要不然带回去给你阿妈煮鱼汤也行。”
“家里有。”
喻烽摆手,“不用了。你留着吃吧。”
两人扛着钓鱼竿在海滩上散步。海潮打湿了喻烽迷彩裤的裤脚,喻烽弯腰把它卷起来,干脆拎着拖鞋赤脚走路。王远带着他的软军帽,显得十分神气。
迎着风声音都是喊出来的,“那边可以看到对海的陆地!”
喻烽站在了一颗巨大的岩石上,极目之处能忘到天海交接处一块小小的墨绿色。
“呵,眼睛看得挺远,那边是哪里?”
“一个岛。没人。”
“怎么知道没人?”
“开船不经过那里。”
喻烽坐下来,“那你们没人上去看看?”
王远摇头。他少年时期经常站在这里眺望那座无名岛,它像是从来没有被这里的人发现过一样紧紧站在海的另一端。王远有时候分不清它是海的一部分还是天的一部分,又像是海面伸出的一点陆地,又像是云端吊下的一叶秋千,晨起的时候隔着茫茫海雾,小岛若隐若现,似真似幻,在王远心里变成了只可远观却抓不住的海市蜃楼。
“回去吧。”喻烽拍拍裤子,牵着他走下岩石。
他送王远回灯塔小屋前,“你这儿有没有电话?我可以打电话给你。”
灯塔里有一部电话,以备不时之需。王远报了电话号码给他。
身后小屋突然传出一声轰隆,伴着一声女人的惊叫。
王远吓得眉毛一扭,眨巴两下眼睛,转身去开门。喻烽跟在他身后也想进去,被王远挡在外头,“你别进来!”
喻烽很不开心,刚才明明听到女人叫来着。王远屋子里有女人为什么不说?是谁?处的对象?十八岁就处对象会不会太早了?还是农村里头都处得早?
等了一会儿听到里头王远和女人说话的声音。忽然王远开门,有点惊慌,“柜子倒了。”
喻烽怔了怔,反应过来,“没事吧?要不要我帮你?”
“不不不,不用,没事,你回去。”
喻烽拉着他的手,“你屋里有女的?”
王远彻底慌了,他一慌神就眼睛到处乱飘,支支吾吾脸红半天说不出话。
“没事,我不和人说。”喻烽以为他害羞,“你当我是你哥不?当我是你哥就让我帮忙!”
王远咬咬牙,“好。”
回到基地的时候已经有点晚了。任淮生找人找半天没见着急得够呛,打了无数次电话打不通最后终于把人盼回来了。
“烽哥,约会也有点底线吧,耽误正事啊。”
喻烽顺手就拐他一肘子,“扯淡,一边儿去!”
收了海事局的物资,任淮生才又悄悄摸摸地凑上来,“阿姨给你打电话了,你要不回她一个?”
基地上有可视频的电话,允许每个人每个星期用一次。
喻烽到机房拨通了母亲的电话。他已经快两个月没有和母亲通过话,透过电子屏女人大约五十来岁的样子,鬓角有点灰白,穿一身黑色的衣服,目光冷淡婉转,“还好吧?适应不适应?”
喻烽说,“都好。挺好的。您呢?”
“我能有什么事,就是呆在家里头打打牌。”
“那您给我打电话是……”
“你爸的判决下来了,十五年有期徒刑,房子车子那些东西都封了,我就是跟你说一声。”
喻烽攒着拳头,“我知道了。”
“你也别指望着你爸和我了,他就算不用真的在里面呆十五年也不会有什么用了。我有你姥姥小姨照顾,你也不用想着我,自己好好呆着,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您见着我爸了吗?”
女人点点头,长唉一口气,冷笑,“你廖叔叔带我去见过一次,他也算是高级官员了待遇不会差的,你不用操这个心还能死人不成?我就是命不好,嫁个这个葛朗台,当初说了让他把钱放到国外留一部分以后你要是有用还能用得着,现在倒好了全上缴了吧。”
“我也用不着,本来就不应该拿的钱。”
“你以为我们不拿它还能回到纳税人手里去?”女人激动起来,“你从小吃好喝好,上那么贵的幼儿园,出国念书交流你以为谁赚的钱啊?叫你考国防生不愿意考后来愿意当兵了,让你进部队不要花钱?你以为都是天上掉下来的?羊毛出在羊身上,还不都是为了你!”
喻烽咬牙,“是,您说得对。”
“我都五十多岁的人了你以为我贪那点钱吗?你妈我什么没见过什么风浪没经历过啊?还不就是为着你以后前途考虑,你呢?永远都不听话!让你跟你廖叔叔女儿好就是不听,你要是和她结婚了你现在用跑到那穷乡僻壤的破地方吗?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偏僻的要死,吃苦受罪怪谁啊,还不是怪你自己?等你任期过了我看你要分配到什么破地方去,到时候新疆西藏荒漠戈壁,你别指望我和你爸再能帮你,没这事儿了!”
女人气得把视频电话挂了。喻烽展了展眉,抹了一把脸。
任淮生在外头等着他,看他脸色就知道事情不好,“别丧气啊,没事儿,你妈那也是伤心的。”
“她这段时间精神的确不好,我到时候要我小姨带她去看看。”喻烽点头,“我没事儿,她有时候也要发泄发泄我理解的。”
“那就行。我看你就这点最好,心理素质强。家里人出这么大事儿还能挨着。”
“我们家不得只剩我一个男人嘛,我要塌下来我妈连找个人臭骂一顿都没有。以前我爸在家就是给她骂,我们爷俩就是天生给她骂的。到现在她还惦记着我大学没和廖叔女儿好的事。”
任淮生狐狸似的歪笑,“你得了吧,你一弯的祸害什么女人啊。”
“我知道啊,所以我没祸害嘛。”
“哎,那今天跟小帅哥钓鱼钓的怎么样?”
喻烽给他提醒过来,把他揽近了一点,“你在海事局不是有认识的人嘛,帮个忙。”
“什么忙?”
“我这儿一个姑娘,特殊情况,看能不能搭海事局的船去广州。”
任淮生看他那表情颇为惊恐,“烽哥,你招惹什么女人了?”
“哎呀,你听我跟你慢慢说嘛,”喻烽把赵臻芳的情况大致说了,“帮哥一个忙,人情欠着,以后还,怎么样?”
任淮生说,“这个我拿不准,不一定能成,你让我联系联系人问问。”
“好嘞,那等你好消息啊。”
晚上喻烽偷偷摸摸躲在厕所给王远打电话。响了好久王远终于接起来。
“喂。”
“阿远,我是喻烽。”
王远从折叠床上腾地坐起身来,“烽哥。”
喻烽低笑,“给你打电话没想到吧?”
灯塔的这个电话每个月就响一回,就是海事局过来的时候,王远睡着睡着迷糊了被电话吵醒还以为自己在做梦,“烽哥,你没睡?”
“没睡。”
王远不知道怎么往下接话。他想等喻烽说话,但喻烽一直没说。
很长的沉默。
………………………………………………………………………………………………………………
每天绞尽脑汁在想甜甜蜜蜜的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