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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吃。”
话音刚落,便传来肚子咕咕叫的可耻声音。
徐玮泽便以肯定又诱哄得口气道:“你饿了。”
“……。”
“先吃块抹茶蛋糕好吗?还是蓝莓的?想喝热巧克力还是奶茶?”
舒浣安静了一会儿,突然小声说:“我想吃麻辣锅。”
徐玮泽一愣:“好。”
附近并没有这种东西,徐玮泽开车到了另一个街区,才找到有口碑的火锅旗舰店。
店家并没有外带的先例,多给钱也不行。徐玮泽花了许多功夫,才终于买下了店里涮锅的锅具,酒精灯,又将汤料和涮料打了包,再开车回去。
回到公寓楼上的时候,徐玮泽用从她桌上拿来的钥匙开了门。屋里和走的时候一般安静。昏暗,然而又好像是少了点什么。
“浣熊?”
她依旧没有得到回应。床上空荡荡的。床头的纸条是留给他的,上面只写着两个字,“绝交”。
虽然在这种可构成犯罪的事情之后,得到这么一张近乎友稚的纸条,实在有些好笑。
但徐玮泽根本笑不出来。她是认真的。
舒浣是背着她匆忙收拾的。装了重要家当得小包包,走在去车站的路上。一边走还一边哭,她实在是太气了,又伤心。
大学的时候,她曾经有个自己做的本子,从封面到内里纸张的花样都是自己亲手绘的,手工装订,一直舍不得用,总想不好第一页要写什么样的内容才最合适。
结果被徐玮泽抢过去,恶作剧地乱涂乱画。气得她哭了两天,一直都没跟他说话。
而她现在的心情,是那时候的一百倍。
但她的气愤,又没到要去控诉徐玮泽强暴的那种程度。她并不想怎么样去惩罚他,毕竟那是徐玮泽,他们做了五年最好的朋友,对他控告什么的。她也不愿意。
只是她再不想见到他了。
走到路口的公交车站,舒浣伤心之中又有些茫然,她也想不起来出去哪里比较合适。
她心里最想见的,无助的时候最觉得可依赖的,是徐玮敬。但又没脸去见他。
如果对她做出这种事情的是别人,那还好些,偏偏是他的弟弟,这样做就连徐玮敬,她也无法一起面对了。
在站牌下停住的第一辆公车刚好是机场线大巴,舒浣只犹豫了一下,就跟着其他人一起上了车。
到另外机场,她照着电子宫告牌,买了最近一班起飞的航班。在广播的催促下,又迅速地糊里糊涂地过了安检,登机。而后飞机便关上了舱门,上侧道,起飞。
她连认真思考的时间也没有,就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这个城市。
其实不思考也好,她失去了刚从徐家得到的工作,失去了最好的朋友,失去了暗恋的对象,也失去了自己固执地爱惜着的东西。
她用了很长时间的努力才得到和维持的东西,一夜之间就全都没有了。
舒浣在飞机上紧紧裹着毯子,把脸也藏在了那毛毯底下。
32
飞机降落的时候,已经是深夜。舒浣随着人流出了闸口,行至大厅。有人接的便笑着三三两两地拥抱,或者握手,而后一起离开;知道自己到底去哪里的也方向明确地拖着行李往外去搭计程车;只有她还茫然地背着行李在大厅里站着。
舒浣拿了地图,找了个位子坐下,略显有些不安。她还没想好要怎么生活。自己又缺乏方向感,在这陌生的地方也不敢到处乱走。
肚子已经很饿了,她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在机场吃了六十八块一碗的牛肉面,还是饿,但已经穷得不敢再点了,于是愈发的茫然。
舒浣只能继续坐着发呆,抬头看电视屏幕大上的无声画面。广告闪过的画面,她突然想起来,段琪雅是在这个城市里的。
段琪雅留给她的电话号码,她一直宝贝兮兮地存着,只是想到了段琪雅工作繁忙,不会有时间应付她,就从没有敢真的去骚扰过她。
这时候她便抱着试一试的心情,拨了那个号码。
“你好。”
听见那个熟悉的,在MP3里长期存着的温柔女声。舒浣一时又是激动,又是紧张,:“你、你好,我,我,我是舒浣,啊,就是那个,你以前见过的。。。。。”
对方哈哈笑道:“我知道是你啊,我记性还没那么坏啦。”
自己竟然还能被她记得,舒浣只觉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说起来,留给你电话这么久,你还是第一次打来呢。怎么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我刚下飞机,想问你一下,这附近有什么合适的酒店……”
段琪雅道:“哇,你来T城了?”
“嗯……”
“一个人吗,还是跟徐玮泽在一起?”
听到那个名字,舒浣就又有些难受:“是一个人……”
“啊,那这么晚了你还是不要到处乱走比较好。你稍等一下,过半个小时我就去接你。”
挂了电话,舒浣还在受宠若惊。她只是想碰碰运气,想和段琪雅说几句话,心理能有点安慰,没想过会得到亲自来接她这样的待遇。
果然在大厅门口站了一阵子,就有台黑色的车子在夜色里低调地驶了过来,而后停在她面前。车门打开,舒浣听得里面的人叫了她一声,就赶忙进去。
段琪雅一身黑色露肩小洋装。明眸大眼,肤色胜雪,毫不做作地蹬着一双长腿,英气勃勃而不失妩媚。
见舒浣慌里慌张地坐上车。段琪雅便伸出修长的胳膊替她关好车门,笑道:“你站在那里等人的样子好乖哦,走丢的小动物一般。徐玮泽怎么舍得把你一个人放在外面啊?”
能亲眼再见到自己的偶像,舒浣连原先得那种难过都少了一大半,一时间把那些事情全抛到脑后,脸涨得通红,结吧道:“雅,雅,雅……”
她鸭子一样嘎了半天,段琪雅又看看她:“哇,也穿太多了吧,你那边很冷吗?”
舒浣在白色雪纺洋装下面,又穿了条牛仔铅笔裤,外面加件薄款小西装,脖子上还有条窄窄的蕾丝手钩薄围巾,虽然是夏日搭配款。但这也过分严实,除了手合脸,一点皮肤也没露。
舒浣只得点点头:“嗯。”
“对了,怎么会坐这么晚的飞机,是来玩么?还是工作上的事情?”
舒浣不会撒谎,也无法解释,只得含糊应道:“来,来玩……”
见她为难,段琪雅也就善解人意地不再多问,只笑道:“哇,我知道了,你是特意来看我的,所以徐玮泽没有一起来,他在家忙着挠墙吃醋呢。”
舒浣从心底感激她这样的体贴友善。段琪雅果然是内外皆美的好女人。
然而想起徐玮泽,舒浣就一阵阵的伤心。她虽然气他气得要死,但还是忍不住会在意他的感受。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呢,回去以后看到那张留言,他应该也会很难过吧。起码那份麻辣锅是吃不下了。
在这种时候她反而想起了徐玮泽种种的好。刚毕业的时候她没有钱,房租三餐都是徐玮泽先‘借’给她,每周他都找借口请她吃一次好的,她半夜胃病发作,一个电话,徐玮泽就来得比救护车还快,连夜送她去医院,徐玮泽在病床前一直抓牢她的手。
“绝交”两个字,她写得眼泪汪汪的。他们有那么深厚的感情,曾经对彼此来说是不可或缺的朋友,简直就是家人一样可依靠的存在。
但还是被他一手破坏掉了。
一张叠好的手绢递到她面前,舒浣感恩之中也觉得自己简直快要丢脸死了,而后又听到段琪雅用哄小狗的口气说:“到我家去吧,有很好吃的巧克力哦。”
车子一路开到段琪雅的住处。舒浣双手交握,怀着朝圣的心情跟着段琪雅进了公寓大楼,诚惶诚恐地走上了楼梯,而后毕恭毕敬地看着段琪雅掏出钥匙开门。
“请进来吧。”
舒浣忙在玄关换了鞋子,再小心翼翼踩进去。
“不好意思啊,我都没收拾,别介意啊。”
水晶灯的光线柔和,宽大的客厅是乳白色的基调,成套的英式沙发和地毯,抱枕随意扔着。茶几上散落着一些杂志和光碟,落地窗的窗帘开了一半,虽然算不得太整齐,但很干净。
这样的随性倒令人放松,如果是一丝不苟的严谨作风,她更是会紧张得连坐都不敢坐了。
舒浣小心翼翼地在沙发上坐了一个角落,连连道谢地接过段琪雅倒给她的水果茶,这才想起来要道歉:“啊,你刚才是应该是在忙吧,还特意来接我,我会不会太打扰你了?”
段琪雅拿了盒巧克力,也坐了下来:“不会啊,刚才是跟朋友在夜店,其实玩来玩去也都是那样啊,去得多了也就没多意思了。”准备好巧克力。段琪雅又倒了两杯红酒,而后看看她,“咦,你的外套和围巾还不脱,不热吗?”
“啊……”
“我等下可是要换睡衣的耶,在家我是很随意的。这个高度,狗仔拍不到,你穿比基尼也没关系啊。”
舒浣有些尴尬,小声说:“我不热……”
段琪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