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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关景祺大叫一声制止了姜廖轩继续说下去,一阵眩晕之后他立刻闭上了眼睛,“但不是以这种方式。”
苏一夫能够一生都不发病,这是他最期望的结果。但是这有多么渺茫,他心里也比谁都清楚。可是哪怕只有亿万分之一的可能,他都觉得每天充满了希望。即使这种希望破灭,苏一夫发病,他也希望可以尽最大的努力去挽救他,陪着他走到最后。被病魔夺走和他自己想要离开绝对不是同样的感觉,现在他就觉得自己好像是被苏一夫抛弃了一样。
“这种方式难道不是最好的吗?你看看你这两年瘦了多少,难道非要等他把你彻底拖垮你才觉得开心?等到你什么都没有了,那个人才撒手人寰,把你一个人扔下受苦你就觉得是对的?”
姜廖轩说着突然把他按倒在床上,双手钳住了他的肩膀。
“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看着你。你不喜欢我出现在你面前,我就悄悄地望着你,希望有一天你可以看到我。可是你眼里只有那个人,那个人到底有什么好?他活着只会拖累你,死了又害你伤心而已!”
“不许你这么说他!你有什么资格说他,你根本就不认识他!”
“无所谓了,我今天就要你好好看看我。”
姜廖轩俯□去亲吻他的脖颈,然而他却一动不动,丝毫也不反抗。与其说是不讨厌,倒不如说他现在什么感觉都没有了。除
了痛苦什么都感受不到,心中就只剩下绝望而已。
“想上就上吧,随便你。”
不想与姜廖轩视线相交,他别过头去,麻木地说到。
然而姜廖轩却停止了动作,双眸像是在扼杀什么似的闪着光芒。
“就连被最讨厌的我上都无所谓了吗?”
他坐起身来理了理凌乱的长发,低声说:“我对一个这样的人没兴趣。我送你去吃点东西,然后送你回家。”
“不需要。”
“没人盯着你你根本不会吃东西吧?既然你那么爱他,就更应该好好珍惜自己,别让那个人一番苦心都白费。”
被姜廖轩硬逼着吃了一碗面之后,他就回到了自己家里。即便再怎么不想承认,吃过东西以后,他整个人清醒多了。无论承受着什么样的痛苦,人都还是要吃饭睡觉的。房子还是原来的房子,然而跟记忆中的却好像是两个世界。
安静得连自己的呼吸都听得一清二楚,他无法承受这样的冷清。他打开电视机,虽然不知道在演些什么节目,但是那喧哗吵闹的声音真的好像驱走了一丝寂寞。
那天警车到达以后,他就被带到公安局问话。跟苏一夫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自杀,全都要讲清楚。充满毫不掩饰的露骨鄙视的视线始终停留在他身上,然而这些都无所谓,因为他被告知苏一夫的遗体不能由自己认领。
既没有血缘关系,也没有婚姻关系,他们在法律上只是普通的陌生人而已,即便已经在一起生活了七年。他连苏一夫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也无法送他一程,就连一小块骨灰都拿不到。这才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考。本来以为是姜廖轩又过来多管闲事,打开后却发现是不认识的一个中年妇女和两个年轻男人。
“请问你们……”
明明不认识但是他们气势汹汹的样子又不像是找错了人。
“苏一夫原来住在这里吧?”
关景祺觉得眼前的中年妇女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既然提起了苏一夫的名字,大概应该是他的亲戚。
“没错,但是你们……”
“我是苏一夫的阿姨。”
中年妇女似乎没有让别人把话说完的习惯,不止一次打断关景祺的问题。还自顾自地推开关景祺带着后面两个男人走进了屋里。
“你们有什么事吗?”
面对进来后就一直不客气地打量他家的三人,关景祺不悦地问道。
妇女轻蔑地撇了撇嘴,挑衅地说:“我外甥的遗产你应该交出来吧?”
“遗产?”
关景祺惊讶地反问了一句
。
“是啊,遗产。我告诉你,我们可咨询过律师了。我外甥没有遗嘱,唯一的法定继承人就是我姐姐,没你的份。识相的就把钱交出来,不然啊,我们就告你!”
中年妇女得意洋洋地强调着“律师”二字,似乎这样她所说的话就都是对的。她瞪着眼睛恐吓关景祺的样子简直丑陋不堪,而她身后的两个年轻男人则一直抱着胳膊故作声势的样子。
这样的事关景祺不是第一次遇到了,就在他父母刚刚去世的时候,有好多亲戚都假惺惺地过来说要领养他。然而当他们知道肇事方一分钱赔偿金都给不出来的时候,全都跑得远远的,连关景祺看他们一眼都觉得害怕。
可是他们的如意算盘打错了,苏一夫根本没有什么钱留下来。他工作时的积蓄都已经花在了药费和各种必备的保健品上了。去年一年以来的医疗费、药费和所有的家用都是关景祺的钱。他从未想过跟苏一夫的家人要这些钱,可是对方竟然先跟自己要钱。苏一夫生病的时候没有一个亲属曾来看望过他,现在人死了,却涎着脸来要他的遗产。
“没有遗产,他什么都没留下。”
关景祺冷冷地答道。
☆、Anything but Love(2)
“你糊弄谁啊?我告诉你,我们可都是先查过了。我外甥本来有个户头,但是他把钱都转到你的账上了,那可有将近四万呢,你赶紧都给我吐出来!”
“那些钱早就花掉了,什么都没剩。”
“你说没有就没有啊,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不把钱交出来,我们立刻就去法院告你。”
妇女恶狠狠地说,简直就像一头饿狼。
“要告就告,不过不知道律师告没告诉过你,生前的赠与是不能在死后当做遗产分割的。他在那时就把钱转到我的户头,那些早就是我的财产了。我想你还没有资格来跟我要我的财产吧?”
在跟老板学习酒吧管理的时候,他也或多或少接触了一些法律知识,但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时候派上用场。
中年妇女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她的动摇没有逃过关景祺的眼睛。看来律师早就告诉了他们这件事,但他们还是决定吓唬自己来赌一场。这么无耻的人关景祺还是头一次见,他气愤地坐到沙发上,支起大腿。
“快去吧,再晚一点法院可就关门了。”
关景祺挑了一下眉毛,咄咄逼人地说。
“你等着吧,那我外甥的东西呢?我们今天都要拿回去。”
看见钱没希望了,就连苏一夫的东西都不放过。他跟苏一夫一起使用过的东西绝对不会拱手让人。
“都是些衣服和书,你们要去有什么用呢?而且,”关景祺自嘲似的笑了一下,“你们应该知道苏一夫为什么自杀吧?”
“被你这个同性恋纠缠不休受不了了。”
三人带着鄙夷的神情看着关景祺,但是他并不在乎,因为他不以自己与苏一夫之间的关系为耻,应该觉得羞耻的是这些见钱眼看的人。
“是他妈妈这么告诉你们的吧?”关景祺冷笑着说,“你被自己的姐姐骗了呢。不过也难怪,那种事情很难以启齿的。我告诉你你外甥为什么自杀吧。”
看着三人愕然的神情,关景祺心中升起莫名的残酷的快感。
“因为他——”关景祺向前探着身子,故作神秘地小声说,“得了艾滋病。你知道艾滋病吗?学名叫获得性免疫缺陷综合症,病发以后你的免疫力会一点一点丧失,最后得十几二十种疾病而死。这个病啊,会传染的。”
“你,你胡说什么?
”
听完关景祺的话,三人的脸都绿了,本来一直摆弄着餐桌上的MD的年轻男人就像触了电似的放开了手。
“爱信不信,不过你也能闻到我家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吧?就是因为苏一夫的免疫力特别弱,所以家里每天都要用消毒水打扫。如果你们想拿什么苏一夫的东西就尽管拿吧,如果你们不怕被传染的话。”
他们面面相觑,低声嘀咕了几句,却还是一副不死心的样子。
“你们想拿什么就快说,如果没事就请离开我家!”
关景祺冷冷地下了逐客令,他们虚张声势了几句,便灰溜溜地离开。然而这种胜利只让人觉得悲哀而已,尤其是知道这样的人都可以去参加苏一夫的葬礼,而自己却不能时,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苏一夫的妈妈不肯告诉他葬礼的时间和地点,也不允许他参加。他全部的愿望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