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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之栋正要安慰他,又听他高兴的说:“后来他分了我一些,我用那些赢了他们很多,厉害吧?”
闵之栋安心下来,小孩子只要有一起的玩伴,总是更容易适应新环境些。
他想自己也是时候动身去学校了。
晚上睡觉之前闵之栋先跟大伯他们说了明天去学校,大伯母依然是满脸的不快,闵之栋走后,就意味着家里很多活就落到了他们身上,这让叶慧珍没法欢送他甚至给他准备点家里的吃食。
闵之栋早已习惯,说完就回房收拾东西,准备明天一早搭村里去镇上的拖拉机,再转去县城的汽车。
正躺在床上一直说话的许还终于注意到了闵之栋这边的动作,他爬起来,不解地问:“哥哥,你要去哪儿?”
“我明天去学校。你在家好好的,一个月之后我会回来看你。”
许还不明白一个月是多长时间,但他已经意识到闵之栋这是出远门,会很久很久不在家,他慌起来:“我跟你一起去!”
闵之栋停下手里的动作,皱着眉头看他:“你去干嘛?你以后就像今天这样自己去上学,我也会上学,到时候我就会回来。”
“到时候是什么时候?”许还是真的慌了,提问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
许还眼里的不舍让闵之栋有点动容,虽然他认为许还对他的不舍只是被抛下之后某种本能反应,并且这种情绪很快会随着时间淡化,但是丝毫不影响他心里升起好像被自己的孩子依赖着的自豪感。
他摸了摸许还头顶,轻声说:“很快。”
“骗人。”一直忍着情绪的许还在感受到头顶上宽厚温暖的手掌之后,再也没忍住,眼泪像断线的珠子往下掉。
“不骗你,你在家好好听话,不要惹大伯大伯母生气,我会时常抽空回来的。”
“可是我不想你走……”许还带着哭腔去拉闵之栋的手。
闵之栋被他哭的烦躁,耐着性子哄他。
“我回来的时候给你带好吃的。”
“好了,怎么又哭起来了?男子汉不要老是哭哭啼啼。”
“许还,不许哭了!”实在招架不住,闵之栋硬下心肠,冷下脸吼他,“你再这样哭哭啼啼的,以后我都不回来了!”
一直哭的许还听见这话一时忘了哭,瞪着通红的双眼,再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闵之栋见他这样觉得心疼又好笑,从旁边的架子上拿毛巾替他擦眼泪鼻涕,忍不住笑着喃喃:“小孩子……”
闵之栋并没有太往心里去,他始终认为许还的这些情绪都只是小孩子闹脾气,拿出架势吼吼也就过去了。
小孩子的心思只有那么大,能装下的东西不多,时间一长,就很容易被各种各样别的东西填满,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装下这些大人才懂的情绪。
没有多久,在学校待了一个星期,闵之栋心里总归有个牵挂。
他想到走的那天许还要哭不哭的一步三回头地去上学,不知道这一个礼拜他过的怎么样,有没有好好上学,有没有人跟他玩,有没有被大伯母训斥……
他像一个牵挂远方孩子的家长,心头总放不下,终于在开学一周后,选择了回家。
一路坐车加步行,从一大早出发却是中午才到,他怀着某种以前没有过的期待往家的方向走去,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让他没想到的是,离家不远,他便看见门口的井边,一个小身影吃力的从井里吊上来一桶水,虽然靠的是吊绳,但闵之栋从小做到大的事,很清楚那一桶水的重量不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能承受的。
他快步往前走,大声喊:“许还!”
许还本来憋着一口气往上推转轮,听见喊声,抬头看见风尘仆仆的闵之栋,忍不住咧嘴笑起来,与此同时也泄了气,转轮因为水的重力突然反方向脱力,转柄一下子打到没有防备的许还脸上,他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闵之栋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的浑身冒冷汗,他大步跑过去。
许还这时候爬起来,满嘴是血,寻着他的身影,张着满是血的嘴巴笑:“哥哥,你回来啦!”
闵之栋赶紧蹲下来捧着他的脸看,紧张的问:“伤到哪儿了?”
许还好像这时候才感觉到疼,龇着牙倒吸了口气,正要说话,某个声音从屋里传来:“个败家的,又打坏什么东西了?叫你做个饭都能给老娘整出幺蛾子。”
闵之栋抬头,看见叶慧珍正气急败坏的出来,看见屋外的闵之栋先是意外,接着像掩饰什么似的咳嗽一声,尴尬地说:“原来是阿栋回来了。”紧接着像是才看见许还满脸血,惊愕的表情显得太过夸张:“哟,许还你这是怎么了?”
“被,被那个砸到了。”许还小声的说,低下头往闵之栋身后躲。
闵之栋心里被各种情绪占据,愧疚,心疼,愤怒。他早该知道的,自己当初在这个家怎么过来的,他怎么就放心把许还一个人丢下。
他深吸口气,不去看那个女人,轻轻的给许还擦着伤口。
这时候闵丰收听见响动也从屋里出来,看见门前的情景,一下就明白发生什么,连忙拉了拉叶慧珍:“快做饭去!”
叶慧珍被他一拉,瞪了他一眼,但看见闵之栋紧抿的唇角和冷硬的侧脸,也没有多说什么,就进厨房做饭去了。
闵丰收心里更是尴尬,他记得侄子走之前特地拜托他帮忙照顾许还,可家里有个不讲道理的妇人,他也没办法。他走过去,轻声问许还:“许还,疼不疼?”
许还脸上都是笑,好像受伤的不是他,摇摇头,开心道:“哥哥回来了,一点都不疼。”又转头望着阴着脸的闵之栋,再次强调:“真的,哥哥,我不疼。”
闵之栋听他这么说,脸色没那么难看,他捏着许还的下巴,柔声说:“嘴巴张开我看看。”
许还乖乖的张嘴。
闵丰收在一旁看着,关切地问:“要不要上卫生所看看?”
“可能是嘴巴里磕破了皮,没什么大碍,不用去了。”闵之栋看了看,松了口气,虽然许还满嘴血看着狰狞,但实际上并没有伤的很重。
给许还清理了下伤口,扶他起来:“走,进屋去。”
走了两步,注意到许还走路姿势不对,他拉住他,低下来仔细看他的脚,这才看到许还脚腕青了一片,还有微肿。
“脚怎么了?”
大概是闵之栋的语气不善,许还缩着脚,呐呐的不说话。
闵丰收先开口了:“前两天从凳子上摔下来了。”
闵之栋皱眉,追问道:“好好的怎么会从凳子上摔下来?”
“我,我想晾衣服。”许还担心被误以为顽皮,不安的解释。
闵之栋愣了愣,才轻笑着吐出一口气,眼底却是渗人的寒气,他抬眼颇有意味地看了看闵丰收,对方因为惭愧不敢与他直视。
许还感觉到气氛的异常,连忙扯了扯闵之栋的衣角,轻轻地说:“哥哥,大伯已经帮我揉过了。”
闵之栋收回视线,揉了揉许还的头顶,蹲□把他抱起来:“进屋我再给你揉揉。”
许还伤了口腔,闵之栋没有让他出去吃饭,他去厨房熬了点粥,端进房间给他吃。
经过堂屋的时候,叶慧珍又开始冷嘲热讽起来:“瞧瞧,白养了这么多年,这翅膀还没硬呢就因为一个外人甩脸色给我们看。”
闵之栋止步,面无表情地说:“大伯母,许还不是外人,自从你叫我把他接过来之后,他就属于这个家的一份子。”
“行了,喝了几年墨水倒学会谈人情讲道理。说到底,你们俩又是吃穿又是读书的,哪样不靠着你大伯。哦,我们只能好米好饭的供着,不能使唤你们做事了?便宜也不是这种占法!”叶慧珍越说到后面越觉得自己吃亏,底气与声音也就越大起来。
闵丰收一直想做个和事老,他试图劝阻自己的妻子:“行了,你不能少说两句?”
“闵丰收,你是故意要气死我是吧?”叶慧珍苗头转向,又要开骂。
这时候闵之栋开口,声音依旧平静:“大伯母,我们并不是要在这个家里吃白食。可是许还现在还小,你要他做的那些事都是他能力范围之外的,如果家里的事你和大伯实在需要人帮忙,那我每个礼拜回来一次,这
5、离别与回归 。。。
样行吗?”
叶慧珍不屑道:“说的轻巧,每个礼拜回来不要路费啊,再说,一个礼拜七天,你回来做两天,那还有五天呢?”
“叶慧珍,你不要太泼辣了!”闵丰收终于忍不住拍桌子。
叶慧珍也不甘示弱,桌子拍的比他响:“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