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只不过,严澈还没有确定那个地方可以容身时,身体先思维一步,快速向来时的洞口跑去——严江还昏迷不醒!
焦急因为那水声越来越近使得严澈拧紧了眉头,刚跑出三步,严澈似乎感觉到那朵巨型赤红卷柏的哀求,一回头,扭转他此刻柔软到极致的细腰,再次折回了那朵巨型的卷柏跟前。
严澈终究还是将那株赤红的巨型卷柏“带走”了。
当然,被带走的,还有他自己。
那株卷柏是被严澈安全的带进了天元珠里面,他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态,抑或是一种荒谬的第六感第七感之类的东西,左右着严澈,使他在面临灭顶前一刻,霎时念起,将其放进了天元珠里,保了那株古怪的卷柏的“生命”。
而严澈自己呢?他还来不及“进”入天元珠内避险,便被股突然而至,横冲蛮狠的水流带走……或许还包括了严江。
在令人恐惧的冰凉水中,严澈昏厥前一刻,除了担心严江如何之外,更是有些自嘲地想起: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起了带走巨型赤红卷柏的心思,贪财?贪奇?还是其他别的什么呢?
严澈想不出来缘由,因此陷入昏迷,“随波逐流”的他更不会发现……那株卷柏被他“卷”入天元珠时,卷柏全身如火的赤红似活了一般,开始游走。
卷柏接近严澈额心时,已然一半墨绿一半赤红。
等到那株卷柏被严澈带入天元珠内,严澈彻底失去知觉时,那株卷柏已经和常见的植物没什么区别——变成了一株墨绿色的正常卷柏。
随着那株卷柏被严澈安置在湖心小岛,且在小岛上“落地生根”时,一枚赤红的圆点从卷柏根部飞出,一跃落入那碧澈的湖水中。
随着那圆点的落入,平静无波,恍如一面碧玉镜的湖水猛地一漾,仿若是一只装满了水的碗被人猛烈地晃动,诡异而巨大的碧浪卷天,袭向岛屿,企图将岛屿与其上面的那株漆黑如墨的巨兰一同摧毁湮灭。
然而。
轻微地一声“咔嚓”,湖水犹如遇见了比之更为强大凶狠的猛兽,一瑟之后,很快退回了湖中,偃旗息鼓地乖巧起来了。
只见,岛屿中央那株擎天的巨大墨兰顶端,羞答答欲放的最后一瓣花瓣,已然伸展绽放……
轰隆隆——
一声碎天裂地的巨响,平梁山一带的傍晚陷入灾难降临前一般,等待死亡的寂静与茫然。
本就因为倾尽人力物力进山找寻了两天三夜,却依旧没有半丝音讯,而陷入绝望的沉哀的雾戌山,随着这一声巨响,好似整个空间的空气为之一滞,哀恸的人们与严家湾那边的人一样,心神一震,茫然僵滞。
“哎呀,不好了,挽头河河水不见了,不见了——”
隐隐听见一个男人深厚宏大的嗓门响起,严元照老爷子一愣,握紧了杵着的拐杖的手开始发起抖了,颤动的双唇一翕一合好几次,才说出几个字:“带,带我去看看。”
眼睛红肿的赵翠花最先回神,看了一眼脸色凄艾的一屋子人无一不陷入呆滞,只得抬手用手背狠狠擦了一把脸,上前搀扶老爷子。
赵翠花一靠近老爷子身边,几乎同一时间,其他人也醒了过来,脸色肃正地彼此对视之后,将目光统统投向老爷子。
严老爷子摆摆手,道:“带去我看看,看看挽头……河。”
等到严元照老爷子带着一干人先后走出雾戌山庄的大门,站在院墙外看向挽头河时。
——发现此刻挽头河两岸同样站了不少人。
挽头河不见了,只剩一座便于通行的水泥钢筋搭砌而成的水泥板桥,孤零零地,高高地停在一米来宽的挽头溪上……没错了,就是挽头溪上。
不足十分钟的时间,约莫近七八米宽的挽头河,再次恢复了原来一米来宽的挽头溪的模样。
于宗义揉了揉眼睛,看了看,再次揉了揉眼睛,又看了看,最后侧首,看着严国强伸出食指指了指原本还是挽头河的挽头溪,张了张嘴,愣是没说出一个字。
“一次地震,挽头溪变成了挽头河……现在又变回了挽头……溪。”曾燕倒是没有出口询问任何话,带着不可置信地顾自喃喃着,眼底却带着一朵跳跃的激动火花:“呵,严家湾……真神奇。”
严元照被严国强和严国盛搀扶的手猛地一抖,手里的拐杖倒地,与地面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后,老爷子回神了。
抿紧了已经出现皱褶的嘴唇,严老爷子拍了拍严国强和严国盛的手,低声道:“走,回湾里。”
挽头河的动静吸引了所有人的注目。
人们没发现有一个背影正向严家湾后面走去,趁着没人注意,这个似乎融入暮色的背影步入了严家湾后面的鸡冠山。
因此,被挽头河吸引注意的人只知道巨响之后挽头河不见了。
因此,只注意挽头河不见的人不知道鸡冠山湖变大了……足足是原先的十余倍。
哗啦——
鸡冠山湖里冒出来四个大小姿态不一的人体浮物,平稳地浮在湖面上。
阴影中走出一个人,借着水光反射,看清了这个双眼直愣愣盯着水面上其中一个人体浮物的人的模样。
正是没有离开严家湾的赵祈。
而赵祈盯着的湖面的人体浮物,正因为水动力,渐渐翻转过来,整张脸露出水面。
——是陷入昏迷的严澈。
作者有话要说:一场感冒,居然就这么在医院过了个年……
听人说‘情深不寿’,初初只是觉得这词挺那啥凄美的,不过现在却发现这话该死的真相了。
☆、又见珍七
距离严澈一等人被发现“漂”在突然“长大”的鸡冠山湖上,并被打捞回来,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划过一个月,真正地进入了严冬。
严家湾这一片所处的地理位置,注定了他极少有雪。
然而,今年却难得一见地落了大雪,满山遍野都被白色覆盖,整个世界似乎都沉浸在一片哀白之中,雪足足有三十多厘米厚。
这一日,严国盛又起了一个大早,穿好前些日子严澈为一家人新买的厚厚羽绒服后,出了房间,来到被积雪掩盖了本来面目的院子里。
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严国盛舒展的眉头,在望向另外一个房间,听见里面传出来的咳嗽声后,又蹙了起来,眼底闪过一丝沉重与担忧。
准备伸向竹扫帚的手,缩了回来,严国盛望向那个房间的门口。
果然,下一刻,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严国盛几不可闻地一声叹息后,快速地调整了五官,挂上了轻松的表情,朝那个身影走去,边走边带着轻松的语调招呼道:“四哥,你怎么起来这么早?大冷天,也不多休息一会儿?”
严国强微微一愣,狠狠咽了一口唾沫,咽下了喉咙间的痕痒,假装整理了一□上厚厚的羽绒服,在嘴角挂上一抹牵强地笑意:“呵,你不也起来这么早么?”
说话间,严国强抬眼望了一眼满是白色的院子,带着一丝唏嘘,又似感慨地道:“好多年,好多年没见过这么大的雪了。”
严国盛迎上去,顺着严国强的视线扫视一圈后,眼睑一垂,敛下了眼底的那一丝感伤,张了张嘴,喉咙里的话在嘴里转了一圈,最后从嘴里出来的话却变了样儿:“下雪好啊,老人不是说了嘛,瑞雪兆丰年,来年啊……准是咱们庄稼人的好年头。”
对严国盛的话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严国强苍白的脸上也染了一抹笑意,道:“是啊,三儿回来之后,这一年虽然事儿不少,可是,咱这日子确实是一年比一年好了,呵呵。”
“是啊,不光是三儿,老大一家子也可心起来了。”严国盛瞥见严国强嘴角那一丝已经干涸的暗红,眼角一抽,眼眶泛红,脸上的笑容有些轻飘,眼底多了一层哀恸,语调有些哽咽:“四哥,你就该多睡一会儿。”
拍了拍严国盛的手背,严国强推开严国盛伸过来搀扶的手,摇摇头,道:“是啊,孩子们都长大了,咱们啊……也该老了。”
严国盛听着严国强这么说着话,眼睛下意识地瞟向严澈的房间,只是一瞬,又快速地收了回来,喉咙却开始发干发涩,颤动着嘴唇,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唉。”叹出一口冗长沉闷的气,严国强带着严国盛踏着厚厚的积雪,走向已经结冰的池塘方向。
严国盛顿了顿,低着头,踩着严国强的脚印,却也很快地跟上了严国强的脚步。
在严国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