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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可以试试。”沈廷烨取来一把小巧的手枪放进她手心,沉甸甸的重量,嫣然一只手几乎拿不动。可是,他在她身后端起枪,低沉的几乎和沈廷焯完全相同的声音告诉她“瞄准,把枪把当做是猎物,而那个猎物就在你面前,打死它……你就能活下去,否则,就是被他杀死!但是,你只有一发子弹,看清楚,只能一枪,毙命!”
“啪!”
子弹滑过树林,滑过树叶,嫣然只觉浑身一震,巨大的震动下她整个人都被弹回树干上,后脑重击,整个人陷入到莫名无奈的黑暗中……
打死他,或者被他打死,然然,通常军人之所以为军人,是因为他们只有这一种选择!
在黑暗中挣扎了多久,嫣然甚至觉得自己的魂魄曾经飞出身体,她看到沈廷焯站在长长的走廊里,对她笑着说“然然,你若是走了,我也不会苟活!”她摇着头想告诉他不要,无论如何活下去,活下去就好!可是她发不出声音,甚至好像连张嘴都不能,她只能像个木偶般站在那儿动也不动。
后来,就不再是那样,白晓冉会出现,然后沈廷焯就回头吻着她,舌吻着看向她,嘲笑她的傻瓜和无能。她隐隐约约总听到有人在说话,可是听不清,她听得到有人在怒吼,是慕轩哥,他在怨她没有救晓楠姐出来吗……
光圈在逐渐放大,身体的疼痛犹如苏醒般一点一点唤醒了她的意识,嫣然几乎是在睁开眼的前一秒钟就明白,她还活着。因为她已经死过一次了,那一次她醒来时最庆幸的就是还活着,而这一次,她觉得还不如死了!
因为刚刚清醒,眼前就是沈廷焯冷漠无情的脸。他都不爱她了,她还活着,有什么意思?
“然然……”
轻柔的呼唤,嫣然睁开沉重的眼皮,模糊的影子好久才清晰,是陆彦之,他看起来很疲惫。
“然然,你醒了?”
陆彦之似是还不确定,温暖的指尖触到她的眼睑,小心翼翼得翻开,然后就是熟悉的医生检查的过程,他收拾那些东西坐下,像是解脱般松了口气,满是胡渣的脸露出轻松得笑容。
“然然,还好,你没事。”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温柔至极,却也是珍惜至极,所以连声音都有些沙哑的颤抖,他轻轻握住她输液的小手,张了张口,嫣然最终没能听到他说什么。可是她想起了许多事情,匡晓楠,小叔叔,慕轩哥,还有……她不想想的那个人。
“晓……”刚刚张口,撕裂的痛就扯得她眼前一阵发晕,隐约椅子滑动的声音,接着慢慢的看清了眼前,陆彦之的脸放大了。
“然然!”他见她的眸子里似乎有了聚光,才总算长长松了口气,握住她的手再也没敢坐下,而是站着俯身在她面前,尽量不至于压抑着她的光线,又能看清她的情况。
“你还不能说话,脸颊的伤有些重,身体也很虚弱。”他说完就忙着解释,因为她眼里急切的目光已经说明一切。
“匡晓楠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在重症监护室,有人陪着。蓝越……也活着,方小姐陪着他,他们都好,你放心。”她渐渐平息了,又似乎想起什么似的掀起沉重的眼眸,陆彦之忙说“其他人都好。伊岁寒受了点擦伤,已经没事了,等你醒来就要回京处理事情,老大在门外,暂时不能进来,其他人也都好。然然你放心,蓝越去的及时,你没,没事,什么都没有发生,好好休息,很快就能好起来。”
陆彦之强撑着哽咽,如同往常般娓娓道来,看着嫣然终于像是理解般任命的合上眼皮,才痛苦的跌坐回椅子里。
怎么会没事,怎么会没事!她差点就,回不来了!
脸毁了,内脏严重出血,心脏受创,浑身十几处骨折,未来等着她的,是无数次可怕的手术。她该怎么熬下去!
“醒了?”
“醒了吗?”
几堵人墙站起来把陆彦之结结实实围住,他抬手阻止他们企图闯进病房的动作,双手下压,让几个男人女人坐回原地。
“醒来过,还在担心别人,我告诉她都没事,就又昏睡过去了。不过,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你们放心。”陆彦之是这么说的,可他的表情里丝毫没有轻松,反而是沉重万分。
“以后……还要几次手术?”
众人自是看得出来,项北山迟疑着问。
“不算疤痕祛除,至少还需要三次大手术……”陆彦之突然抬起头把众人扫了眼,落在伊岁寒身上,蹙起眉端责难得反问“他还没有消息?”
伊岁寒一愣,勉强点头算作回答。
从那天出事以后沈廷焯就没了消息,连同就是白晓冉也消失了。因为证据不足,会议没有召开白家还手握重权,案件被当做重大黑道团伙案件处理,沈廷烨想办法把案件侦破过程压着,以便在最后给白家重重一击。所以白晓冉根本没有消失的必要,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感觉到危机故意带她离开,而那个最可能的人现在看来只有沈廷焯。
嫣然重伤奄奄一息在这里,已经完成任务的沈廷焯却没有回京办理手续,更没有出现在医院陪伴她走最艰难的路,任是谁都不能不在心底猜测,沈廷焯是不是真的被‘染黑’,和白晓冉搞在一起了。
陆彦之冷笑着,这就是嫣然拼了命去爱的男人!
“回京之后,我尽量打听消息。”
伊岁寒发狠的扔下一句话,他就不相信,打死他都不相信沈廷焯会被‘染黑’爱上白晓冉那个变态女人!
“哼,男人都是混蛋!”
郁离眼里泛着泪花恨恨得说着抬起手抹了抹眼睛,立刻遭到伊岁寒的回瞪“谁是混蛋?”
郁离眨眨眼睛,别开目光干脆不理会伊岁寒,轻声询问陆彦之“我陪着嫣然姐吧,有个姐妹在她身边总要方便些。”
“你不跟我回京?”伊岁寒难以置信的把眼睛瞪得更大了。
“我为什么要跟你回去?我什么时候说过跟你?”郁离一张小脸儿上明摆着写了四个字‘自作多情’!扔给伊岁寒一记白眼后就转身不理他。
“嘿!”伊岁寒一口气提不上来,真是反了天了,给她三分颜色还真就敢给他开染坊!
“我告诉你啊郁离,别……”
“给脸不要脸,伊岁寒,我就不要了,你要怎么样?捆着我,绑着我,逼我就范?挖我家的祖坟?伊岁寒,有本事你别用强的!”
“我还就没本事了!”伊岁寒胳膊一伸就要拉郁离,陆彦之侧身挡住他,无奈的压低声音道“我求求你了大少爷,吵架出去吵,你让然然安心的休息一会儿行不行?”
气鼓鼓的俊脸顿时泄气。倒是项北山宽容的笑了,他安慰性的拍拍伊岁寒的肩,沉声劝慰“让离儿留下陪陪嫣然也好。你放心回京,我们帮你照顾她。”
“别!千万别照顾!”
伊岁寒恶狠狠的瞪了郁离一眼,咬牙切齿得低吼道“老实点儿,要是敢让别的男人靠近你,我就让你看看我怎么没本事!”说完不舍得看眼病房门,狠狠的扔出一句话“我给她找人去!”说完掉头就走。郁离忍着泪花掉转头,硬是不肯看他,死男人,说句好听的话他会死吗?还是这么霸道,这么过分,等嫣然姐的病好了她立刻就走,再也不想看到他!
“一时半会儿,只怕没有消息。”
项北山低声喟叹,怎么能在此刻抛下嫣然离开?
陆彦之亦是沉默着,宁静的走廊里,响起迟疑的脚步。三人都回头看过去,瘦高的身影正在渐渐靠近,他暮色的眼里闪着迟疑的光,触及到陆彦之和项北山的目光,便是尴尬的微微收敛,颔首对他们点头示意。
“还是没有醒?”
林慕轩站定了压低声音询问陆彦之。陆彦之就把刚刚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次,林慕轩便沉默了。双手插在兜里,静默的塑像般站在走廊里,他的手在口袋里转了转,半响掏出个银色的链子,链子末端银光闪闪的圆弧形复古吊坠,看起来似乎已然日久,旋转间一颗海蓝色的水晶以高贵的姿态反射出明媚典雅的光芒,他递到陆彦之手里。
“是……然然亲生父母的照片,崔浩宇让我带来的,他在帮她打理公司的事儿。”
在场的人几乎没人知道嫣然的亲生父母,他们只知道嫣然是顾家领养的女儿,至于她的父母,似乎没有谁听说过。
“然然的母亲姓崔,是崔老爷子的小女儿。然然是他外孙女,崔浩宇是然然的亲哥哥。她早就知道这件事儿。”
林慕轩似乎发觉他们不知道,耐心的解释了几句,自始自终目光都在迟疑的看向病房,很想进去看看的意思。
“但是一直瞒着?”
项北山恍然大悟后就急切的反问,接着却是自言自语“为什么……”
因为沈廷焯。
她不相信沈廷焯死了,从开始她就认为沈廷焯必然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做着什么事情。所以她保持着顾韬光女儿的身份,即使明知道这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