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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换件衣服吧?”
她扬起笑脸儿,笑容如同镌刻上的,刻板得不达心底。
“好。”
陆彦之不会说其他了,他松开她的手,替她找到一件橘红色碎花的长裙举起来问“可以吗?”这件裙子也许能让她的脸色看起来好些。
她唇边保持着的笑容更深了几分,脚步略紊乱得走到他面前捧起那条裙子,陆彦之就转过身,让她自己换衣服。
他们之间有这样的信任,嫣然曾经总是想为什么陆彦之即使就在她身边也可以毫无顾忌得说“彦之,我要换衣服,你回避一下!”然后因为摄影棚很小,陆彦之就转过身说“可以了。”他们背对背,她脱衣服,穿衣服,动作平缓的从来不曾着急害怕。从第一次开始就如此,没有担心,没有芥蒂。她也想过是不是习惯了,然后慢慢的,失去了沈廷焯的伤上天肯再赐给她一个男人来抚平。
直到再遇到了,直到知道他还活着,才明白,爱哪里那么容易斗转星移时过境迁?刻在心底了,恨都是因为爱!此刻若是为了沈廷焯从这个世界消失,她也会毫不犹豫毫不留恋,或者,即使担心,也只是因为小宝。
她是个坏女人,负了彦之。
裙子是沈廷焯那年在韩国替她买的,她送给他一条烟的时候对阿辉说“告诉他,让他抽死算了!”
阿辉咽了口唾沫从车上取出个漂亮得粉色纸袋递给她“少夫人,少爷说,您应该腼腆点儿。”
莫名其妙得接过袋子打开,这条长裙从里面滚出来。雪纺的材质蓬松着,橘红色的碎花热情而张扬,她回家试了试,裙摆的长度刚刚好。后来有一次他说,然然,我比你更清楚你身体的每一处。曾经那么多次欢爱,那么多彼此得付出,让她相信他就这样爱上别的女人,太难,太难了!
曾经她还能误会,可沈廷烨偏偏在离开前带着她走过那些地方,偏偏让她看了那些照片告诉她,不是她像她们,而是她们像她。她甚至怨恨他,干嘛要告诉她,让她误会不是更好吗?
短痛,总比长痛好些,不至于如凌迟般的折磨人!
“然然……”
陆彦之扶着她的肩俯身,唇轻轻压在她短发的发梢,他没有听到动静,就转过身,她抱着衣服,连脚步都不曾移动过。又想起了什么吗,她的心那么重,承载了多少女人不该有的东西?
若能让她像普通女人那样柴米油盐得活着,他宁愿当初相遇是他们。若有来生,然然,我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从小就开始恋爱吧!
然,她的来生,又是不是愿意与他?
“彦之,对不起。”
“然然,你说了多少次对不起,自己都忘记了吧?”陆彦之笑着的唇扫过她的发梢,他背转身说“换衣服吧,我等着你。”
一语双关的话,她听得懂。让一个男人如此为她付出,她总是心中愧疚难当。可是有什么办法让他走开,又有什么方法让她不去依靠他?成了习惯,可怕的习惯!
午后的酒店睡着了,他们默默走上电梯,下电梯,户外得灼热的空气闯入肺腑,嫣然不适的轻咳了两声,陆彦之就立刻替她遮上伞,凉爽的手臂绕过她强挺着的脊背环住她纤细柔软的肩。
他们走了几步就停下,嫣然第二次到希尔顿酒店的游泳池,居然还是这样空荡荡无人。谁说过这间酒店人多得厉害,谁说过这是旺季?午后的泳池不是安静的只有海风的声音在喘息吗?
她现在真的很想回国了,在灼热的空气中连喘息都困难,偏偏浑身都冒着冷汗,昏昏沉沉瘫软的双腿站不稳,一阵阵的恶心往外冒着,而她却是在异国他乡。
“还行吗?”
陆彦之低声询问,关注得目光却清凉如水,他就算在这样的地方都看起来那么清爽干净的令人羡慕啊!嫣然耐不住笑着在心中感叹,笑的陆彦之有点儿不自在,喃怪她“还笑,一会儿晕倒了没人抱你回去!”
“你会的。”
她垂首向泳池方向走着,低声呢喃。就是这样容易信任陆彦之,可恨的女人,你应该爱他,全身心的爱这个好男人。
就算不爱,如此信任,陆彦之亦是心满意足。他从来要的都不多,虽然此刻看到她茫然得四顾着,目光里强烈的期待已经完全忽略了自己的存在,还是会嫉妒。她的心是被沈廷焯填的满满的,只要有他存在过的证据她就能忘记身边所有人。
嫣然走出遮阳伞踉踉跄跄得到他们上次相遇的地方,不知是不是因为想起了那夜,虚弱的身子颤了颤,小手紧紧握成拳头脊背僵硬的直挺挺站立着。陆彦之默默为她打着伞,像个门神守在她身边。她一个一个休息区走下去,那些蛋形的东西看起来就有点怪异,沿着泳池走了个来回,什么都没有。她失望的垂下头,她来的又不是时候,亦或者,他已经不会再来这儿了。
出现在芭提雅,他必然有他的缘故,也许很忙,也许就算为了不遇到她,也不会再出现。
太阳毒辣的炙烤着她虚弱的身子,陆彦之的伞起不了多少作用,他真想说然然走吧,别等了。说不出。
她是拼了命得想要见他一面,哪怕此刻站也站不稳还要蹒跚得走着,像个丢失了玩具得孩子般寻找着他的身影,他想问问若是见到了是他和白晓冉的亲密,然然,你该怎么办才好?
又像是不必问了,她执着的唯有此刻才闪出希冀的目光回答了他,就算是那样,能远远得看他一眼,她也能满足的离开。相遇了,那样亲密的闻到他身体的味道,让她怎样再努力得学习忘记?
陆彦之记得,她在昏睡的梦中,一次次呼唤着“廷焯,廷焯。”一次次得对着梦中的男人说“廷焯,我怕,我怕!”
两年了,她那在外人看来安逸的生活蕴藏着巨大的危险,每一刻她的精神都紧紧的绷着不曾有片刻放松,她努力的拼命得保护自己,在危机中颤抖得探出手触动不该砰的东西,都是为了他,可是只有在昏睡的梦中,她才敢表现出她的软弱。
任是哪个男人,也要心疼吧?
“在熙小姐?”
疑惑的不标准中文,嫣然好似没有听到,陆彦之却是已然蹙了眉端。是埃罗。
他从一个蛋形的休息处里钻出来,嫣然的目光果然朝着那边动了动,但旋即冷下来,一只小手握住陆彦之的手腕拉着他就走。
“在熙小姐还在为我的失礼而生气吗?”
埃罗却全然注意不到人家讨厌他似的站在嫣然面前霸道的堵住他们的去路,不过,他看向陆彦之的表情有点畏惧。
嫣然冷着小脸儿回答“埃罗先生既然知道,麻烦让路。”
“但是我今天并不是为了纠缠你而出现。”埃罗瞟了眼陆彦之,显然权衡之后才决定放弃,他从短裤口袋里掏出只白色的信封递过来,“这是一位先生让我交给您的。他说您知道这是什么。”
一位先生!嫣然眸光闪了闪立刻接过来。
白色的信封是上好的白色雕花,用暗花纹压着雪白的百合鸽子的形象,浪漫的蕾丝封面几乎令人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内容。她僵了僵,侧首对陆彦之说“彦之,我们回去吧。”
“好。”
陆彦之拥住她的肩,对埃罗微微冷冷颔首道“埃罗先生,谢谢你!”
“噢!你不必这么说,我知道你并不想谢我!”埃罗耸耸肩从嫣然身边走开了,他刻意抽了抽鼻子,满眼的不甘心。
等到陆彦之和嫣然走远进了电梯。同样的休息处才缓缓走出一道修长高大的身影,他虽然晒得有点黑,但并不属于健康得肤色,反而眼底明显的淤青,紧抿的薄唇给人寒冷的感觉,令他整个人看起来与周围格格不入的同时,还有点可怕。
“如果在半夜遇到你,我一定会被你吓死!”
埃罗咬牙切齿的低吼着,他每次见到这个男人都会不寒而栗!
“那你怕的人很多。”
男人低沉着声音回应道,收回目光回到那个休息处。
“虽然你很可怕,可我不会放弃她。她,才真正开始吸引我,我想,或者我会把她娶回古堡里,然后守着她过上一辈子。哦!”埃罗说到这里夸张的耸了耸肩,皱着眉头自言自语“我的母亲会惊讶得哭出来!”
“你选择靠近她,你母亲就很可能以泪洗面。”
男人似乎对于多和埃罗磨叽都没了兴趣,起身钻出休息处大步离开,修长的双腿在芭提雅炎热的午后映下一道长长的影子,那影子看起来又黑又冷,让人误以为那会是个凉爽无比的地方。
在曼谷为喜来登兰花酒店拍摄过一组宣传广告后,嫣然于两天后回国,没有再在泰国逗留。
回程得飞机上,她告诉陆彦之,可能永远不想再到那个国家。陆彦之只体贴的笑着替她盖上毛毯。若是有天她爱的人相伴,芭提雅会是她眼中美丽得城市。
从机场把她送回清水湾的小别墅,门口站了个人,嫣然忙下车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