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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个环节。只是他们不曾算到聂将军你的女儿竟也是剑侠之流,才让将军你幸运地躲过此劫。”
聂峰原本一直担心女儿一心向道,早晚会离自己而去,现在却不得不苦笑一下。若是这个女儿也跟别家的小姐一样只会舞弄针线,那自己此刻早已身首异处了。
“将军你虽然逃过一难,但那些人绝不会善罢甘休。”长孙无忌注视着聂峰,道,“你若想平安,只需辞官隐退,想来那些人便不会再为难你……”
聂峰目中光芒一闪,朝长孙无忌拜倒在地:“末将绝非贪图富贵之人,便是做一普通百姓,亦不过是回到从前罢了。然而听大人所言,我大唐竟是处于危难之中,末将若为了自求平安而置国家于不顾,岂非遂了那些恶贼的心意?末将愿为我大唐的盛世赴汤蹈火,就算血溅街头也在所不惜。”
长孙无忌连说了几声好,将聂峰扶起,又道:“老夫在来此之前,亦曾先去见了薛仁贵薛将军,他与聂将军你的回答竟是一般无二,可知我大唐实不乏忠勇之士。”
聂峰苦笑道:“薛将军之胆识,就算是末将远在道州也早就听闻。他竟能从那些使用飞剑的贼人剑下平安脱险,而末将只是靠着小女相助才能得保无事,末将实是差他太多。”
长孙无忌却摇头道:“薛仁贵的本事自是过人,但就算是他,又怎能与那些剑侠之流的刺客相斗?那些人为保无虞,竟派了三名剑客暗算于他。说来也是凑巧,薛将军在从辽东回来的路上,凑巧救了一位昏迷在荒山野岭之间的红衣少女,因为那少女也是姓薛,薛将军便将她收作义妹。谁知他那义妹竟也是一名剑侠,用剑的本事出神入化,轻易地便将那三个刺客斩于剑下。”
聂隐娘听到竟有另一个女子也像她一样能够使用飞剑,而且本事似乎要高出她许多,不禁心中好奇,问道:“那位姐姐叫什么名字?”
长孙无忌道:“她姓薛,名叫红线。”
聂隐娘失声道:“薛红线?竟真有这样一个人?”
长孙无忌与李淳风对望一眼。李淳风问:“聂小姐知道那位薛姑娘?”
聂隐娘摇了摇头。
此时,她心中想到的是狱中那奇怪男子在疯笑之后所说的一句话。
——“你当然叫聂隐娘,既然有了薛红线,又怎么会没有聂隐娘?”
为什么有了薛红线,就一定要有聂隐娘?
……
第二部 太乙白玉轮 第六章 红衣脱尽芳心苦
清凉的感觉慢慢地拭过皮肤,就仿佛是从走出沙漠的族人,终于得到了清水的滋润。
风魂从昏迷中醒来,却发现自己正光着身子躺在一个山洞里,身边还有一个穿着缁衣的年青女尼小心翼翼地替他清理伤口,擦拭身子。
他偷偷看去,觉得这个女尼姑自己似乎并不认识,而自己全身赤裸,也不好起身和她说话,只好继续装作昏迷。
洞外传来许飞琼不耐烦的声音:“你好了没有?这混蛋自己作践,要被人关到牢里不出来,明明把他扔到池里泡掉他身上的臭气就可以了。”
那年青女尼也不生气,只是说道:“恩公并非是作践自己,他只是心情不好而已。”
许飞琼哼了一声:“他心情不好,那谁的心情好了?这三百多年他在冰湖里一睡就睡过去了,你和灵凝这些一直在外头等他的人,难道心情还比他更好?”
年青女尼微笑道:“为何只说我们,却不说你自己?我幼时受尽委屈,恩公是我出家之前唯一对我好的人。他在冰湖之中受苦,我在冰湖之外再怎么思他想他,也帮不了他,又何必去比谁的心情更好一些,谁的心情更坏一些?”
“喂。”许飞琼气道,“你一个出了家的尼姑,整天把男人挂在心里,还毫不犹豫地说出来,你也不害臊么?”
“我为何要害臊?”年青女尼奇道,“佛祖拈花而笑,直指本心。我心中想他,挂念他,那就是我的本心,我又为何要去害臊?”
“你一天到晚想男人,难道就不用做功课么?”
“有啊,我可比别人用功多了。”年青女尼将手中丝布放入盆中用清水洗净,又轻柔地继续替风魂擦拭,“别人做功课时总是难免三心二意,想东想西,而我挂念恩公时,心中除了恩公再无其它事物,我岂非比他人要用功得多?”
“……这样也行?”
“这样为何不行?”年青女尼道,“昔日,西牛贺洲甘露王见众生皆苦,悲愿广大,便以无上道心,发四十八宏愿,终于将素外界划出一角,建立西方极乐世界,他自己亦证得阿弥陀佛。还有药师如来,立誓要拔除人间的一切重病和苦难,于是手托药瓶发琉璃宝光,愿以十二大妙药度脱众生,终于证得药师琉璃光如来……”
许飞琼道:“这和你想男人有什么关系?”
年青女尼道:“佛祖可以挂念众生,我为何却想不得一个男人?”
“你、你……”许飞琼明明觉得她这是强词夺理,偏偏却不知该如何辩驳。
“我心中明明挂念恩公,口中若是死也不肯承认,那才是违了我的本心,再怎么念阿弥陀佛也是没用。”年青女尼微笑,“就像飞琼仙子你一样……”
许飞琼怒道:“关我什么事?难道你以为天底下的女人都跟你一样整天想男人?”
外头风声一响,显然是许飞琼已经跺脚离去。
年青女尼笑了一笑,继续替风魂擦拭。
风魂听到她与许飞琼的对话,心里也是好笑,又听这女尼口口声声唤他做恩公,自己却怎么也想不起她是谁,心里也是疑惑。他悄然看去,见这女尼窈窕娉婷,模样亦是不错,心中更是奇怪。
恰在这时,这年青女尼竟擦到了他的男性部位。她也不忌讳,擦得小心仔细,风魂却只觉得那敏感部位一阵清凉,又见身边这女子虽然是个出家人,却相貌娇美,一时竟生出了反应。
年青女尼见那东西突然“涨”了起来,于是转头看向风魂,微笑道:“恩公,原来你已经醒了。”
风魂赶紧坐了起来。
与此同时,却有一阵清风刮过,竟是许飞琼掠了进来:“他醒了么?”
原来许飞琼刚才只是故意弄出风声假装离去,其实仍在外头,听到这女尼说风魂醒了,一时也没有多想,就这样闯了进来。
气氛突然变得异常尴尬,风魂光着身子坐在那里,也不知自己该做什么。许飞琼也是呆了一呆,突然“呀”地叫了一声,满脸通红地飞了出去,这次是真的飞远了。
风魂连忙用手捂着那雄风未消的东西,却见那年青女尼扑嗤一笑,似乎不但并不介意,反而觉得有趣。
风魂此时也多少开始猜到她的来历,于是看着她,低声问道:“你是……小红?”
……
自从在那石城分手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小红。
妙济真君许逊便带着小红前往九嶷山,请了法华庵里的云光神尼收她为徒,法号慧红。
风魂那时候并不知道九嶷山就是王妙想所住的苍梧山,直到王妙想说起,他才意识到竟是这般凑巧。当时他还想,有空时一定要和王妙想一同去看看小红,谁知后来形势突变,当他第一次去九嶷山时,竟也是王妙想惨死,自己被紫光夫人镇在涯垠冰湖里的时候。
等他终于脱困而出,一晃便已过去了三百多年,而他也被蓝菊花带出了苍梧山,一时之间,自然也不会想到去找小红。
他甚至不知道小红是否还活着。
想不到小红进入佛门之后,潜心修行,竟真的能在她有限的十年生命里证得佛光,虽然还远远未到脱离苦海、进入西方极乐世界的地步,却也不老不死,一直活到现在。
虽然心中感慨,但风魂此时毕竟光着身子,而慧红又是个貌美如花的女尼,就这样被她用布丝擦着身子,总是难免有些尴尬。慧红却没有将他的窘迫放在心上,仍是一心替他擦洗,就算风魂尴尬地说要自己来,她也只是笑笑。
无奈之下,风魂也只好站起身来,一边压下杂乱的思欲与她说话,一边任她有如下人般跪在那儿将他身上的污泥清洗干净。
风魂见她虽然面对的是一个男子的赤裸身体,却是无欲无邪,仿佛是平常禅坐念经一般,知道这种将手中的每一件事都认真对待并视若修行的心境,才是真正的空灵之境,不执着于经文,也不惧他人耻笑,任身边污浊遍地,我只如莲花般亭亭地绽放。
回想到当年那个遭遇欺辱后怯弱害怕的小女孩,再与现在的慧红进行比较,风魂竟生出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慧红自幼遭受的苦难比他更甚,却能凭着她的努力做到这种地步,而他从冰湖脱困之后,反而一天天地自暴自弃,想要逃避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