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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伪?”康以翔不明所以,但被林星如此评价只觉心里一凉,“我们不是朋友吗?你觉得我虚伪?”
“朋友,我什么时候说我们是朋友了?”林星看到康以翔受伤的表情,心里反而来了快感,“你连自己说过的话都不算数,算什么朋友,还是陪你的女朋友比较重要吧。”
林星说完甩开手,向着下坡跑去,可这时天色已暗台阶早分不出轮廓。康以翔刚想提醒林星注意脚下,却已经不及,林星的脚刚好踩空,身子一歪就要向前跌下。
康以翔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眼疾手快,上前就是一把抓住,牢牢将歪斜的人环在胸前。他一只手将林星紧紧抱在怀里,另一只手只护着他的脑袋,而自己则生生用背来抵御摔落时的巨痛。
林星只感觉一阵混天倒地,身子跌倒在地上滑了一阵才停下,但他只摔在热呼呼的肉体上,毫无痛觉。直到耳边传来康以翔的闷哼,林星才反应过来,急忙起身查看保护自己的男生:“你没事吧!你这是干嘛啊!”
“唔。。。。。没事”康以翔吃疼的喘了口气,看着黑暗中林星蒙蒙胧胧的脸上双眼如星,口气里全是焦急和担心,他只觉得刚才还不能忍受的疼痛顿时减轻了许多。
“什么没事啊!那么陡的地方摔下来,你傻啊!干嘛拦着我!”林星看着康以翔干净的校服上已滚满了黑泥,脸色惨白,他只觉得心里疼,比自己摔了还疼。
“真的没事。”康以翔被林星扶起在一边坐下,摇摇手示意林星也坐在自己身边。
“你干嘛那么傻,我摔了就让我摔了,你抽什么疯啊!”林星瞎嚷嚷起来,原来的生气全换成了担忧和愧疚。
“哪有看着自己朋友摔了却不扶一把的呢。”康以翔深深的看了一眼林星道,“上个星期五我不是没有去实验室,是正要回去的时候你已经出来了。林星,我是真把你当朋友!”
林星听着康以翔的话,心里不知为何又酸了起来:朋友,谁要和你当朋友,我要和你。。。。。。。。
林星说出口的话倒变了一句:“你不是和朱小可约会吗,干嘛回来。”
“我和小可什么时候约会了,那是我看了她写的信去赴约而已。”康以翔还要说却被林星抢话,“这不就是约会吗!”
“傻啊,天下哪有一个约会是男方对女方说:还是做朋友的啊。”康以翔一边揉着背部,一边向林星解释,“我和她说了,如今不想恋爱。”
林星心里暗暗的松了口气,语气也缓和了许多;“谁知道,你们孤男寡女的,难怪别人会瞎想。”
“哪有别人,不就是你么。”康以翔笑着推了一把林星,“我背摔的疼死了,你帮我看看有没有事儿。”
康以翔说着将校服捋了上去,露出光洁的而宽厚的背脊。林星脸上一红,先是不好意思,但见康以翔的背上多处乌青,心里不忍,用手轻轻的抚摸着伤处,“对不起。”
康以翔觉得按在背上的手指发烫,肌肤的触摸只烧的他心里痒痒,后又听见林星的道歉,转过头给了一个安定的眼神,回道;“我愿意的。”
这一幕在林星看来,简直动人到足以让他落泪。他脑子一热,居然将头凑近,一个轻轻的吻落在康以翔的脸颊上。
康以翔只看着林星的脸徐徐放大,接着是喷到鼻子上的呼吸,最后那一抹凉薄的触觉,让他心头如遭雷击。他只还没反应过来,林星的手已抚上他的脸,望向他的眼睛如一汪深泉:“康以翔,我不仅仅只想和你做朋友。”
林星压在心里的话终于吐露,但等着他的却是康以翔傻了眼的表情,还有对方那句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可是。。。我只当你是。。。朋友啊。”
就像是意料之中的场景被用慢镜头播发,林星梦到过一百遍康以翔的回答,99遍都在重复拒绝,可只要还有百分之一的机会,他都愿意尝试。而现实总是以最直接的方式,辜负我们的期望,撕碎我们的梦想。
林星强颜欢笑,可眼泪已经止不住的流下:“就晓得你会这么说,傻逼,骗你的啦!”
林星推了一把还在发愣的康以翔,自己抹着眼泪就向山脚走去。
“你去哪?”康以翔看着林星的背影,胸口发狠的揪着疼,“林星,你去哪?!”
“回家啊。”林星转过脸来,黑暗中林星的脸颊泛着泪光,可嘴角却向上翘着,“我们。。。还是不要做朋友了。”
我们都不知道林星说这句话下了多大的力气,只是说完以后康以翔即使忍着背部的剧痛也想要爬起来解释。
“不是这样的。。。我不是想说这个。。。。林星。。。。你听我说。。。。”
一向条理清楚的康以翔,如今脑子里装的可能比浆糊还浑浊粘稠,有些话已出口而有些本意却来不及言及。
人生有几次机会可以重来,错过了就是错过了。这个道理林星比谁都懂,所以即使在以后多难受的日子里,他都挺过来了。反而是康以翔像是慌了手脚,那晚的触觉而留在脸颊上,可原本近在咫尺的人,现在怎么找也找不见了。
林星常躲着看书的小花园已没了熟悉的身影;林星唯一参加的社团活动也被以想好好学习的理由给推脱了。康以翔的视线里突然就少了那么一个人,他每到下课都趴着栏杆往下瞧,可就是不见林星。
“你又看呢。”杨明生看着好友,“你们是吵架了吗?怎么把你弄的和怨妇一样。”
杨明生的无心之言戳到了康以翔的痛楚,他只好将视线收回对着好友关心的脸道:“我是不是有时候很讨厌,连你也不想看见我。”
“我靠,二货,你啥时候这么有自知之明了啊。”杨明生上前用力揉了揉康以翔的脑袋,“你何止让人觉得讨厌啊,你不知道和你当朋友十七年来我被你气到吐血的量度可以填满两个西湖了好么。”
康以翔看着杨明生夸张的表情,苦笑了一下:“那你为什么还和我做朋友啊?”
“我有的选吗,我老妈和你妈是铁杆闺蜜,咱两还没出生就他妈的已经定了娃娃亲。要不是你妈肚子不争气,生了你这个带把儿的,老子怎么可能到现在还是单身么。你早就是我媳妇了!”杨明生说的唾沫横飞,言辞激动处连手脚都用上了。
康以翔一时被逗乐,咧开嘴道:“还好你妈也不争气,你要是女的可能这辈子都要单身了。”
“我靠,瞧你这毒舌!活该被人甩脸子。”杨明生咬咬牙道,“老子也要和你绝交,让你这家伙尝尝没朋友是什么感觉!”
“唉,杨明生,如果是你不见我,大不了和你打一架,什么事儿说不清。可面对他,我怎么就什么法子都没有了呢?”康以翔暗自叹气,一张俊脸被埋在手掌中。
“二货!我之所以到现在还没和你绝交,是我知道你嘴里冒出的话常常并不是你心里所想的。你虽聪明,可情商却是我遇到过里的人最低的。我知道你并非本意,可未必别人就知道你。你啊,先把事儿想清楚了再说。”杨明生难得正经,康以翔听着也陷入沉思。
林星这边躲了康以翔三四个星期,上半学期也过了大半。为了应付期中考试,林星到比原先更用心在其他课业上。再加上同班同学日渐热络,有时周末也约了一起吃饭看电影,没了胡思乱想日子到过的顺堂起来。
“林星,明儿个你最爱的那个组合在南城开演唱会!你想去吗!”说话的是三班的文娱委员,一个乖小的女孩子,名叫姚瑞。自从林星脚受伤后和吴悠两人常来看望林星,一来二去就成了朋友。
“对对对!我也听说了,就是那个one republic 啊!怎么,你有票?”吴悠抢先问起了姚瑞,“不是说一票难求吗?”
“我爸的朋友是这次得主办方,我刚好拿了四张票,要不一起去吧!”姚瑞从背后亮出四张票来,在众人眼前晃了晃,“怎么样,不过还差一个人,要不叫上鲁凝吧。”
“行啊,鲁凝应该有空,一会儿我问问他。”林星知道姚瑞一直对自己同桌有好感,恐怕这次请大家看演唱会也是放了烟雾弹。
“太好了!”姚瑞听了林星的答复,不自觉的笑出了声。
林星看着女孩笑颜如花,心下也跟着多了一份愉悦,笑着道:“某人这马脚露的略快,小心被人一眼瞧出图谋不轨哈。”姚瑞听林星话中有话,脸上一阵红便不好意思起来,低着头拿手指绞着校服,少女怀春之像表露无遗。
次日恰逢周六,约好的四人一早来到约定地点,男生皆换了平时的便服,林星套了一件白色印花T恤,配着浅蓝色牛仔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