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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想远远避开的时候,他却突然摆脱了柔弱和令人怜悯的姿态,像藤蔓一样紧紧的把你缠缚住,又或者像沼泽一样,你越是挣扎就越是陷的深陷的快。
在一次次心理交战下来,少年那狡黠而若有所思的的目光,偶尔冷淡悲伤的笑意和似乎了然一切的表情,都愈来愈清晰的镌刻在了脑子里。
温言从来都对自己的人生一清二楚,他要走什么样的路他心里是有明确目标的,并且不会轻易的改变。白锦是他人生的变数,并且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让他几乎没有招架之力的开始溃败,除非他现在开始就再也不见白锦,否则他真怕自己的人生万劫不复。
想一想他的身份,想一想白锦和韩铮卿的身份,以及他母亲和白家、季家的那些牵扯,他都不敢想象等到一切摊开在阳光下的时候,他会成什么样子,白锦又会成什么样子。
“你已经在家呆了差不多两周了,白锦那边是真的没有问题吗?”
温言从窗外灰蒙蒙的天空收回目光,把手上白锦给他的那尊玉雕小心的放置到书桌上,对上他母亲关怀忧心的目光。
他母亲温颖把咖啡从托盘上端到他面前,就定定的等着他的回答。
已经五十多岁的人,虽然保养得宜,但眉宇之间却带着淡淡的愁绪,此刻看向温言的目光是忧心忡忡的。她几乎没有见到过自己的儿子像今天这样什么也没做,就对着窗外发呆。
温言起身拿下她手里的托盘,牵着她到沙发边坐下,揽着她的肩膀,收拾了自己的心情,笑道:“都和你讲过了,白锦的情况现在好了许多,即使我离开一段时间也没有问题的,更何况我助手在那边的。”
温言不敢同她讲自己心底的忧心,事到如今,连他都不知道要治疗到什么时候,白锦才算是真正的放下了过去。虽然现在白锦看上去情况一天比一天好,但他总是不能确定要到哪一天白锦才会是真的释怀过去,也许,白锦永远也不能释怀。现在到了这个地步,他更是不知道今后白锦会怎样,自己又会怎样了。
一切都已经脱离了他原本预计的掌控。
对于温言的安慰,温颖将信将疑,问:“当真?”
温言点头。
“好,我相信你。”
温颖说完看了眼书桌上的玉雕,又才笑道:“如果你真是为了这尊玉雕在心绪不宁,也许真的是我多心了。”
“嗯?”温言不解,同时心里面闪过心慌,毕竟是白锦送的东西。
“是别人送的?”
见温言点头,温颖笑了:“想必送东西的人不一般,你收了人家的东西,看来这人对于你来说必定与众不同,你是从不轻易收别人东西的。”
温言笑了笑:“哪有什么与众不同,朋友送的圣诞礼物而已。”
又想到白锦给他这个东西是袁医生脸上奇怪的表情,他母亲虽然从未在中国生活,却一向喜欢中国的文化,于是问道:“我正想问问你,这是个什么雕像?”
温颖笑道:“我倒是不知道你这位朋友送这个东西有没有什么特殊意义,我只能告诉你这尊雕像应该叫泗州大圣,自己好好去查一查。可别收了不该收的东西。”
最后她起身拍了拍温言的肩膀,说:“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就回美国去吧!”
温言还得佯装不快:“看来我已经在你这儿失宠了。”
温颖摇头,叹息着出去了。
她一走,温言立刻迫不及待的去查了那尊雕像,等他查到的时候,他心里面突然一片空白。
他都不知道,当初白锦为什么那么坚持要送这样一个东西给他,难怪袁医生想阻止,但白锦当真知道这尊小小的雕像所代表的是什么吗?
他反复的想白锦当时说要送这个东西给他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却突然发现,他根本不能从白锦的表情了看出什么。
他心里突然就变得有些空落,白锦才十几岁,从来就生活在美国,虽然从小也学中文,但哪里会像他母亲一样那么热衷于研究中国文化,又怎么会知道泗州大圣就是恋爱之神呢?
只怕是袁医生当时多虑了,自己最好也不要想多了。
可即使心里如此告诉自己,却突然就想,要是此刻他是在美国白锦的面前就好了,也许他可以马上就知道答案,哪怕试探一下白锦也是好的。
☆、第二十三章
韩铮卿要飞东南亚一趟,会呆上差不多一周的时间,他极其不想这个时候离开,但是他父亲给他下了死命令,必须去。
他父亲像是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一样,他只不过一瞬间动了要不要把白锦也带去的念头,就被他父亲严厉的警告什么人就该呆在什么位置。
他无法,只得和他父亲的心腹单独前去。
他是半夜离开的,前半夜他一语不发的抱着白锦躺在床上,白锦没有睡着,他也没有睡,几个小时里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其实韩铮卿很想问白锦,要做什么能不能早点做完,不要这么不冷不热的拖着,就像他们一辈子都会这样被拖得废了,末了两个人最终还是得桥归桥路归路一样。
这样的日子会让他突然忧心到半夜能在白锦的床边一坐就是三五个小时,每当这个时候,他总有种以后这样安静的看着白锦的睡脸也会变成奢望的错觉。
现如今他不再知道白锦心里想着的是什么了,他去猜测白锦可能会干的每件事,但最后他都从白锦身上看不出一丁点的端倪,最后又总想也许是自己多疑了,白锦怎么会敢那么狠的事情呢?可想一想,白锦连对他自己都能狠成那样,又还有什么是他不会干的呢?也许到最后,他自以为白锦不会干那些事情,也只不过是他自欺欺人而已。
里德敲门进来告诉他飞机已经预备好,所有人都在等着他的时候,韩铮卿在背对着他的白锦后颈项上落下一个很沉的吻,白锦无动于衷,连发丝都在沉默的透露着他的忽视和不在乎。
这年旧金山的气温变得很反常,原本早就过了多雨的季节了,却在四月底了突然开始阴雨绵绵来了,就像头年白锦被从这座别墅送走的那天一样,虽然气温不像那么低,但在韩铮卿走了之后每天晚上都嘀嘀嗒嗒的下着雨,那每一下声音都正好敲在白锦那根失眠的神经上,让他留在记忆里,离开这里时被泪水和雨水迷蒙了眼看到的景象越发的又清晰了起来。连带着白天会有的耀眼的阳光,也变得不再那么能赶走他心里的阴郁了。
韩铮卿走的第三天,连着两个晚上没有再睡着的白锦把里德和刘兴叫到他面前,指着刘兴对里德说:“我失眠,让他走,让温言回来。”
里德看着他突然又变得憔悴的脸,看向刘兴时,目光里有了失望。
温言不在的这段时间白锦一直对刘兴客客气气的,治疗上也还算是配合,万万没有想到白锦会突然就让他走,而且是这样毫不留情面的说出来,一时之间,他居然愣愣的看着白锦冷的没有一点表情的脸。
里德是这里的管家,白锦每天的生活起居都是他在安排,自从温言来到这里,他就看出来白锦对温言某种程度上的依赖。他一直以为那只是病人对医生的信任而衍生出来的依赖,毕竟刘兴出现的时候白锦并没有反感的表示。
但现在白锦定定的看着他等待答案的时候,他才觉得他们所有人都低估了白锦对温言的依赖,大少爷虽然有所察觉,不喜欢温言和白锦走得太近,但出于诸多的考虑,最终还是没有让温言离开。
现在,白锦就是在明明确确的告诉他,除了温言,其他的医生不能在他失眠的时候起到任何作用。
“好的,我去告诉大少爷。”
白锦回来后,不再和这幢房子里的任何人亲近,里德也知道他没有资格再像以前一样给白锦提建议,那么他只能去遵照白锦的要求办事情,但他还是需要先请示韩铮卿。
白锦可有可无的笑了笑,道:“如果他不答应,就请他自己回来。要么他回来陪着我失眠,要么让温言回来。”
里德欲言又止的望着白锦,最终没有再多说,应了“是”,就示意刘兴随他离开。
在韩铮卿身边长大,白锦明明知道能让韩铮卿前去的事情,绝不会一般,常常是去了就会和美国这边中断联系,只会按计划在固定的时间往回联系。
白锦那么对里德说,就是明摆着温言必须回来。
韩铮卿走了三天,还一次电话都没有打回来,没人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打回来。
如今里德只能拖着,等韩铮卿打电话回来或者白锦爆发。
但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