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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正在嘱咐护士的袁医生立刻朝床边奔了过来。
“别动,”轻柔的按住白锦欲抓向颈项的手,又转头对身后的护士说,“快拿水来。”
白锦有气无力的睁开眼,看了他一眼,朝他扯出个勉强的笑容,用着已经哑沉的和原来没有一丝相似的声音说:“真是个值得纪念的成年生日。”
袁医生看到他半睁的双眸里有水光转动,相似薄薄的一层水雾,让人看不真切他眼睛里的情绪,只得把他受伤的右手轻轻的放回合适的位置,有些慈爱的理了理他额前的头发,说:“别说话,你嗓子伤的严重,不修养好,以后声带会没办法恢复的。”
然后把插了吸管的水杯拿过来:“先喝点水,不要喝太多。”
白锦断断续续的喝了几口,感觉嗓子稍微好点了,喘着气低喃着说:“真可惜,或许……我不能亲自去看看那些韩家的追随者……看到我出现的精彩表情了……”
袁医生皱着眉头非常严厉的阻止了他:“锦少爷,你想以后变成哑巴吗?”
白锦摇了摇头,笑道:“我不想,我其实……有好多话想说,可是……韩铮卿好像不想给我机会……他是多么希望……我再也不会说话啊……”
“如果你再继续说话,我只能给你注射镇定剂,睡着了对你的身体恢复最有利。”
这次,白锦终于住了口,疲惫的闭上了双眼,但袁医生知道他没有睡着。
袁医生本想再说几句劝白锦想开些的话,但在听了韩铮卿的那一席话之后,他突然觉得自己根本没有那个立场,甚至这幢房子里的人都没有那个希望白锦能和韩铮卿好好相处的资格和立场,因为他们永远无法体会白锦经历了什么。
在白锦快要在延绵不断的疼痛中沉睡过去的时候,有人来敲门。
是管家里德,他进来之后,有片刻犹豫,最后看到闭着眼睛,但还没有睡着的白锦,还是开口了:“锦少爷,大少爷说如果您醒了,就请您下去,只用去露个面就行。”
本来已经不再说话的白锦,看了一眼袁医生,笑道:“您看,韩铮卿对我太好,总是知道我想看到什么。”
然后他伸出没受伤的那只手,对里德和跟着他进来的两个佣人招了招:“你们去把我的衣服拿来。”
袁医生几乎是有些愤怒的看向里德,里德却颇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先生的车队在来的路上了,还有十几分钟就到了。”
照里德所说,衣服是韩铮卿一周前就让人专门给白锦订做的,是他以前最喜欢的面料,做成他最偏爱的风格,带着休闲气质的晚宴服,穿在白锦身上一直都带着股中世纪贵族青年的矜贵细致。颈项上那些狰狞的痕迹,被扣得密密实实的高领衬衫完全的遮挡。
好一个翩翩贵公子。
只不过那帮着纱布掉在胸前的右手,今天注定要让这身行头失色不少。
白锦盯着镜子里那个面色苍白,却一身骄贵穿着的人,他那样仔细的看那个人的眉眼和五官轮廓,但他却怎么都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白锦失血过多,里德担心他体力不支,让人端了已经顿了几个小时的补气血的汤,要白锦在下楼前喝一些。
白锦很听话,没有推辞,汤喝到一半,韩铮卿进来,看到苍白而柔顺的白锦,这样一个人,怎么有那么大的勇气狠的下心来伤害自己,他是有多恨自己,才能无视自己身体流血的痛苦来做这一切。
韩铮卿擦了手,接手佣人手里的汤碗,坐到沙发上,一勺一勺的盛了汤喂白锦。
白锦没有因为喂汤的人换成了韩铮卿,就不喝。他还是一小口一小口的遵照袁医生的嘱咐喝着韩铮卿送到他嘴边的汤。
他异常的配合,喝完最后一口,接过餐巾擦了嘴角,突然对着韩铮卿展露了一个异常璀璨明亮的笑容,问道:“这样可以吗?”
然后他的笑容像是被定格了一样,就那样一直等着韩铮卿的答复。
韩铮卿看着他因为笑容而扬起的线条优美的嘴唇和泛着光彩的双眸,愣愣的,再也不能动一下,手上空了的碗和勺子直直的掉落在了茶几上,摔得粉碎。
惊得里德和袁医生心里一跳,总担心又有什么意外要发生。
白锦等了十几秒钟,没有等到韩铮卿的答案,于是他又笑着问了一遍,不过是朝着里德和袁医生:“这样好看吗?”
“好看。”
韩铮卿这时候却有点呆愣的说了这么两个字。
白锦朝他咧开嘴,用粗哑又难听的声音对他说:“我也觉得好看……就算我里面已经烂的长满了蛆虫,但我外面……怎么都还裹着一块精美的绸缎。”
说完,他不再管他们的表情,非常从容的站起身,居高临下的对还坐在他对面的韩铮卿说:“走吧,去迎接你那威严的父亲。”
然后绕过韩铮卿走了。
当白锦挂着傲慢的笑容在楼梯口出现的时候,楼下已经被布置成了宴会厅的大厅里的交谈声在几秒钟内完全的消失了,白锦满意的看到自己已经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韩铮卿已经跟上来,站在他身边,对于那只环到自己肩膀上手,他没有一点的抗拒,他甚至微微偏转了头,用笑容始终不变的脸和韩铮卿相视了几秒钟的时间。
那样的笑容和明眸皓齿,让韩铮卿明知道白锦这么反常,必定又是在算计着什么,他却不能抗拒的沉迷。
白锦被韩铮卿揽着,一步步高傲而从容有度的从环形楼梯下来,他用自信、傲慢、甚至妖冶的笑容巡视全场。
他和韩铮卿的亲密,昭示着他们非同一般的关系。
过了今晚,韩家所有的追随者都会知道,他白锦,现在是完全的以韩家大少爷的情人的身份而存在,不再是以前那个视韩家大少爷如兄如父如情人和所有感情寄托体的少年了。
白锦紧紧的依偎着韩铮卿的身体,亲密无间,让所有的人几乎以为那些荒唐的关于白锦的流言从来没有出现过。
白锦看着每一个人脸上那些精彩纷呈的表情,嘴角的笑意越发明艳华丽,几乎要藏不住那笑容里十二万分的残酷和狠毒。
他和每个上前来和他道贺的人熟稔的说话,开怀的笑谈,让不少人几乎因为他异于从前的态度落荒而逃。
等保镖前来说韩先生的车已经进了大门的时候,白锦和韩铮卿被簇拥着往外走,去迎接那白锦没见过几次面的在整个北美叱咤风云的韩先生,韩铮卿的父亲。
白锦没见过这位韩泽天先生几次面,韩铮卿作为人家的儿子同样见的次数不会比白锦多多少。
早年据说和籍籍无名的韩铮卿的母亲结婚,后来生下韩铮卿后,韩铮卿的母亲随即消失的无影无踪。对此说什么的都有,要么说韩铮卿的母亲和人私奔了,要么说韩泽天根本就是找了个人给他生继承人,孩子生了,韩铮卿的母亲也就被处理了。
当然,这些也就仅仅是传言,并且没人敢去证实。
在有了继承人之后,韩泽天就逐步的在往幕后转,到了韩铮卿开始接手家族事业之后,更是深居简出。如果不是每逢大事,韩家的元老们还拿着韩泽天的名义在办事,外人还以为韩家已经是韩铮卿掌权了。
白锦不禁在心里恶意的想,要这么威严无比的韩泽天来参加他这个已经跟婊子没什么两样的人的成年生日宴会,也太抬举他了。
但韩泽天的毒辣手段让白锦不敢放肆和轻举妄动,车门被保镖拉开的时候,他稍微收敛了自己的笑意。
一句话一个命令就能让旧金山陷入一片混乱的人看起来格外的年轻,看不出已经年近四十。大半年的时间没有出现在在众人面前,还是一如既往冷酷,那双老道的眼中射出的目光没几个人敢直视。
保镖给他整理好外套,他微微对出来迎接他的人点了点头,发话:“进去吧!”
目光扫向白锦的时候,明明没什么情绪,还是让白锦脸上的笑容差一点挂不住,背脊不受控制的发凉。
韩泽天看到他吊在胸前的右手臂,停了下来,伸手拉了他的左手,牵着他往里去,边走边问道:“怎么又弄伤了?凝血功能不好,怎么不小心点?”
那样子,虽然称不上和蔼可亲,但却十足的慈父模样。
白锦扯了扯嘴角,为难的笑了笑:“也没有那么娇气,以后多注意就是了。”
韩铮卿都没有享受过的温和,他白锦更加没有那个福气。
听到他的声音,韩泽天看了看他被遮住的脖子,没说什么。
☆、第十四章
白锦知道,这么一个在黑白两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