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部门的事物,要做决策等等等等。小高做他的秘书,也忙得天翻地覆,光是应付电话和安排汇报工作的干部就已分身乏术了。陈莘来了这个城市几周,胃疼的毛病没有再犯过,他归结於心情好了,身体就好了。
他每周抽三天晚上医院看一眼爷爷,医生说,最近指标比较稳定,陈莘甚至觉得这已经是他这一辈子里能过的最好的生活了。虽然他也知道,这不过是陈锦暂时给他有别於过去的一种生活体验。
这天下午,他开了三个简会,布置完工作,到了下班时间想去医院看一眼爷爷,小高从车库里把车开出来,他上了车,突然从後视镜里看到一个熟悉的车子,虽然看不清坐在驾驶座上的人是谁,但空气中游离著的熟悉的焦躁感让他预感那人一定是陈钰。
“陈总?”小高迟疑地看著他突然变得很难看的脸色。
陈莘沈吟一下,方说:“走吧。”
管陈钰来干嘛,那吃饱了撑著的少爷闲得发慌找他来消遣,他又能怎样。
小高得了命令,开了车就出去了。陈莘一直盯著後视镜,发现陈钰并没有追上来,他虽然觉得意外却也不在意。
陈钰原本是想找陈莘,好好嘲讽奚落折磨一番的,可是当看到从写字楼里西装革履走出来,一股意气风发模样的陈莘,他突然又退缩了,那和在陈家忍气吞声犹如天壤之别。哥哥一直以来都压制著他,禁锢著他,不是没有原因的──这种想法突然就在陈钰的心头远去闪过,他坐在车里,看著载著陈莘的那辆车远去,也不知过了多久,等天色黑下来,他才恍然惊觉,强忍著心头苦涩,又驱车离开了这座城市。
陈莘回到家已经是深夜了,他换下西装,洗了个澡出来发现有几个未接电话,号码陌生,他随意地回拨过,万万没想到对方的声音无比熟悉:“陈莘,你有空吗?”
是阴魂不散的孙奕。
陈莘冷淡地说:“没空。”
孙奕低笑道:“别这样,出来聚聚。”
“我和你没什麽好聚的。”陈莘揉了揉眉心,“孙奕,我们为利而聚,也为利而散,就这样断交吧。”
“你不好奇我当年为什麽要帮陈锦,又为什麽帮你吗?”
陈莘坐在沙发上,看著墙上的锺显示十点半。他一点也不好奇这些,孙奕的种种让他不可理解也不愿意去理,这个人城府太深,做的这一切似乎有很深的目的,但这目的他不想深究。他曾仔细分析过孙奕,这个人是陈氏集团年轻的高管,衣食无忧,长得一表人才,前途无量,背叛陈锦似乎蓄谋已久,虽然功亏一篑,却并不死心。他在东星也了解一些之前德萨想收购陈氏的事,从风言风语中推断出幕後是孙奕在主导,这麽一个角色,陈莘不想牵扯太深。
孙奕很久没等到回答,揣测出陈莘的顾虑,他突然道:“我知道当初为什麽陈锦会那麽及时知道消息。陈莘,你难道一直当我是傻子吗?”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出来见一面,我要求不过分吧。”
陈莘还是去了,为了那个威胁。
孙奕挑的地方是个会所的休闲间,他在吧台调了一杯酒,递给陈莘,陈莘经历了这麽多事,已经不再是当初刚从陈家走出来的那个一心只想著脱离陈锦的大男孩。他在事业的浮沈中已经历练出一种沈静的气质,比在陈家时装傻扮懵的手段高多了。这是孙奕没有想到的。
“投资管理委员会同意申购凌升的网下股份,这样才曝光了过期担保的事,我原以为这两件事加起来,深井岛的项目一停,陈氏资金链断裂时分分锺的事,这样德萨可以趁机收购。”孙奕淡淡地说,“江氏的那点资金想趁机夺陈氏是不可能,但加上德萨就难讲,没想到……”
陈莘面不改色地听著,啜了一口酒,他的思绪仿佛回到了当时,孙奕约了他和江盛见面,江盛提出拖住深井岛的项目,孙奕隐瞒过期担保,而他只要让陈锦无暇顾及这些事即可。孙奕和江盛都觉得他於陈锦来说,是个无比重要的存在,只要他耍些手段,陈锦必不能全心投入到陈氏的管理中,他却在那次会面时提出让投资管理委员会申购任何一家网下配分的股票,拖住所有的资金,直接断掉陈氏的流动资金链,这样的大集团,因为管理架构的问题,真正可随时支配的流动资金却并不多。孙奕虽然觉得此举过於激进,但看到江盛同意这种做法,加上自己不能透露的真正目的,而只能同意。没想却正是因为凌升的事,过早暴露出他们的阴谋。
孙奕似乎也想起了当时,他苦笑问:“你难道一点都不恨陈锦吗?不恨陈家?你难道不想陈家就此垮掉吗?”
陈莘面对这麽多问题,沈默了一会才道:“我不恨陈锦,也不恨陈家。我只是不喜欢被人控制。真正恨陈锦,恨陈家的,是你。”
49
49
陈莘自离开陈家,对待以前的人就一直很尖锐。这回如此单刀直地戳穿孙奕,让孙奕始料不及。
没想到陈莘接著说:“孙奕,连我都看得出来的事,你觉得别人会看不出来吗?”
孙奕闻言,眼皮猛地一跳,握著酒杯的手不知不觉加大力度,“那又如何?”
“你想对付陈家,是你的事。”陈莘将酒一饮而尽,那淡漠的姿态让孙奕错觉在对面坐著的人仿佛是陈锦,“我对你的目的和原因都不感兴趣。陈锦我威胁的那事是卑鄙。但你,做的那些事更无耻。”
孙奕脸色一沈,冷笑道:“陈莘,没有我,你今天能离开陈家?当年就算我不把遗书的事透露给陈锦,陈锦想抓你,有一千一万种方法,你以为多我一个,少我一个有区别吗?”
孙奕以这事为跳板,最终成为陈锦的心腹,他二人心知肚明。但陈莘不想再争辩下去,他反而对陈锦这麽长时间居然看不透这个人而奇怪。孙奕纵然隐藏得深,但以陈锦对身边的人向来知根知底的习惯,怎麽没将孙奕给挖出来。
孙奕看著沈默的陈莘,以为他被自己说得哑口无言,语气软化下来:“陈莘,你再帮我一次,最後一次。你要这回帮了我,我保证,以後别说陈锦,连陈钰也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怎样?”
陈钰从陈莘所在的城市回到家後,心里总觉得闷闷的,仿佛是被谁给打了一般难受。他脑海中挥之不去陈莘的身影。
陈莘离开陈家以後,他也找了人安排在他身边,听说过有一阵子过得颇为拮据,却很畅快,有了自己的爱好。那时他想,陈莘从此以後和这个家再无瓜葛,也就松懈了对陈莘的防备。後来陈氏遇到危机,他自以为是地帮哥哥想办法,陈莘却趁机开始了哥哥为他安排好的职业生涯。等他回过神来,陈莘已经不是他能撼动的当初那个人了。
哥哥对陈莘投入的心血,让人心惊胆寒。
他彻夜难眠,辗转反侧,人立刻憔悴了一大圈,等唐嘉出差回来,看到他胡子拉碴的模样,吓了一大跳:“你鬼上身了?”
“我想收手了。”陈钰消沈地说,“我们这麽做一点意义都没有。”
唐嘉不知道他发生了什麽事,但稍微想想也知道这大少爷又钻牛角尖了,“陈钰,你知道你为什麽老是一事无成吗?”他看到陈钰露出迷茫的神情,微微一笑,“因为你总喜欢半途而废。任何事,只要你觉得有困难,或者累了,或者受打击了,甚至心情不好,都可以成为你半途而废的理由。你见过这个世界上有轻易完成的事情没有?但凡能轻而易举做到的事,都不是大事。”说完,他拍拍陈钰的肩膀,“我看你似乎很累,不如回家睡一觉,然後再考虑要不要继续下去。如果你还是觉得继续下去确实毫无意义,那我也会收手。”
陈钰从唐氏大厦走出来,没有去车库取车,而是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著,他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川流不息的车子,脑中一片茫然。直到身後喇叭狂响他才回头,一看,居然是黑著脸很久不见的江盛。
“上车!”江盛叫了一句。
陈钰浑浑噩噩地上了车,发现车上还有一个他很熟悉的人,“你。”
叶斌回头笑著打招呼:“好久不见。”
陈钰第一直觉是下车,但江盛比他更快,关了车锁就启动了。陈钰黑著脸,坐在後座,叶斌看著後视镜里那个似乎受了很大委屈的少爷,微笑道:“我们正要去吃中饭,一起吧。”
“没空。”陈钰冷笑,“我没兴趣当电灯泡。”
江盛哼了一声:“你在家里当你哥哥和陈莘的电灯泡都多久了,怎麽不见你没空。”
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