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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小时就自然苏醒了。
颜锦程的伤也不算重,除了表皮擦伤外手臂骨头有几处轻微裂纹,做了固定处理,虽一直要找爸爸,在护士的安慰下也早早睡了。
只有坐在被撞车辆副驾驶的男子,颜尘,伤势最重,肋骨断了一根,头部受到较大撞击,出现了颅内积血,手术导出後,颅内压力正在稳步下降,但患者依旧处於昏迷状态。
术後被转入特护病房。
因为是年轻的单身爸爸,只能通过公司的员工档案记录的信息电话通知他的父母。
是简希童拨通的电话,并没有说明具体病情,希望颜尘的父母来这儿看望下儿子,还嘱咐公司秘书为两个老人安排了飞机的头等舱,第三天飞抵这个城市。
为什麽这麽安排?
因为男人想为自己留出24小时,能安静的守在他身边。
等他醒过来……24小时?男人在心中祈祷,天亮了,他就会睁开眼,对自己说:要你爱我……
只要他说了,男人会毫不犹豫的抱住他,就算把受了伤的他弄疼也无所谓。然後呢,当然是亲口告诉他:我爱你,是真的爱你。
简希童就是怀著这样的心念坐在颜尘的床边,握了那只白净中透著红肿,布满了冻伤的手,用胶著的触感传递内心的火热与温暖,只为这个人燃烧的渴求。
第二天,清晨的曙光打在病房的窗帘上,照出朦胧的浅黄色。简希童一夜未睡,对於持续多年经受失眠的人这不算什麽。
男人用手轻轻抚摸著躺在病床上病人的脸颊,呼吸是均匀的,清浅的,术後发白的双唇之间含著呼吸器。记忆中本红润丰润的唇此刻却看起来单薄病态。
简希童心里一紧,握著颜尘的手痛苦的加了几分力气。
他会醒吗?再等等吧,才术後第一天……
背後传来三声敲门声。
简希童并没有回头,只是应了句:进来吧。他以为是值班护士来检查病人病症。
进来的人却只是静悄悄的站在男人身後,不作声。
简希童也察觉出异样,随口问:“谁?”
“我,我想来看看他。真的很抱歉……”一个男人的声音,声线轻柔,饱含了失措与歉意。
简希童大体猜到是谁了,他眼睑低垂,嘴唇忿忿的抖了几下,冰冷的说:“你是因为我在这里,还是因为他被自己撞了才来道歉的?”
“我进来後才知道简大哥你在这里!我真的是……”站在身後的男人憋了红脸,努力的解释著。
“道歉有用的话,要枪做什麽?他还没醒,我懒得搭理你这个家夥,要是他真的出了意外,你!还有在後面开车追你的男人!我自然会去找你们!Jacky,康子淮!”简希童沈闷的吼著,那副尘封多年的尖锐与冷酷一触即发。
“简大哥……对不起!”康子淮在这阵威胁中颤抖著,苦苦的哀求,“对不起!当时我真的失去理智了!就知道横冲直撞!”
“你开的是汽车!不是游乐园里的旋转木马!是会撞伤撞死人的!”每次字,简希童都咬得极为凶狠,仿佛这些话会真的变成刀子狠狠插入对方的五脏六腑。
“对不起!对不起!……”
简希童再也听不进去这些话了,这些话啊,在他的心里一飘而过,过沙无痕。所有的感知或感情又都放在了颜尘身上。
无人知晓,此刻的他,嘴角却露出一丝冷笑。
多麽可笑的事情啊!十年前,他就是站在身後的那个人。
这一次,命运真的和他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在最为恰当的时候,重演了那一幕改变所有人命运的戏剧。
而这一次,命运之轮会不会再一次改变方向?
他无暇去更多思考了,他只想他醒过来,就算再次失去也在所不惜……
31 开往春天的地铁(上)02
上天并没有听到简希童的祈祷或是呐喊吧,奇迹并没有立即发生。
就像这几天简希凌每次到病房来探望时所说:“虽然不是开颅手术,但至少在脑子里导入了导管,要清醒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你能不能别这麽24小时的不错眼睛的瞪著他啊?几天没睡了?哥?哥?”
简希童懒懒的瞟了一眼站在床头监看仪器的弟弟,一言不发的又靠回病床床沿上。
已经五天了,他从未离开过这个有全套生活设施的病房,以至於迅速成为了医院的话题:忽现赫赫有名的简家大公子,分秒不离守护某位极为特别的病人。
“就算是在自家开的医院,你也要注意不要过於张扬!”简希凌说著,抬头看了看挂著的点滴,调节了下流速。
“我连门都不出,也会张扬?”简希童活动下双肩,换了个姿势坐在病床一侧。
简希凌看著头发蓬乱,一脸胡碴的哥哥,叹了口气,掏出胸前口袋里挂著的签字笔,在病例上写画著,“不出门才是张扬呢,你在老爸的势力范围内已经消失了五六年了,这次还是死守一个病人。你觉得那些曾经迷恋过你风流倜傥的女人……男人们会怎麽想?”
简希凌在“男人”这个词上加重了语气,还特别拉长了尾音。
三兄弟中年纪最小的他有著与两位兄长截然不同的清新自然,还有深藏不露……
“这里是整容科吗?你过来写什麽病例啊?”简希童双手抱胸坐在床边的样子乍看起来颇有些故意冷冽嘲笑的味道。
“哥,你不仅抹掉了自己的十年,还抹掉了对家人的记忆?你忘了吗,我是从脑科转到整容的。”简希凌慢条斯理的回著,口罩的形状随著笑容变化。
简希童死死的盯著对方,浓密的眉轻挑几下,随後便是洋溢在空气中发冷的自嘲小声。声音放得轻了,恐怕是担心惊扰病人,不曾想这样的笑更是诡异,让人摸不著头脑。
简希凌起初的瞬间也是一愣,不过很快回过神来,用爽朗的大笑盖过了男人的笑。
“哈哈,哥,这两天我就在琢磨,为什麽会这麽巧!我也反复的求证了,确实不是刻意所为。难道就是天意?十年前,浪子回头,十年後,浪子再一次现身?”
“说的好!不过你笑太大声了!希凌!”简希童的眼眶虽疲惫凹陷,但此刻的眼神却异常深邃,透著一股力量,仿佛一下子将人拉入了他圈出的未知领域。
“我是不是需要确定下,出现在我面前的这个男人是……简老师吗?小学部训导主任?”
“是,也不是,简医生。”
“哈,欢迎回来,哥。对了,病人的父母虽是被安抚下来了,但从昨天开始那个受伤的男孩就缠著希安闹著要见爸爸。”
简希童面色一下子变得阴沈,沈默了几分锺後说:“带锦程来吧。”
“苏天涵昨天来过,宁……”只有简希凌才会如此巧妙的为话题布局。
但还是无法击破简希童建筑起的围墙。
不等弟弟说完,简希童就厉声厉色的插话:“让锦程来就好了。”
简希凌无可奈何转身离开,出门时甩下句话:“哥,你能走出那个深渊是好事,但别忘了,任何时候你都不能为别人安排一切!”
“你……我知道,但至少在他醒来之前,我想在这儿守护著他……”
颜锦程小同学身上裹著零星的绷带,一进门,看到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颜尘,瞬间就呆了。
揪著简希童的衣角,鼻子、眼睛、嘴巴都拧到了一起,一开口眼泪就涌了出来,“爸,爸……我爸他……呜……”
简希童摸著小男孩的脑袋,安慰著:“哭什麽?你爸爸只是在看病的时候睡著了!”
“才,才不信!爸爸他……他怎麽一直,一直……”颜锦程哽咽著,用小手抹著脸上的眼泪和鼻涕。
“你爸爸会醒的,他只是……被简老师欺负了,和我赌气呢。”简希童苦涩的编织著对付小孩子的把戏,这些把戏对大人而言是那麽明显,一听就知道是假的,但总是能把小孩子糊弄住。
让简希童惊讶的是,这一次他又错了。
小男孩抬头执拗的瞅著他,大叫起来,“才不是!爸爸不会和老师赌气!”
“恩?”简希童皱了皱眉头,疑惑的提问。
“那天,那天爸爸送我去妈妈家……爸爸後来出门的时候,眼圈都是红红的,我听到他们说的都是老师的名字!赌气才不会那样!”颜锦程直白的反驳著男人的谎言,“还有,爸爸和老师一起接我,爸爸在车里和锦程说……”
简希童面色大变,顾不上身体的差距,一把揪住孩子的肩猛得摇晃,“他说什麽?!”
“哎呀!爸爸说希望老师能好好的……佛特什麽的……是英语吧,我听不懂!但爸爸和老师是好朋友,才不会赌气呢,我爸爸不是那麽小气的人!”
这一瞬间,简希童抱起为自己父亲辩解的孩子,希翼中带著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