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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沙发上的韦斌和苏航文同时抬头看向我,赵钧同直接站起身向我走过来,低声问道:“你精神不好,怎么不睡了?”
我抬眼看了看他,笑道:“客人都来了,难道我还要赖在卧室不出来见人么?”
赵钧同看着我,眉头微微蹙了下。
我却没有再与他说话,只绕过他坐到苏航文对面,抬起一腿搭上另一腿,双手闲闲的放在膝盖上,微笑,“苏先生,你可以继续说了。”
苏航文静静的看了看我,然后也笑了,笑容中有着冰冷的寒意,“简明希,如今有了这种结果,你应该高兴了,是不是?”
我微微侧了下头,保持着微笑,“高兴?我应该高兴什么?”
苏航文一下子站起身,抬手就将手里的一堆文件似的纸张摔到我面前的桌子上,冷笑道:“这是季涛的遗书,多好笑啊!他竟然都能提前就知道自己会死,更可笑的是他死了后所有遗产的受益人都是你!”
“航文,你冷静点!”韦斌唰的一下站起来拦住明显十分激动的苏航文,“有话咱们都好好说,季涛会这么做谁都没想到……”
苏航文却一把推开韦斌挡住他后来的话,只向着我冷笑,俊逸的脸上都是愤怒,“简明希!你多本事啊!让他连他老婆孩子都不顾了!这世上还有比你更本事的么!”
“是,我们是欠了你的,可当时谁也没料到会发生这么多事,我们又出钱又出力给你费心的治病还不够么!”
苏航文那凶狠的样子,要不是因为韦斌拦着,他简直是要冲上来一把掐死我,“你为什么要回来!你非要把所有人的生活都搅乱了才甘心是吧!行了!你得逞了!绮萱现在都快疯了!你满意了吧!我们所有人都得给你赎罪!所有人都得遭报应,你终于高兴了!对吧!”
赵钧同走过来,将僵住了身子的我拥在怀里,“航文,阿希从来没想过要害任何人,”他顿了顿,“要做什么都是季涛自己的选择,与其他人无关。”
“好!你可真是情圣!到现在都还护着他!”苏航文竟然大笑了起来,“赵钧同!我看错你了!你果然为了个男人就什么都不顾了是不是!我都跟你做了二十多年的朋友了!你为了他就能把我们都扔了!你以为我就这么稀罕?这情分我他妈也不要了!”
“航文!”韦斌听了后大喝了一声,将苏航文死死的抱住,“你闭嘴!话不可以乱说!”
感觉到身边的人倏然有了些微僵硬,我深吸了口气,抬头静静的看着苏航文,“他知道什么?”
看着苏航文喘着气瞪着我,我冷笑着回视他,“季涛他知道了什么?”
见他不说话,我抓着孽畜冰冷的手冷冷道:“我从来就没对他说过我的事,他本就不应该知道我卖过肾,他也不该知道我被个混蛋侮辱过,他甚至都不会知道你妹妹和白畅都做过什么!”
苏航文没有说话。
脑子有些发胀,我笑了笑,“苏先生,对于我来说,他活着比死了更能让我得利,我巴不得他天天活在悔恨里头,那样我还能多一个给我做牛做马的畜生。”
“如果你判断是非的标准只是有没有伤害了你重要的人,那么赵钧同是不是你重要的人了?他要伤也只伤过我一个人,”感觉到被握住的手猛地紧了一下,我倒是倒是冷静了下,“你这样指责他又有什么立场?”
我又喘了口气,将所有思绪都平静下来,看着苏航文认真道:“季涛究竟做了什么?又挡了谁的道?”抿抿唇,我有些疲惫的叹了口气,“你肯定比我有本事,我希望你能帮我调查调查。”
苏航文脸色苍白的咬着牙看了我好一会儿,突然一把推开了他身上的韦斌,转身就摔门出去了。
“我去看着他。”韦斌冲着我们点了下头,“别担心,没事的。”
他话说罢,就跟在苏航文身后追了出去。
赵钧同仰头靠在沙发背上,只闭着眼睛,安安静静的不说一句话,我当然知道这是这孽畜每次心情不好的一贯表现。
安慰人神马的我可不会,忽然感觉更累了,头也沉的不行,我静静陪着他坐了一会儿,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干脆站起身,想往卧室走。
“要吃什么?”
我停下步子,转过头去,就看见赵钧同也正看着我,“睡了这么久,肚子饿不饿?”
我笑了起来,“当然饿,饿的前胸都贴后背了。”
赵钧同也笑了笑,站起身走过来揉了揉我的头发,“我去做,你回屋再睡会儿,好了叫你。”
这孽畜被锻炼了不少时间,如今起码也不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了,虽然味道不咋地,可人家从小就是个大少爷,咱也不能太打击他的积极性。
所以我眨了眨眼睛,笑道:“要炸鸡。”
赵钧同走进厨房,“不行。”
撇了下嘴,我晃晃荡荡的走回卧室,刚进了门,就见到床头柜上的手机正“嗡嗡”直响。
一头扎在还有热气的被子里,我将手机扒拉过来,看见来电显示时拧了下眉,接通,“喂?”
'喂?是陛下么?多日不见,奴家好空虚啊,陛下有想没想奴家啊?'
我听了后忍不住就笑了,将发沉的头贴在床单上,“你个贱嘴,就知道浪费朕的电话费!国际漫游都花多少钱你他妈知道么!”
'得了吧,别跟我这儿装穷,'崔钊嗤笑了一声,'就你难道还缺了钱?现在小日子过的滋润吧。'
我长叹了口气,“你这是什么话,咱命苦啊,哪有滋润日子。”
'苦个毛!当初是谁大言不惭的说男人这辈子最伟大的成就就是吃软饭,赵钧同还能短了你吃喝?'
“你真当软饭都这么好吃的,我劳心劳力的应付畜生难道还容易了?”
'扯吧你就,对了,最近你那是不是有什么事?'
“嗯?”我翻了个身,抬手压在越来越昏的头上,“什么事?”
'别装傻了,璐璐说你都好长时间没跟郑老联系了,赶紧的,不想逼着我们回去就把病情发展报告给我快点弄出来,别告诉我你都回去这么久了还做恶梦指着安眠药过活。'
我又叹了口气,“你说的也太简单了,真当我见着他们就能立马好了,”眼前闪过那一滩滩的殷红和耳边不断响起的惊叫,一声声的“明希”回荡着,头不仅沉,反而又开始疼了,连带着心里头也跟着疼,“没变的更糟就不错了。”
'什么?'崔钊的语气里满满的疑惑,'郑老说过了这样以毒攻毒没问题的,你那是不是就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
沉默了下,我闭着眼哼唧道:“也不是。”
虽然每次对着那孽畜的温柔样子,再想想他将我当成明希的替身时,都忍不住要犯点恶心,可我也不得不承认,其实跟孽畜睡的时候,梦确实做的比起以前少多了。
在他身边,总是最安心的。
'那到底是怎么了啊!你这位爷怎么就这么难伺候了!'
我听着他哀号着憋屈的声音心里一暖,忍不住就笑了起来,逗着他道:“也没嘛,就咬着牙忍忍,继续跟那孽畜呆着呗,”我翻了个身,“总得将他物尽其用,榨干了剩余价值才……”
我断了声音,不理会电话里崔钊不断“喂喂”的声音,只有些怔愣的看向正在门口站着的人,突然眼前也开始模糊了起来。
对方也不知站在那里呆了多久,背着客厅里头的光,在这漆黑的卧室里,我甚至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在学校网速太慢,不知道这章能不能传上
OTZ
明晃晃的烛光孤独的跳动在一片昏暗中,漆黑的字,惨痛的白,死气沉沉的沉寂。
陌生的地板,陌生的窗户,黑白分明的照片摆放在正前方,明明都应该是这辈子最熟悉最亲近的人,此时看起来竟然陌生得完全不认识一样。
冰冷的风吹进来,心也被冻住。
我怔怔的跪坐在地上,看着灵堂里的棺木,好像感觉都麻木了。
只剩下了我。
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心里头有些好笑,想要牵动嘴角也扯出个弧度,可皮肤却早已经因为干透了的泪水而紧绷着,无论如何也摆不出表情。
怎么能只留下我一个呢?
怎么能就只让我一个人留下来了呢?
呆愣的转移着视线,就看见了外面夜晚的路灯透过窗户照过来的光亮,以及,自己投在地上的影子。
伸出手,有些颤抖的碰了下,接触到冷硬的地面,然后又慢慢的按下手掌。
黑漆漆的影子不躲也不闪,只是随着我的动作,也伸出手,与我的手掌合在了一起。
见状,我忍不住就又想笑。
是真正的,发自内心的愉悦。
看吧,我不是一个人的。
不管走到哪里,“他”都会陪着我的。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