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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涛的声音越来越激烈,到后来甚至已经大吼了起来。
赵孽畜只淡淡的看了季涛一眼,就转身推着我往外走。
“这世上能找我算账的只有简明希,季涛,你没有这个资格。”
“赵钧同!明希他……他都……”季涛一脸不敢相信着又一把抓住赵孽畜的肩膀拦住他。
“你想对他干什么?他现在……”他似乎是有个词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怒吼着,“他能认你摆布了?你别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你就能玩弄他了!赵钧同你他妈就这么无耻!你们有钱人都他妈是混蛋!你把他还给我!”
赵孽畜此时正被我哭闹着不停扭着要他抱,只好伸出一只手让我抓着往下拉借以安抚,不用问,他现在在轮椅后面站的笔直,我这小力气根本就拉不动他。
因此他就看向季涛,只是顿了一会儿,“季涛,你现在也是有钱人。”
赵孽畜顿了顿,又用那种单纯的疑惑的语气淡淡问道,“你现在穿的衣服,吃的饭,难道不是用从明希这要走的钱换来的?”
季疯子听罢就像被人迎面抽了一鞭子,脸都扭曲起来了。
赵孽畜笑了笑。
“季涛,用那些钱,你也不觉得烧手。”
季涛一下子就挥起拳头打向赵孽畜,可还没等老子回过神儿来了,首先撞翻了一旁桌子,叮叮咣咣的倒在地上的,反而是季涛。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手,努力回想,也没能仔细回忆起来,赵孽畜是怎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我手里抽走了爪子的。
“钧……钧同……”
白畅现在显然也不在状态,一副比我还傻的表情看着眼前的混乱。
我的反应神经也明显比这姑娘快,继续又哭又闹的反着身去抓赵孽畜。
嗯,以长时间的演绎经验保证,刚才的间断时间不超过一秒,被季涛的动静巨大动静遮掩着应该没人发现我的走神。
赵孽畜又回过手来略略弯了腰擦拭着我脸上的泪,抓着我受伤的手臂不让我乱动。
“季涛,爱你的简明希已经死了,现在这个简明希选择的是我。” 他垂着眼睛看向我,抿着唇似乎是想要笑一笑,但没能成功。
“无论是疯了还是傻了,他都是我的,我不会再把他交给任何人。”
我听了这话不能自主的哆嗦了一下,心里突然就一阵发毛,为了掩盖异样我赶忙挣扎着手去抓此孽畜。
其实老子更想用这只手掐住他的脖子,摇晃着给他咆哮一声你丫的赶紧把刚才那话给我收回去!不知道这听着很能吓死人么!
季涛现在却挣扎着从那一堆碎乱中爬出来,白畅看见急忙上前去扶他,然后就见到似乎站都站不稳的季涛撑着白畅的手喘息着道:“赵钧同,你告诉我,那笔钱明希是怎么得来的?”
赵孽畜却揉了揉埋在他怀里一副害怕着不停流泪,却还要好奇的偷偷往外看的我的头,抬头向围观在旁边正举着电话的服务员道:“Waiter ; pick up the tab。”
那穿着工作装的年轻服务员愣了愣,犹豫了一会儿才放下电话,走过来接了赵孽畜的信用卡。
看他尴尬的表情,我十分怀疑他刚才其实是在报警。
这个时候我们的后面又传来了季涛的声音。
“赵钧同!你告诉我!明希的钱是怎么来的!”
然而赵孽畜却是一句话都没说,接过信用卡后,就推着我走出了门。
“赵钧同!你告诉我!明希他到底是怎的得到那笔钱的!
《植物人的杯具人生》紫叶枫林 ˇChapter 18ˇ
窗外阳光明亮,天清气朗,鸟语花香。
可老子如今却只能眯着眼睛脑袋里晕晕乎乎的看着头顶上的天花板。
其实我也实在想把眼睛睁开了充分享受曾经长时间久违的光明的乐趣。
只可惜现在管理这双招子的CPU明显处于病毒中招阶段,能勉强维持工作不死机已经很不容易了,老子实在不忍心再给其增加额外的重担让它顶着256M的本质发挥2G的潜力超负荷运转。
吊灯盯了一会儿实在太无聊,我又把视线转移到在旁边支架上挂着,没剩下多少的输液瓶子上。
嘎吱嘎吱的连通了下目前还不甚灵活的大脑神经电阻,老子慢慢抬起还插着针头的手,就要去够那个还一滴一滴往下漏的小塑料管。
啊,不抬起身子果然够不到。
一只宽厚温暖的爪子这时候及时的抓住了我的胳膊,“明希,别乱动,再动就打屁屁了。”
我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背上的针被赵孽畜检查了一番后重新放回床上,又转头继续呆呆的看向赵孽畜,“啊……”
把我揽在怀里的靠坐在床头的赵孽畜也低头看着我,“不舒服?”说着他就用爪子试了试我额头上的温度,本来就微蹙着的眉头更拧起来了几分。
“乖孩子,忍一忍,输完液就好了。”
我擦你骗鬼呢!真他妈当我是三岁小孩!
老子就算烧糊涂了也能觉出不对来!这他妈都多少天了!老子就算是从植物人里挺了过来有后遗症那免疫力也不值当的低到这种地步!
还不快老实交代了你这孽畜还有什么瞒着老子了!
我一头扭进赵孽畜怀里,以防此时狰狞面孔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吓着花花草草。
多看这孽畜一会儿老子的头都能被气的更晕。
“明希,别总把脸埋起来,这样会闷坏的。”
赵孽畜把我的脑袋从他怀里搬了出来,我努力调动神经控制住面部肌肉的抽动,竭尽全力的用一张纯白无暇的脸蛋和委屈难受、波光潋滟的大眼睛看向他。
从赵孽畜的眼睛里看到的自己的倒影上来鉴定结果——
啧啧,那可真真的堪称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
就这还是因为老子这双曾经在餐馆里使用过度的眼睛打前两天就缓了肿,否则这效果还真可能不好达到……
去你奶奶个嘴!!!
赵孽畜看着我的脸顿了下,然后叹了口气,抬手将我的身体更揽紧了一些,又调整了下输液架让我转而趴在他身上,揉了揉我的头发,“怎么了?还有哪里不舒服?”
老子赶紧闭上险些要露出来的杀人目光搁他怀里埋头蹭了蹭,赵孽畜象征性的矫正动作显然抵挡不住老子不依不饶的腻歪。
隔了一会儿,又蹭了下,暗中深深的吸了口气,默念好几遍一切为了自由这个伟大而崇高的理想而奋斗后,老子最终才将抬起头用刚才酝酿出水的眼睛对准赵孽畜,举起自己打着石膏的右手往此孽畜眼前摆。
老子看着这“白手套”心里就一阵愤怒,本来还只是脱臼的,要不是季疯子又乱嚎又吓人的害得老子要不停扑腾着来投靠赵孽畜,老子至于能这样么!
这孩子也他妈舍得忒大了些!
不找回本儿来简直就愧对了老子对这杯具命运长久以来的不懈抗争!
赵孽畜静了静,然后拿过我右手的胳膊搁怀里放好,轻轻拍了拍,又抚开了我额前的碎发,“还是很疼?”,说着他又在我额头上落下一吻,“乖孩子,我帮你去教训坏人,好不好?”
好好!哪还有什么不好的!
有您老出马那可是比岳武穆统领虎贲军,袁崇焕亲率骁骑营还能抵挡住千军万马了!注】
在我幻想里的对战场景简直就是小怪兽在打凹凸曼,只要此孽畜别让季疯子亮红灯那他还能不照死里来玩那疯子?
瞧我这禽兽的动感光波!哔哔哔哔哔哔……
哎呀串了,人发烧了就是容易糊涂。
迅速调过神儿身上的擦伤先不管了,趁着这功夫可以告状老子赶紧又抓住赵孽畜的爪子往我肚子上带,然后继续无知脆弱而又茫然可怜的看向他。
那块撞上到现在老子稍微动换下姿势都还他妈揪心的疼了!
赵孽畜先是怔了怔,再次不让我乱动带着针头的手,随即扳过我就开始动手掀我的上衣,然后凑过头去,只给老子一个黑呼呼的后脑勺。
啊喂孽畜!咱俩有点心念一致行不行!老子都这样了你他妈还琢磨什么了!皿
赵孽畜先是手掌揉了下我肚子上的淤青,然后又用指尖来来回回的摩挲着我腹部靠着肋下的那块疤。
原来是我琢磨太多了。ORZ
人发烧了果然容易糊涂,老子纯洁无暇的小心灵都他妈被这孽畜给带坏了。
“明希……”赵孽畜抬起身揽着我,让我靠在他怀里轻轻的顺着我的头发,“你放心,所有伤害过你的坏人都会受到惩罚的。”
他倾过身来亲了亲我的唇角,敛着眼睛用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其中的情绪,声音平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我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