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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向南的突然约访也感到意外,两人只是认识,既不是朋友,也没有生意往来,想来想去,只有他的绯闻能引起他的注意,因为这和温暖有关。
“你要真是无心,别人又怎么能利用到你?”向南不动声色地戳穿他,在他对面的皮椅坐下,理了理手腕处的衬衣扣子,沉声:“我是来谈温暖和你离婚的事。”
傅夜司眼底有一闪而过的讶异,面上表情倒是没什么变化,眼珠子轻轻地转着,片刻后,笑说:“原来她去找过你了。”
向南板着脸,薄唇紧抿,想到温暖身上的伤,他眼底就腾起山雨欲来的恨意:“在你们离婚之前,她都会住在我那儿。”
傅夜司一愣,跟着懒懒地往身后的皮椅一靠,语带讥讽:“原来向总口味这么独特,竟然有兴趣窝藏别人的老婆。”
向南绷着牙关,嘴角一勾:“我也不知道傅总原来这么不爷们儿,竟然动手打女人。”
打女人?傅夜司有瞬间的错愕,很快又恢复如常,他从未对温暖动过手,向南会这么说,多半是温暖在他面前编排了什么。这个女人,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她告诉你我打的她?”傅夜司单肘支着下颚,轻笑:“你有亲眼看到?”
向南面露鄙夷之色:“别敢做不敢承认。”
看来就算他肯说实话,他也未必肯信。傅夜司微一耸肩:“我跟温暖怎么样,那也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和向总无关。”
跟着戏谑地笑笑:“向总这么关心这些夫妻琐事,莫不是想转行到居委会?”
向南从鼻腔里哼出一声,也不跟他逞口舌之快,直接谈重点:“温暖想和你离婚,你为什么不同意?”
说起这个话题,傅夜司立刻沉默了,脸上虚假的笑容一寸一寸地收敛,冰冷的眼神也逐渐变得柔和起来,好半晌之后才一字一顿地道:“我非她不可。”
向南倨傲地注视着他,根本不信他的说辞,手指在交叠的膝盖上轻敲几下,理出利害关系:“温暖没有背景,不能给你的生意带来任何好处,你也不爱她,否则不会被人踢爆绯闻,你们结婚十年,仍然无所出,你爷爷一定愿意换一个孙媳妇,给傅家延续香火,所以我想不出,你非要留她在身边的理由。”
“别说得好像你很了解我。”傅夜司重新戴回假笑的面具:“也别觉得你自己很聪明,好像看透了一切。总之我跟温暖不会离婚,慢走,不送。”
向南见他下了逐客令,心知他不会再多说,便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双手扣上西服腰间的扣子,强硬:“如果你不接受和谈,那我只好用别的手段,别怪我没给你机会。”
傅夜司不为所动:“尽管来。”
向南整了整西服,转身朝外走去,在他快要走出办公室时,傅夜司忽然在后面说:“有那个时间对付我,不如好好关心下你身边的人。”
向南脚步顿了顿,不明白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是个什么意思,他回头看了傅夜司一眼,他正意味深长地回望着他,没有要解释的打算,向南收回视线,径直离开。
在他走后,傅夜司才从位置上站起来,身形精瘦,黑色的衬衣令他皮肤显得愈加苍白。
走到办公室内一扇紧紧锁闭的门前,他按下密码,推门进去,这是他的休息室,面积不大,约莫二十来平,简单地放着床和书桌。然而四周的墙上,却密密麻麻地贴满了照片,全是同一个女人,时而巧笑嫣然,时而顾盼生姿,时而梨花雨下。
他站在中央,被照片墙四面包围,微扬的脸上竟露出一种朝圣者的神情,干净而虔诚,嘴里喃喃地道:“你知道么?我虽然不能令他爱你,但也不会让他有爱别人的机会。”
“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
直到黄昏,林夕才从宿醉中醒来,窗外的天边大片晚霞,烧得如火如荼。
盯着那难得的美景看了好久,她才从床上支起身子,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昨天因为向南去见温暖,她一气之下就跑去夜店喝酒,结果回来的时候,好像见着向南了?
好像还,扇了他一巴掌?
她有点不大确定这到底是真实的,还是只是她的幻觉。
“醒了?”门口传来温柔的声音,林夕循声望去,见是邵孟,微微扯了下嘴角:“嗯。”
“起来洗把脸,我熬了山药干贝粥。”邵孟说话时板着脸,眼神却相当柔和。
林夕听话地掀开毯子,趿拉拖鞋下床,一整天没吃东西,她的确有些饿了,胃里空落落的,就没力气伤春悲秋。
卸妆,刷牙,洗脸,再换上家居服,林夕走到饭厅时,邵孟已经盛好两碗粥放在桌上,正冒着袅袅的热气,稠白的汤汁上,还撒了一小把切得细碎均匀的小葱花。
林夕在桌边入座,拿勺子把粥搅匀,香气立时浓郁扑鼻。别看邵孟是个粗犷的男人,但是人粗中有细,烧得一手好菜,当初林夕能把土豆片切得和拇指一样粗,后来也是在邵孟的教导下,才慢慢地掌握了切得又细又快的技巧。
很快地,一碗粥便下了她的肚,邵孟不动声色地注视着她,唇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
待她喝完,又去厨房给她盛了第二碗。
林夕填满了空虚的胃,这才有精力去问昨天的事:“邵孟,我昨晚上是不是喝得很醉?”
邵孟点了下头:“嗯。”片刻后,又补充道:“你很久没这么醉过了。”
“我有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林夕有些迟疑地问:“比如扇了某人一耳光?”
邵孟答非所问:“我觉得他该打。”
“……”原来她是真的动手了。
只记得那一刻,得知他仍然想跟温暖在一起,她的情绪一下子突破爆发的临界点,根本管不了那么多,非得要打出那一巴掌,人才能觉得痛快。
她现在有些后悔,她从来都对他百依百顺,哪怕是以前年纪小,跟他闹过不少脾气,最后都是以她听话和服从收场,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忤逆过他。
但她同时又觉得很好,她也是人,不是机器,是个人都是有脾气的,面对那样的事,谁都无法冷静,发泄出来对她反而是好事,郁结在心里才会更痛苦。
“夕夕。”邵孟突然开了口。
林夕抬眼望向他,他很少这么叫她,他一直叫她小姐,现在是怎么了?
邵孟坐得笔直,宽肩阔背,剑眉星目,神情严肃:“如果你当我是朋友,听我一句劝,他根本不值得你对他这么好。”
闻言,林夕沉默下来,邵孟一直陪在她身边,和向南经历的风风雨雨,也全都看在他的眼里。他从来没有多嘴评论过什么,也从不干涉,从不劝阻,然而今天,他第一次劝她了,连他都看不过去了么?
林夕的神情慢慢黯淡下来,眉眼间盘绕着疲惫,好半晌之后,才终于肯承认:“其实我也累了,不想再爱他了。”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放手,不爱一个人的方法,哪本书上有教?
话音刚落,眼角余光里,瞥见个人影,她侧头一看,向南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正用一种若有所思的表情望着她。
第9章
林夕一怔,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站在那儿的,也不知道她和邵孟的对话他听到多少。下意识地就从椅子上站起来,她嗫嚅了下嘴唇,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明明是恨他的,恨他怎么能这么铁石心肠,对她的付出全都视而不见,恨他总是看着另一个女人,却看不见站在他背后,那么痛的自己。
然而为什么,她还是只为他感到心痛?看见他脸上的疲惫和辛苦,她还是想陪在他身边?
邵孟坐在位置上,和向南的视线在空中相撞,神色坦然,无所畏惧。他告诉林夕的都是事实,既然是事实,就谈不上挑拨,也不会心虚。
向南看了邵孟一会儿,再看向林夕,一言不发地回了卧室。脱下西装外套扔到床上,他烦躁地扯开领带,胸口无端有些发闷。什么叫其实她也累了,不想再爱他了?
他根本从来就没有求过她爱他好吗?!现在搞得自己跟受害者一样,真是让人气不打一处来。
吐出口闷气,他下意识地在卧室里走来走去,像受困于笼的狮子。谁稀罕她爱他?不爱更好,反正他也不爱她,两人在一起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他得到她的人脉,她得到仁恒价值百亿的股票。这种简单的利益关系他最钟爱,无所谓谁亏欠谁,分开时才能断得利落干脆,不会拖泥带水。
思及此处,他深吸口气,情绪逐渐平复下来。眼下最要紧的私事,就是处理温暖离婚。
*
林夕把喝过粥的空碗捡到厨房,邵孟已经卷起袖子,站在流理台边洗菜板和刀具。
“我来洗。”林夕感到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