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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人不肯放手,另外过去了两个人走到车边查看。
周亭见龙蕴挣扎得厉害,急道:“抓住他,要是出什么意外,你们去给龙哥交代!”
于是又上来两个人帮忙按住龙蕴。
四个人按着他的手臂和肩膀,龙蕴还想挣扎,半跪在地上一边膝盖磨出了血来。
周亭见他不要命地挣扎,受伤的腿已经快血肉模糊,干脆一把敲在他后颈上。
龙蕴晕过去之前,恍惚听到一声巨响,龙蕴心里一片冰凉,接下来便陷入了黑暗当中。
龙蕴再醒来时已经被送回了龙棋身边。
他恍惚觉得自己不应该昏迷那么久,现在醒来却只觉得腿痛得厉害,抬头去看已经重新上了夹板。
这不是医院的病房,而是他自己住过的房间。房间里很安静,没有别的人。
龙蕴撑着床边要坐起来的时候,龙棋推门进来了,身后跟着皮海颜和周亭。
龙蕴没有说话,只睁大了眼睛看向龙棋。
龙棋皱着眉头,想了想还是没说话,目光看向旁边的周亭。
周亭神色憔悴,满眼都是疲倦,过了一会儿沉声道:“许承涵他——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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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事了?”龙蕴小声重复这三个字,然后抬高了头用有些沙哑的声音问道:“什么叫出事了?”
周亭看了一眼龙棋,然后对龙蕴说道:“汽车爆炸了,我们的人没能及时把他救出来。现在就连尸体都……”周亭没有继续说下去。
龙蕴低着头没有回应,脸上看不出表情来。
龙棋微不可闻地轻叹一声,道:“让他自己待一会儿吧。”
龙蕴不信,可是那种疼痛还是从心脏向着四肢百骸蔓延,那是一种近乎绝望的痛楚,就连呼吸都麻痹了一般。龙蕴根本不敢想象,如果周亭说的话是真的自己会怎么样,他只能不断告诉自己:那些人在骗自己,所以他们语焉不详,所以他们说尸体也没有了。
龙蕴知道自己爱许承涵,但是他都不知道自己爱到了什么地步。也许从小时候,许承涵背着自己沿着河堤慢慢散步的时候,自己就贪恋着那个并不宽厚却结实有力的肩膀。
龙蕴并不知道对许承涵而言,自己作为龙棋的儿子,或者是他养大的孩子,还是一个真正的恋人,到底哪一个的存在多一点。可是无论作为什么存在,许承涵都会默默在他们的家里等着他回来,就连一句责怪的话都重来没有说过。就是这样,他才敢肆无忌惮地挥霍他们之间的感情,以为不会有枯竭的一天。
走了又怎么样?只要他肯回头,许承涵还不是站在原地等着他回来?龙蕴忍不住自嘲地笑出声来,原来有时候,失去了就是真的失去了。
龙蕴突然想起中学那时候,许承涵倒在血泊里几乎没命了那一次,那时候的恐惧又一次爬上了心头,
而且他已经不再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子了,他懂得了有些东西失去了就真的回不来了。
龙棋坐在车里抽烟,沉默地等着周亭从医院出来。
直等到周亭上了车,龙棋把烟掐灭,问道:“他怎么样?”
周亭道:“没什么。手臂有些烧伤,人还是挺精神的。”
龙棋问道:“我叫你跟他说的事说了吗?”
周亭沉默了一下,道:“他说什么都可以,只要是你要求的。”
龙棋愣了一下,掐熄的烟头又放到唇边才猛然反应过来,说道:“以后的生活好好给他安排,我……”
周亭似乎有些走神,龙棋话没说完,两个人都沉默下来。
过了一会儿,周亭说道:“他不要钱,他只是说希望不要有人再去打扰他。他保证会离开龙蕴远远的,永远不会再被他找到。还有一句话……”
龙棋抬头看着他。
周亭微微眯了一下眼睛,说道:“不是他说的,我只是想帮他说,他死心塌地跟了你那么多年,又为了你养了你儿子那么多年,到如今这个结果,想来有些寒心。”
说到这里,周亭摆摆手,示意司机开车。
龙棋没有为周亭的话生气,只转头看向车窗外医院的方向,微不可闻叹口气,“就只是寒心么?他还是一辈子心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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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棋金盆洗手再不去沾染那些不干不净的黑道生意,除了名下几个娱乐场所,其他的资金都交给龙蕴去做他自己的生意。自己每日里没事在家里养花逗狗,真正修身养性,连女人也很少碰了。
不过短短两三年,眼看着龙蕴生意越做越大,而且都是些正经生意,龙棋很是满意。唯一的希望就是能看着龙蕴结婚生子。
龙蕴与林莎莎一直有来往,却始终没有谈婚论嫁。
龙棋不愿絮絮叨叨惹龙蕴不高兴,就一直安静等着,等龙蕴和林莎莎决定结婚的那一天。
结果最后等到林莎莎结婚的消息时,龙棋才知道新郎并不是龙蕴。
那天晚上,龙棋一个人坐在客厅等龙蕴回来,直等到晚上12点。
龙蕴回来时见到客厅灯火通明,龙棋坐在沙发上沉着一张脸,微微一怔,说了句:“爸,怎么还没休息?”就一边解领带一边想要上楼。
“站住,”龙棋道,“过来坐,我有话问你。”
龙蕴把领带松了松,解了衬衣第一颗扣子,沉默着走到沙发旁边坐下。
龙棋道:“听说莎莎下个月结婚了?你怎么回事?”
龙蕴手肘支在膝盖上,平淡应道:“贺礼我叫助理帮我打点了,你不用为这个操心。”
龙棋重重拍了一下桌子,“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的!”
龙蕴没有与龙棋对视,而是一瞬间有些走神一般,轻声说道:“我知道。我以为你也知道我在想什么。”
龙棋眉头一皱,说道:“他已经死了。”话说完,却也觉得自己这谎话有些可笑,无奈地摇摇头。
龙蕴道:“我是你儿子,你说我会相信吗?”
龙棋闻言,认真抬头看着龙蕴,他发现他的儿子真的长大了,就像年轻时候的自己,神色坚毅,有自己要坚持的东西。
龙棋忍不住回忆,那个时候的自己是怎么样的?如果现在的龙蕴就是当年的他,那么他所要的东西真的可以有人阻止吗?自己还有什么足以束缚住龙蕴的东西?父子感情?也许在龙蕴那里,自己与他的亲情,远远不如那个把他养大的男人来得浓烈。
龙棋缓和了语气,用一个父亲的口吻对唯一的儿子说道:“我是为你好。你想过你的将来,你的事业吗?”
龙蕴神色突然变得黯然,道:“就是我想过太多太久,所以后悔已经晚了。”
龙棋伸手去拿桌子上的茶杯,龙蕴注意到他的手略略有些颤抖。
龙蕴缓缓道:“爸,你不明白的,我和他的那十几年,别人不会明白的。”
谁也不会明白,那是龙棋欠龙蕴的,也是他欠许承涵的。从龙棋决定放手权力,让龙蕴自己发展的那一天,他就应该预计的到也许会有这一切。只是那时候,他还希望着龙蕴能够有一天在拥有了金钱和权力之后,明白自己那所谓的爱情是多么可笑的东西。为了儿子去狠心背叛伤害自己的兄弟,却终究还是挽回不了什么。
孤独终老。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