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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秦氏时不时抽风的那种性子,巧姐觉得她是不可能没找茬儿的,但是恐怕也没讨到什么好,便放下心来。
王熙凤的脸色却渐渐地敛起了笑,斟酌了片刻,这才道:“前儿,你珍大伯被降了职了。”
巧姐大吃一惊:“这是何故?”
“还能有什么原因,他如今更是荒唐了起来,竟就在家里养起了那起子粉头,天天在家饮酒作乐,何曾去当过差?偶有一两日去,都是满嘴喷着酒气过去的。谁劝也不听。你也知道,那边谁压得住他,老太太如今也不理论此事。前儿皇八子下来,正巧碰见了他,便向皇上奏了一本。”王熙凤一提起来就连连叹息,贾珍如今竟堕落成此模样。
巧姐心下默然,想起秦可卿的判词:漫言不肖皆荣出,造衅开端始在宁。贾珍太不上道了。虽然知道贾珍是族长,又是宁国府的当家老爷,自是无人能管。但是,巧姐仍旧是担心地道:“不若让二叔公帮着劝劝。总归是长辈,珍大伯也不好不听。对了,还有四姑姑呢。”
王熙凤叹了口气:“说到你四姑姑,竟就是牛心拐孤的,你珍大伯娘给她说亲,她一言不发,后头竟就不吃不喝,把你珍大伯娘气得够戗,老毛病又犯了。如今瞧她的模样,竟就是没人能管的,真真和她哥哥一个模样。”
巧姐是知道惜春结局的。她知道这个朝代自是有法子让惜春嫁过去的。但是,若是强迫她嫁了,谁能保证惜春就幸福呢。只是,若是由着她这样下去,终究不是办法。照如今的模样看起来,恐怕,惜春逃不过那个日子,下场恐怕更惨。巧姐思量着,就隐讳地将惜春往常的举动给王熙凤说了:“林姑姑也狠劝过,只是四姑姑的性子母亲也是知道的。若是能成,如今何需费这许多事?只是我瞧着,强按着牛头喝水确不是办法。不若叫她暂先回园里去住,和妙玉结伴去可好?”
王熙凤没承望自己听到了这个消息,心里快速转了几下:“不妥,如今园子人烟荒芜,不适合人住。太太正想着要将妙玉移了出来呢。不若去家庙,只对外说是她为老太太祈福的也可。”
也行吧,不如就依了她。皈依古佛,总是能有个再见的机会。若是真到那一天,巧姐再念叨了几句让贾琏好好做官,劝下贾珍之类的话。又说如今今时不同往日,元春去了,祖荫虽在,但并非是铁帽子王世袭罔替的,恐埋下祸根,又举甄家与薛家之事。王熙凤是聪明人,自是明白了巧姐的意思。
今儿是傅老夫人的六十大寿,故而王熙凤与秦氏这才过来祝寿兼瞧巧姐。自上日秦氏对自己说了那一番话后,巧姐知道秦氏的这个念头并没有完全打消,恐怕这次就是怀着这个念头来的。不知道她会什么时候抽点儿风,巧姐决定看好她。别人可不管大房二房,横竖是贾家出来的。尤其是等会儿北静王府过来的人,巧姐一定要让秦氏离得远点儿。
傅家本不是什么望族,只是因着傅夫人与北静王府的关系,故来的人仍是不少。有身份的人家并没有前来,也派人送了礼来。一时间,傅家门庭若市。
巧姐属于新媳妇,虽然不是管着事的,仍是需要出来陪着人的。京城里的官宦夫人小姐们,巧姐在贾家的时候也是基本能认个脸儿熟对得上号的。因而王熙凤只坐了一会儿,几人便往那宴席开处走去。
二少奶奶如一只穿花蝴蝶般在众多女眷中间转来转去,招呼这个,关切那个,一张脸就没有停过笑。与此相比,大少奶奶则显得要安静地多,相熟的人她多说几句话,不熟的人也点个头表示问好。上日之事后,傅夫人并没有将管家之权收回,一切似乎都保持着原样。大少奶奶便也按兵不动。
见了巧姐一行人过来,二少奶奶忙迎了上来,拉了巧姐的手拍了一下,对着王熙凤施了一礼:“见过贾伯母。”
王熙凤忙拉了她起来,目光看向了巧姐。巧姐只拉着二少奶奶的胳膊笑道:“二嫂如今也多礼了起来。”王熙凤顺着巧姐的话道:“都是亲家,二少奶奶这是见外了。”
二少奶奶直起了身子,笑道:“伯母说的是。如今见到三弟妹的母亲,倒似我自个儿见到自己的母亲一般亲切。可知三弟妹是个有福的。要不是丫鬟回报,我竟不知道伯母早来了,真是该打。三弟妹若是早些告诉我,就不会如此失礼了。”
这话说的就有些不伦不类了,谁不知道二少奶奶的娘家并没有在京城。巧姐假装没有听出二少奶奶话里的弦外之音,笑着道:“二嫂如今忙着,怎好叨扰。早见晚见终得一见,难道还能跑得了吗?”
二少奶奶嘴角噙了笑,又说了几句客套话,前头有相熟的太太姑娘来了,二嫂便撇下巧姐几人过去了。
王熙凤也不给巧姐添乱,对她使了个眼色。巧姐明白,将她领到了往常相熟的几户人家席上,自己走开去迎客了。
傅家的宴席十分热闹,也看得出是尽力操办了的。尤其是厨子的那几道菜,更是让人赞不绝口。新厨房的管事是大少奶奶举荐的,众人的夸奖,让大少奶奶的脸上笑容更深了些。二少奶奶浑然没有听见的样子,仍是面面俱到,每个人都招呼到。
一般来说,她越想表现的时候,一般都会出点儿事。比如今天,在宴席结束后,众人纷纷表示想去园子里面逛逛。傅家园子不大,可是却有一个天然的湖泊,二少奶奶见众人的兴致高,便邀她们上船游玩。
今天的天气比较好,天空很蓝很高,有些徐徐的微风。巧姐本不想坐船的,奈何自己是主人,不可能扫了客人的兴,她也陪着上了一条船。
船渐渐滑行到湖中央,巧姐与旁边的姑娘一直说笑着。谁也没有发现,脚下的木板渐渐浸湿了。等到一个姑娘惊呼起来的时候,巧姐这才发现,船底部已经进了浅浅一层水了,就快漫过鞋底了。
“快,快往回划!”巧姐第一个反应过来,连忙对船娘说道。
船娘应了一声,立刻往回划。船上的人纷纷变了脸色,一个年纪小些的姑娘忽然嘤嘤地哭了起来。零星又有几个人也抹起了泪来。巧姐忙着安抚身边的人的情绪,目光留意到坐在船头的丁姨娘站起来,保持着平衡慢慢地往最哭得最大声的姑娘那边走去。
她刚走到船中央的部位,只听得咔的一声,她整个人就往旁边一歪,栽了下去。
与此同时,一个女声尖叫道:“船底破了一个大洞!”
、日有所思
水从漏洞汩汩地涌了进来,很快那船里的水就漫过鞋底了。
“大家都别动!小心船再坏了。快;快划!”在船上哀号成一片的时候;巧姐是唯一一个保持冷静的人。
只是船娘再怎么努力;但是她也只有一个人。已经破了的船的重量比之前沉了很多;力道也控制不了;船在水中央直打转;压根儿不顺着船娘的意思走。
眼看着水越漫越多;这边船上的动静也被其他船上的人注意到了。那些船的人连忙往这艘船靠拢。但是湖面这么大;大家又是分散开来走的;一下子聚齐谈何容易。因而;虽然周围的船努力地往这边驶来,仍旧比不了这动作。
巧姐已经带来往外捧水了。周围的船只和岸上的人群的动作已经显示他们正在积极采取救援了。在等人来救的时候,她们也必须要自救。巧姐的动作带动了不少的人,大家都开始往外舀水了。
只听得几声闷响,然后是木板的咔嚓声响起。巧姐心知不好,手上的动作加快了,脑子里面却在快速地转动着:巧姐的这具身体并没有游过泳,上次自己掉下水后,这具身体本能地反应就是往下沉,再也不复她现代的时候那种在水里来去自如的样子了。希望自己能够闭气久一点吧。
水渐渐地漫到了小腿上。巧姐只觉得脚下一空。随着满耳朵的尖叫,巧姐的手死死扣在木板里面。不能就这么挂了啊,自己的幸福日子刚刚开始,不能被别人抢了去啊。在水漫到她鼻子的时候,她下意识地闭住了气。
耳边又是熟悉的水声,眼前的景象在不断地晃动,一张熟悉的面孔朝着她快速而来。巧姐的心一松:原来傅越是会水的。几乎是用尽了全力,巧姐下意识地往傅越那边游去。
好象,每次都是在自己有危险的时候他出现了呢,巧姐的手终于被他握在手里的时候如是想。不断下沉的身子终于被他给托住了,一个用力,巧姐被托出了水面。
一出水就是白花花的太阳,巧姐下意识地眯了眼睛,身子却往着船那边靠去。有人拖住了她的手往前拉,巧姐借着力,傅越将她往上再一推,巧姐被拖到了船上。
巧姐深呼吸几口气,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