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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兰的心像是被什么戳了似的,抽疼抽疼的。他的手下意识地缩了一下,眸色加深了:“你……”
“哥哥,今年的春闱,你好好考哦。大伯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巧姐这个时候只能装傻充愣不懂,还加重了大伯两个字。
贾兰的眼里很明显地闪过一丝受伤,可是,对着这双清澈的眸子,他满心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巧姐继续说道:“上回大伯娘给我打的络子,比宝姨以前的身边的莺儿打得更好呢。哥哥的学问,现在是家里最好的呢,连二叔公也说呢。”
父亲,母亲,祖父,贾兰的手缓缓地收了回来。是啊,明知是不该想的事情,他偏偏放任了自己去想。他知道自己这个想法很不应该,尤其是不该强加给这么单纯的巧姐身上。可是,当听到她的亲事订下来的时候,他就想见她。哪怕只是好好说说话也好。现在这样,也好。贾兰的手拢在了袖里:“妹妹,以后若是他待你不好,你告诉哥哥,哥哥帮你出气去。”
巧姐明白,魔怔了的贾兰,至少还没有忘记他自己肩负的责任。巧姐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还是泛起了愧疚。自己如果早点发现,也不至于现在这么自私地用责任去压他。这件事,只能他自己慢慢想通。自己再出现在他的面前,大概是害了他吧。巧姐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说了声保重,擦过他的身边,自己去了。
似乎空气中还有她身上的香味。贾兰闭上了眼睛,眼前仍是那晃动着的倩影,似乎被一颗石子搅碎了,泛起的每一朵泡沫都是一个她。该死心了,贾兰。
黛玉在要出嫁前一个月的时候,仍旧是搬了东西过来照顾贾母了。只是她就住在了贾母这里,再也没有进过园子。贾母身体总算是有了些起色,精神头儿还算好。黛玉家去的时候,她给了好多东西添箱。
黛玉出嫁的那日,贾母亲自去了。见到黛玉上轿的那刻,贾母先就抹起了泪。周围锣鼓喧天,王熙凤揽了巧姐在怀里,满屋的女眷均哭成了泪人。
作者有话要说:诶。巧姐要出嫁了。。。
、甄宝玉送玉
巧姐很怕贾母悲伤过度,因此从林如涛家回来后;她暗暗撺掇王熙凤;将贾母送回了荣禧堂后;又坐在那里陪着说笑话逗趣。王熙凤心里明白;又叫人去唤了李纨探春来;又抱了贾葵过来。
贾母精神尚可;李纨探春一会儿也来了;挨在贾母身边一言一语地说着笑话。不一会儿;门口传来响动;众人都回过头去;却见帘子打了起来,半晌没见人进来。正在疑惑,忽然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传来,一个小人儿挥舞着双臂乐颠乐颠地跑了进来,口里甜甜喊着:“曾祖母。”
一屋子的人都笑了。贾葵没有料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脸上显出疑惑的神情。众人见他颇为认真地打量的样子,忍不住又笑了。贾葵的目光在王熙凤脸上转转,又在巧姐脸上转转,见她们都没有抱自己的意思,小嘴一瘪,双手伸着扑进了贾母怀里,将头埋地低低的,嘟囔着:“曾祖母,走姑姑,我。”
巧姐正恐贾母不自在,听闻贾葵此话,正要说什么,贾母自己倒是笑了:“好,走姑姑,下回我们也带葵儿去好不好。可是,如果要跟曾祖母走姑姑,那就不能跟娘去了。你要姑姑还是要娘啊?”
贾葵显然是又被难住了,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歪着头看了看王熙凤,又看了看贾母,双手背在身后,显然是在仔细想。一屋子的人都憋着笑,只见他再三权衡过后,声音清脆地喊道:“娘走姑姑,一起。”
众人笑得前仰后合,贾母眼泪都笑出来了,揽着贾葵心里爱的很:“好好,一起一起。这孩子果然聪明。准是凤丫头教的。”
王熙凤忙摆手:“老祖宗,可不干我的事呢。这孩子日常在家都不怎么说话,在人前儿嘴倒甜。晚上哪,那才叫折磨人呢。”
巧姐扭头见到邢夫人脸上的表情淡淡的,猜着还是为前儿的事情心里有芥蒂。虽然自己是要出嫁去别家,可是她毕竟是王熙凤的婆婆,没必要整个乌鸡眼似的。巧姐心里暗暗筹划。
王夫人这时才扶了秦氏缓缓而来。除了贾母和邢夫人外,其余人均起身了。黛玉成亲,她压根儿没露脸,只说自己病了。贾母心里本就不喜她前儿对黛玉说的没轻没重的话儿。无奈宝玉也是贾母的心头肉,故而贾母心里再不愿,也在心里存着,只是面上的笑淡了些:“宝玉今儿可好些了?”
秦氏看了一眼王夫人,见她轻轻点头,这才道:“回祖母,宝二爷今天倒是起来走了一圈儿。本要进园子,想着祖母要回来了,便劝了二爷回来。”
“宝二爷到。”正说着,外面的丫鬟已经通报了进来。以前为怕不好养活,故而都让丫鬟喊宝玉,不让喊二爷。宝玉成了亲后,王夫人房里的人先改了口,众人均改口了。
宝玉由麝月扶着,趿着鞋子,缓缓走进来,要给贾母请安。贾母忙拉他在自己怀里坐着。宝玉看到了贾葵,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宝玉虽然身上伤还没好,只是人倒是精神了不少。
贾母道:“宝玉,你走了这么一圈,在屋里歇了就是了。晚间再过来也使得,怎么这会儿就过来了。”
宝玉面上带笑:“倒是不累,又没有伤筋动骨的,倒连累老太太和太太为我操心,实属不该。”
贾母听着他说话的语气,再观他的眼睛,知道他已经是完全清醒过来了,心里也高兴:“想吃什么,说出来,我让人给你预备去。”
宝玉倒是笑了,眼睛看着王熙凤,颇有些自嘲地道:“那回挨打,还专程难为二嫂子替我拾掇那小莲蓬小荷叶汤给我吃。”如今,却再没有宝钗为自己送药,黛玉为自己把眼睛哭成桃儿一般了。如今那一大帮子人,还在跟前的,也就是李纨王熙凤探春了。今年迎秋时节,探春也快了。宝玉骤然住了口,转头道:“老太太,今儿林妹妹成亲,可热闹?”
贾母早已经给府里下了命令,不让在宝玉跟前说。如今宝玉自己问了出来,贾母心知他牵挂,只得说:“自是热闹的。她还比前儿稍胖了些。”
宝玉便不说话了。过了没一会儿,贾母便道懒了,众人就告辞了。
巧姐心里叹一回,又想起了邢夫人那阵,回去便对王熙凤说:“母亲,明儿开始也把葵哥儿抱去给祖母请安吧。以后,若有环叔什么东西,也给琮叔备一份吧。”
王熙凤刚换上衣裳,听闻此话,倒是笑了:“果然是眼前有婆家了,巧丫头竟也知道这些事了。这话倒是从哪儿来的?”
巧姐被众人打趣地脸皮都厚了,只是佯装没听见地道:“母亲,琮叔在祖母身边呢。”
王熙凤笑了一笑,自然是知道她的意思:“如今这孩子还是怪有孝心的。琮哥儿那边,我早是如此了。只是有些事儿,并不是你上心,别人就能明白你的用心的。”
巧姐微微一笑:“我记下了。”
当晚,巧姐睡得正香甜,忽然听见院子里门一阵响动。巧姐连忙坐了起来。外间碧儿已是醒了,披了一件衣裳就进来了。
巧姐却镇定了下来:“先把衣裳穿好吧。”
主仆两个正在穿衣裳,外面传来了平儿的声音。巧姐忙出声应了一声。平儿已经穿好了衣裳走进来,头发也梳好了,脸上的表情严肃:“刚刚有人来回报,说是宝二爷吐了血。二奶奶和二爷都起身了。姑娘先歇下吧。若是有什么,我马上回来叫姑娘。”
“宝叔严重吗?”巧姐刚问出了这句话,就觉得自己简直问了句傻话。如果不严重的话,会大半夜的来通报吗。
平儿没有回答,只是给她掖了掖被角,便出去了。
饶是如此,巧姐也没了睡意,坐了起来。碧儿伺候着她穿好衣裳,主仆两个对坐着,只觉得这样的夜里,这样的事情,总是有点怕人的。
听到第一声鸡鸣的时候,外面终于有了响动。巧姐扶了碧儿出来,平儿急急地走进来,顶头见了巧姐,眼里闪出了一丝惊讶,随即便道:“老太太和太太均在那边。宝二爷睡下了。大夫说是郁结于心,已经开了药了。”
“大夫可说怕不怕?”巧姐只要这一句话。宝玉自从丢了玉以后,便有些萎靡不振的样子。现在的红楼情节已经没有按着书上的情节在发展了。谁知道宝玉到底会不会就因为这次吐血而送命呢。
平儿的脸色却不甚好:“大夫说,静养着来瞧,也没说怕不怕。”
恐怕,是诊断不出来吧。巧姐想到宝玉丢玉的事情,问道:“那,宝叔的玉,可有下落了?”
平儿摇了摇头。外面又有人在唤她了。巧姐也知道她现在恐怕是有点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