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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也是他小,不懂事。如今已经娶了亲了,竟还是这样子,弄这什么劳什子东西,正经书一点儿不碰。”贾政一见到王夫人便觉得心里烦,将自己的衣裳使劲一扯,从王夫人手上挣脱了。
彼时赵姨娘扶了两个丫头走过来,满头的汗,竟是站也站不稳。她摇摇晃晃地跪下,指着小鹊儿道:“老爷,如今是我屋里的丫鬟乱说话,才惹得老爷如此生气。此事全是我的错,还请老爷手下留情啊。”一旁的小鹊儿脸上一个鲜红的巴掌印,跪在地上捂着肿起来的半边脸只知道哭。
贾政见了赵姨娘,心里一软,便道:“你又出来做什么。身子不好就在屋里躺着。我并不是在你那里听到的此事,如今阖府皆知了,竟只瞒了我一个。真是好母亲,会为儿子打算。”
巧姐略一皱眉,心知要糟。果然,王夫人听了此话,脸色刷地变了,投向赵姨娘的目光瞬间严厉了。
赵姨娘心里那叫一个冤啊。她早上吃了药,躺下后发了汗,觉得身子清爽了不少。谁知道刚醒,她便得知了此事,顺手就给了小鹊儿一巴掌,一边吼她让她说出整个经过,她一边坐起来让人换衣裳急急赶过来。可是,还是来晚了,王夫人不知道现在怎么恨自己呢。赵姨娘爬到了王夫人面前,哭着磕头道:“太太,如今此事真的不是我传出来的。我每天都病着,哪里知道这个。小鹊儿我也不敢要了,任凭太太处置!”
王夫人抬头见到贾政的目光,更觉心如寒洞。她忍了大半辈子,丈夫竟然为了一个妾如此糟蹋自己,生的儿子一个死,另一个又这么不省心,元春在宫里三五时地要钱要东西,她的嫁妆都被掏空了大半了,上回的那五万两银子,她用在了谁身上,不就是这个家吗。如今这个家她还有什么,还有谁念着她的好!王夫人心底生出了一阵绝望,一把推开了赵姨娘:“又不是你的儿子被打,你在这里嚎什么!上回你不是要把我和宝玉都一并厣镇了吗,如今如你的意了!”
赵姨娘本就虚弱,被王夫人这么一推,顿时摔在了地上,眼睛翻了白。王夫人本就是气急了,往日里哪里可能抛下自己的脸面对赵姨娘动手。眼瞧着赵姨娘昏倒,她顿时一激灵,醒了过来,看到宝玉已经瘫软在地上了。这是她目前唯一能靠的了。想到这里,王夫人不顾那棒子,冲过去就将宝玉上半截身子抱在了怀里。
贾政气得脸都青了,手上的棍子高高地举起,另一只手将那桌上的东西一扫,那盒胭脂瞬间兜头盖了下来,撒了王夫人和宝玉一头一身。那粉扑子顺着王夫人的鼻梁往下滑着,画出一道长长的红色痕迹。虽是滑稽,可是巧姐现在却一点儿也没觉得好笑。她的目光投向了秦氏。
秦氏见了此情此景,虽然觉得心里解恨,但是更怕自己以后要当寡妇,忙上前去跪在了贾政脚边:“父亲,还请父亲饶了二爷罢。若是父亲气坏了身子,那可怎么是好?”
贾政闻言,脑子骤然清醒,秦氏刚刚进门,自己就将宝玉打成了这个样子。他可以不顾王夫人,但是不能不顾这个儿媳妇啊。贾政心里哀叹了一声,颓然垂下了手,说道:“把宝二奶奶扶回去好好歇息着吧。”
秦氏身形晃了好几下,终于跪稳了,规规矩矩地给贾政磕了一个头:“儿媳多谢父亲。”
这一场闹剧一直到最后,贾母都没有出面。赵姨娘晕了过去,被巧姐揽下了差事,送了她回去。王熙凤拉住了邢夫人过那边去。贾政在新房外面站了良久,一直到大夫来瞧过了,确认宝玉只是皮外伤后,贾政才往贾母那边去了。
探春听到此事后,又大哭了一场,却是向黛玉寻了些燕窝,让翠墨大大方方送了去。巧姐闻言,心里却有些疑惑,探春如今竟想通了吗?
巧姐回到家,正碰上王熙凤亲自送了一个嬷嬷出来。巧姐见了,便在旁边立着。王熙凤送了人后方回过来,看了巧姐先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进屋与你细说。”
等到坐下,平儿带了丫鬟们出去伺候着,王熙凤坐了下来,沉默了一阵,说道:“方才北静王府送来帖子,说是北静王娶亲。这可是皇上御赐的婚礼,娶的是大将军之女。本就是世家,这加上你这事儿,这次怕要备厚礼了。”
巧姐见王熙凤仍愁眉不展的样子,怕是不止这件事情这么简单,轻声道:“母亲可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情?”
王熙凤的目光黯淡了不少:“我听闻傅老太爷的身子不甚好,我恐你受委屈。”
巧姐听了,便明白了,这身子不好,一是冲喜,二是嫁去就守孝,的确不太好听。巧姐伸手过去握住王熙凤的手:“这事情,只有尽人事听天命了。再者我还小。”
王熙凤笑笑,便不再提了。巧姐说的没错,这两三年,也还等得起。有点热,她伸手拉了拉衣领,手指碰到了一根线。她顿了一下,想起明镜大师的话,巧姐是个逢凶化吉的,心里踏实了许多,伸手将巧姐揽在怀里,轻拍她的头:“丫头。”
晚间巧姐去给贾母请安的时候,贾母的脸色不甚好,见了巧姐,便道:“巧丫头,你把今儿得的那西洋参给玉儿和兰哥儿送过去。”
前者是巧姐乐意见到的,不过后者嘛。巧姐应了下来,随了鸳鸯去取东西,便离开了。
贾母支开了巧姐,这才看向了王熙凤:“北静太妃要保巧丫头之事,傅家那个孩子如何?”
王熙凤便将贾琏所探听到的情况大概说了。贾母听了未置可否:“你和琏儿心里是怎么打算的?”
王熙凤拿不准贾母的心思,反倒是跪下道:“虽然她现在还小,只是我打听着,这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不管富贵贫穷,我只希望她不要受委屈。”说到最后,王熙凤的眼圈儿也有些红了。
贾母默了,心里不由地软了下去。这些年,王熙凤管这个家,明里暗里贴了多少银子赔了多少嫁妆不说。就说她前个孩子,竟也是累着了才流掉的。熬到巧丫头九岁上头她才得了这个儿子。贾母以前也当过媳妇,也管过家,自然知道有多难。如今王熙凤的心思,她也能体会到。只是,毕竟怕王熙凤年纪轻。贾母便道:“这回我就见见傅家那个孩子吧。”
王熙凤听了,泪终是止不住了,扑进贾母怀里。这家里,估计真心疼她的,也就是贾母了,也不枉自己这么多年的付出。
北静王府的婚宴自然是比贾府的更气派,到处是流光溢彩,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都到了。巧姐原本还有些忐忑,到了后一看,好家伙,抬眼望去全部都是珠翠环绕,男子自有去处。巧姐放心的同时也隐隐有些失落,上回他救了自己,自己还没有亲自道谢,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贾母席间离开了一会儿,是由王熙凤陪着的。而巧姐,便与探春一道被留在了席上。王熙凤回来之时,一直瞧着巧姐笑,巧姐被她笑得身上直冒冷汗,一味地装傻充愣。王熙凤见她果然害羞了起来,便不再打趣她。
回到家后,王夫人去寻了贾母,避了众人回了一会儿话。次日,巧姐在探春处,听闻前头来报,袭人被送往庄子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想来想去。。袭人其实是我比较怜惜的一个人物。。。哎,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
、探春亲事
这个结果,其实是在巧姐的意料之中的。秦氏才刚进门;如果就抬了有孕的丫鬟为姨娘;那岂不是直接打了秦家之脸。但是这个孩子毕竟是宝玉的骨血;怎么也不可能让他流落在外。只是这个孩子生下来以后;袭人何去何留;怕才是最为难的部分吧。
不管怎样;这件事情总算是暂时遮过去了。秦氏整天照顾宝玉。宝玉听闻袭人被送走的消息;挣扎着要去瞧她。秦氏红了眼;也没拦他。宝玉见了秦氏的泪;心里顿了一下;终究是罢了,只派了麝月送了些东西给袭人。
家里终于恢复了平静。黛玉亲事已经定了下来,放完定了,八字也合过了,如今已经选了明年开春的日子作为成亲之日。贾母心里终究不放心,让严夫人带了严家少爷过来,她亲自瞧过了方罢。虽然心里仍有遗憾,但是如今已成定局。贾母闲了下来,便开始找了官媒相看起了探春的亲事。
“三姑姑,这是前儿得的新鲜布料,母亲让我送来。这是四姑姑的。”巧姐手上捧着两匹绢缎,走进秋斋爽里来,身后跟着碧儿,同样捧着两匹绢缎。
惜春放下了手里的书,走了过来。探春仍旧笔下生风,直到将那幅字写完后她才抬头,见了巧姐,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来了,怎么也不知会一声。”
巧姐哑然失笑,一旁的侍书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