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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除不了威胁,后果就只有自己承担。
奇怪的是,心里并没有失落和痛苦。大概那些感觉早在自己的一次次恶行与背叛中被挥霍一空,心里空荡荡只有寂寞。
“既然你不能给我答案,橙光殿不能给我答案,那就让肃秋使回答我好了!”得不到能够让自己信服的解释,在场官员的好言安抚在千羽悠诺听来无疑狡辩,再也无法忍受,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圣君大人!”
“圣君大人留步!”
“圣君大人!”
一言九鼎,听他把雎春使的案子交给神殿以外的人审理,一众神官们慌乱的追了出去,期望能够挽回些许颜面,巫祁定定望着他离去的身影,由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越来越远,从一开始的无话不谈到如今相顾无言,悠诺是不会有改变的,发生了这样的事,他依旧选择第一个来询问她,可是——握紧了拳,指甲刺破皮肉的疼痛清楚的告诉她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她自己。
“巫祁大人,这可如何是好?让外人介入神殿内务——”辅佐官忧心的问道,“圣君大人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还能怎么打算?神殿的利益、贵族的权利、他们这些人思虑整夜精心谋划的那孩子根本不曾考虑过这些,他只是很生气而已,那样单纯的孩子,她又如何能怪罪与他?
“巫祁大人?”辅佐官再次催问。
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算了,本君会想办法解决的。”只有他,无论做了什么,她都永远无法说一句责备的话。
甩掉从绩磬殿跟来的尾巴,连侍卫也没有带,一口气了好远千羽悠诺才停下来,胸膛起伏不定正显示着主人的愤怒。
是的,愤怒,从没有一刻如此愤怒过。
他知道千羽谵打的是什么主意,将神姬殿下捧上王座的同时也将神殿置于世人的贪婪之中,那个人想要用世俗的污秽玷污鬼门的高洁精神,他知道贵族们想要的是什么,百年来他们孜孜不倦将子弟一个接着一个送来为的不过是权握天下的气概,他知道为了维持鬼门的精神巫祁很辛苦的与贵族周旋对抗,他知道寒门子弟依附神殿目的与依附千羽谵的人一样是为了将自己买个好价钱……
他知道,什么都知道,只是他不善于阴谋,只是他总不由自主相信人性美好,于是外人眼里的他单纯天真。
其实他们都不知道,他不介意阴谋,也不介意杀戮,鬼门的幸存者怎么可能真的就是个慈悲之人?远的不说,只是百年前被世人尊奉为圣女的两位鬼姬,就足够清楚。史书可鉴,他的一位师姐曾用无数无辜之人的性命完成她对夏亚皇帝的报复,而另一位师姐用法师对决军队的斑斑血迹乃是明昭军人必读章节。还有他那仁慈的导师、被奉为贤者的姬凝舞,继位之初为竖立威望屠杀百万异教徒。纵观鬼门历史,那一章辉煌丹卷上没有沾染血腥杀戮,他的先辈们哪一位不是用鲜血书写浩瀚青史。他是在鬼门长大孩子,怎会对这些东西陌生?
如果仁慈,他就不会放任千羽谵算计放弃隐匿住入神殿;如果仁慈,他就不会任巫祁谋划阴谋在神殿里威逼迫害;如果仁慈,他就不会坐视贵族兴风作浪玩弄权术!
曾经导师教过潾潾教过云珞也教过他鬼门的骄傲和不屈,他清楚地记得导师的每一句话永不会忘记,上位者要有菩萨心肠雷霆手段,要有为信念万劫不复的觉悟,他只有菩萨心肠,所以他将做不到的拜托给了巫祁。
可即使早有如此决心,依然不能饶恕同室操戈的凶手。向同门举刀,背叛将后背交付的人,是鬼门的禁忌,哪怕是导师在此,也会一样愤怒。无论是否阴谋相随,谋划杀害同门便是背叛,是不可饶恕的重罪!
不能原谅!
决不能原谅!
身后不远处有脚步传来,没有刻意隐匿,心情不好的千羽悠诺也不屑再装傻,喝道:“不是告诉过你们不要跟来吗?本君想一个人静静!”
然而出乎意料的,来人竟没有退开,反而更进了几步。接着是衣料摩擦发出的细小声音,他听到跪倒在地额角碰到地板发出的闷响。诧异的回头,出现在眼前的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的人。
“圣君大人,求求您,”熟悉的声音传来他几乎以为是自己的错觉,记忆中的天之骄子憔悴得他快要认不出来,“求求您救救我妹妹,现在只有您能救她了!”
第二十四章 却道故人心易变
紫流萤突然发病在巫祁等人看来仿佛是为了故布疑阵,或许过几日她又会神采奕奕的出现在众人视线里,然而事实却并不是他们猜想的那样顺理成章。在这紧要关头,有心人依然留心到,从犯病那一日起,紫家不断将技术高明的医师们,紫家的侍卫们也在之后的几天里暗暗造访神殿治愈能力出众的神官,情况似乎越来越恶劣,到第五日,当圣君大人怒气冲冲离开绩磬殿时,紫家的二公子不惜放下尊严向他屈膝。
不难想象,情况已经糟糕到何种地步?
当千羽悠诺踏入紫流萤的病房时,入目的是稀世法器布满房间,拥有强大力量的法师神官们聚集一堂,用尽力气维持着病人的生机,躺在床上的苍白女孩在这光束中更加飘渺,仿佛转眼就会消失而去。
是曾相识的场面,是曾相识的人影,长久以来曾夜夜在梦回时记起,凤凰垂首,苍天落泪,永远无法挽回的悲哀和遗憾。
恍然间,千羽悠诺将那张脸与记忆中熟悉的笑颜重合在一处。
“圣君大人,求您了。”抛却高傲尊严,眼前的颓然青年只是一个单纯挂记着妹妹伤病的哥哥。
“本君知道。”点头应承,却没有急着上前,千羽悠诺招来一名医师,细细问过病人的全部情况。那医师大概是生平第一次直接与圣君大人对话,战战兢兢又兴奋不已,涨红了脸将紫流萤的发病经历一五一十讲了一遍。
原来那日紫流萤的伤口突然裂开,紫家侍卫慌忙找了紫家医师赶来治疗,由于紫家世姬的伤口时常发作,一开始众人并没有想得太严重,以为这次的伤或许与之前一样只需静养几日就能愈合,谁知道这一回紫流萤的病却来势汹汹。最开始是伤口流血不止,由于其位置的特殊,医师们不敢有太多动作,只能选择最简单的治愈术缓和伤势的恶化——往日里他们亦是如此行为,但这一次却古怪的没有任何作用。在治疗半小时之后,紫家的高级医师败下阵来,向侍卫们吩咐去找绿鸢殿中的神官们过来。然而,情况一直在恶化,流血不止、高烧、昏迷、围绕在体内的法力元素消散,绿鸢殿的神官们本着治病救人和对未知病疼的专业精神整整五日耗在病房里的结果却是一无所获,在紫流耀向千羽悠诺屈膝之时,他妹妹的病况已经发展到需要降灵师将她快要离体的元神固定在体内的地步。
“你先不要着急,流萤的病情很奇怪,似乎已经有回到当初施下将灵术之间的状况,本君需要详细了解情况过后方能做出判断。”如此安抚了已经急得如热锅上蚂蚁的紫流耀,千羽悠诺来到少女床前,正在辅助为她施以镇魂术导师的神官见状连忙退开半步,却没有停止手中的动作。
“如何?”
从某方面来说,千羽悠诺算得上神殿中治愈术最高明的人,神殿里治愈术了得的神官几乎都得到过他无私地教授,专司治愈的绿鸢殿神官们更是人人皆以能得到他的指导为荣。经他一问,少年神官如先前与他对话的医师一般迅速涨红了脸,胸口急速地起伏不定,他恭敬地低下头来,向他汇报。
“回禀圣君大人,紫世姬的情况很危险,”因导师正在认真施术中分身乏术,少年理所应当担负起弟子的责任来,“元神有被损毁的痕迹,且因连心之锁被毁,三魂七魄无法顺利固定,导师虽用镇魂之术加持,然前景堪忧。”
话音落,一旁的紫流耀煞白了脸,虽然他听不太懂这些专业名词,但亦能从少年神官数次提到的“被毁”以及“前景堪忧”几个词语之间明白妹妹情况的严重性。匆忙间唯有抓住身边最后的救命稻草。“圣君大人,请您一定要救救流萤。”
“无妨无妨,比之之前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情况。”千羽悠诺拍着紫流耀的肩让他平静下来,这个动作落在旁人眼中羡慕不已,然一心挂记着妹妹状况的紫流耀却根本不曾意识到自己成接受神姬殿下代言人的安抚。“流萤的情况本君很了解,魔族给她造成的伤害太大,所幸流萤福大命大,自有神姬殿下庇佑,情况虽惊险,但终将转危为安。”说着,执起苍白少女同样失去颜色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