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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场里只有林挚和苏菲还在站着,尽管林挚推开了苏菲,可是她还是表情委屈的拉着林挚不松手,想了一下,林挚忽然笑了,“好久不见,苏菲,我们出去喝点东西好吗?”
苏菲却摇摇头,“我要开完会才能去,你能稍微等我一下吗?”
林挚想了想,居然坐在苏菲旁边,一副准备开会的样子。
这周的例会就在诡异和气氛里开始了,原本按照会议计划就是对房青山筹款活动的总结,胡主席只能按照计划干巴巴的总结着成绩,同时对苏菲以及留学生团体的援助之手表示感谢。
苏菲端坐着聆听,中间偷偷低声对林挚说,“怎么样,我现在能干吧。”神情俏皮可爱,举动亲密适度,恰如一个正在恋爱少女的神色,不多一分,不少一毫。
林挚眯着眼睛,嘴角上翘,“是的,苏菲,你现在真的很能干。”
会议结束的很快,简单说了几句,胡主席就宣布散会了。大家离开会场的时候,目光都停留在坐在门口巍然不动的两个人身上。
周海鹰走到门口,实在没忍住,用力拍了拍林挚的肩膀,笑眯眯的表扬着小林公子,“高人啊,深藏不露型,佩服,佩服!”
林挚无语的扯扯嘴,等他们离开后,才轻轻的揉了揉肩膀,小周同学太过用力,肩膀差点被捏掉。
苏菲就一直微笑着看着这一切,等到闲人散净,才轻柔的感叹着,“想不到,你和他们的关系这么融洽。”
林挚没抬头,右手轻轻的在桌面上依次敲击,这种动作并不常见,但如果程昕在这里,铁定明白有人要倒霉。良久,林挚轻声问,“苏菲,你来干什么?”
苏菲笑着说,“我想你了,而且我们之间还有一个需要履行的婚约,干脆过来看看你。”
林挚问,“谁告诉你的,我猜猜,是张衡逸吧。”
苏菲点头,“小逸是有告诉我,只不过他通知别人的方式一贯另类。他打电话这样说,‘死女人,你没戏了,我哥找到一个特漂亮的男孩儿,你彻底滚出局’,所以我想还是亲自过来比较好。”
林挚还是保持着微笑,“你我都明白,所谓的婚约是一个荒诞的玩笑,你这样的举动,让我很困扰。”
苏菲坚决的摇头,“不,我们的婚约上有天地为证,下有父母钦定,怎么会是一个玩笑。无论你叫张衡俊还是林挚,我们之间都有一个注定要完成的婚约,作为一个大度的妻子,我不会在意你青春期荒诞的闹剧。”
“苏菲,我不会承认张某定下来的任何事,难道你不懂?”林挚轻轻的问。
“我懂,因为我知道你有多恨,才明白你更需要我的支持,现在的你没有任何力量去反抗他。你需要我,还有我身后的财团。”苏菲非常有信心。
林挚摇头,“苏菲,别把事情想得过于复杂,你脱离真正的生活太久了。一个平凡人不会整天想着跟这个斗,跟那个斗,更不会随口把财团挂在嘴上。我现在就是个大俗人,赚钱、糊口、搭伴过日子。张半城的天下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既不想报复更不想继承。你们自己去玩儿吧,我就和普通人一样过日子而已。”
苏菲终于露出一个讥笑,“究竟是我不明白,还是你在做白日梦,身为张氏唯一认可的继承人,你以为自己改了名字就万事大吉?!那不过是因为愧疚而引发的暂时性包容,如果你爸认真动作起来,明天你的学籍就会被注销,户口身份会立刻改回去,现在你唯一的筹码不过是他的放纵而已。”顿了顿,苏菲放出一个消息 ,“你的事情刘玉碧知道了。”
林挚不在意的转着笔,“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苏菲耸耸肩,“张氏的内幕我不清楚,不过听说张伯伯在董事会上否定了刘玉玺执行董事的提名。连我都明白这个位置是非你莫属的,刘玉碧恐怕会很不开心。”
林挚还是淡淡的说,“这跟我没有关系。”
苏菲噗嗤笑了,“这种自欺欺人的台词,真不像俊说的。当年怀璧而罪的典故我们还是一起学的,你真的不担心刘玉碧?针对你,她未见得有这个勇气,不过修理下程昕,恐怕会是除了你之外,所有人都乐见的呢。”
林挚忽然抬头,眼睛直盯着这苏菲,“你在吓唬我,苏菲。”
苏菲表情不变的回视,“你为什么恐惧,你又为什么愤怒?!不过是因为我戳中软肋而已,既然我能想到,刘玉碧难道会不懂么,俊,这么天真才不是你的作风。”
林挚转头感喟,“苏菲,咄咄逼人的态度不会让任何男人欣赏,而故作聪明的炫耀则让人恶心,十分恶心。”
苏菲抿了抿嘴唇,指节用力攥紧,“好犀利啊,俊,是心虚吗。让人恶心的不是我,而是你无力掌控的现实。当年在山顶,是你亲口说过要娶我。”
林挚认真的对苏菲说,“小孩子时说过的话,你又何必念念不忘。苏菲,我们曾经是好朋友,我希望将来也能是,好吗?”
苏菲笑着摇头,眼泪不可控制的滚了下来,“不,我们从来不是朋友。以前不是,将来更不可能是。我是你的爱人,未婚妻,不要发好人卡安慰我,不需要。”
林挚长长叹息一声,“苏菲,你怎么会这么偏执?”
苏菲说,“从小就准备做你的新娘,准备了整整15年,人生一多半时间都在为你改变和训练,你让我怎么能不偏执?”
林挚温柔的擦去苏菲眼泪,“忘记过去吧,苏菲,我们都回不去的。”
苏菲抓住林挚的手,“可以的,我们约定好不好,如果你回归张衡俊的身份,那么就等于承认我们婚约。”
林挚摇头,“不可能,那个名字沾着我妈妈的血,我永远不会回去!”
苏菲却不肯放过林挚,“既然你不会回去,又何妨答应?”
林挚再次叹息,“既然永远不能实现,答应又有什么意义。你这样偏执只会害了自己的。”
苏菲眯着眼睛,“俊,我的交换生时间还有半个月,它既可以是半个月,也可以是一年。如果你想在月末让我离开,那么你只要答应了它,我就会回去。”
林挚不说话。
苏菲又重重的加上一个砝码,“从小到大,你几乎变成了我的信仰,我所受的教育全部都是如何成为你完美的新娘,就算这样,你都不肯答应我吗?俊,这个条件,你不能拒绝。就当,你在为我的爱情买单吧……”。
没有任何预兆的,女孩温柔的嘴唇轻轻覆盖上去,林挚没有动,任凭眼泪濡湿两个人的脸颊。那个被眼泪浸泡的亲吻,没有任何甜蜜和心动,变得咸涩苦楚。
轻轻的退开,苏菲看着沉默不语的林挚,微笑着说,“俊,你现在真的很无情啊。”
林挚只能叹息,今天这片刻,他几乎透支了自己一生的叹息。面对这样的紧逼,就算聪明狡黠如林挚,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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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程昕非常害怕蜘蛛,那种多脚的怪物仿佛总是潜伏在鞋子或者被子里,专等你熟睡后,才露出狰狞剧毒的獠牙,恶狠狠的咬下去。有一次打扫卫生时,男生们发现那个备受老师和女孩们喜欢的小王子居然害怕蜘蛛,就故意用扫帚挑着蜘蛛围攻着程昕,直到把他逼到墙角,看着他脸色苍白颤抖而得意大笑。第二天上课,程昕从书包里拿文具,手上忽然摸到一个软软凉凉的东西,他飞快的一抽手,一个巨大的黑蜘蛛就粘在中指上被带出来。
那是程昕第一次尝到极限恐惧的味道,那一刻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只觉得心脏里的血液被瞬间抽光,明明怕的要死,可却完全失去了反应能力,周围的所有场景都在减速,无论是尖叫、讥笑还是嘲讽的声音,都宛如隔着厚厚的水墙传来。
许多年以后,程昕才明白,人在极限的时候会忽然觉得周围人变得慢速,其实那只是你的感觉在停滞而已,失去了正常反应的人宛如丢盔弃甲的丧犬。
原来最恐惧的不是危险,不是蜘蛛,不是困难,不是考验,真的恐惧只是源自未知的惊吓。
程昕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离开,但他知道如果继续留下,就如同当年遇到蜘蛛一样,会在短暂的麻木之后,因心脏缺血而陷入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