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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菲仗着自己的语言优势,整天如影形随的跟着程昕,她人又漂亮,态度和气大方,玩笑开的恰到好处,不会让人觉得生分,更没有那种熟不拘礼的放肆,几天下来,居然混得连包子见面都会喵呜的扑一下,实在算得上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孩整天跟在程昕身边进进出出,没几天,就有人起哄:交换生,何羞走,程昕苏菲手拖手……
程昕使劲的甩胳膊,苏菲却大大方方挎着程昕,笑着问起哄的同学们,“我们不般配吗?”男孩俊秀白皙,女孩标致妩媚,怎么看都是一对金童玉女,于是大家齐声声笑说,“般配般配,天生一对!”
苏菲就一手挽着程昕,另外一只手拎着裙子屈膝俯身,表演一个正宗的宫廷答谢礼。没两天的功夫,大家都隐约的觉得苏菲好像对程昕有点小意思,有事没事的都要起起哄。
这厢程昕急的团团转,整天躲着苏菲要保持距离,偏偏林挚的项目日程非常紧,干脆不能回学校,程昕必须要在学校里帮林挚点到、写作业,做PPT以及收发论文。
程昕越躲着,苏菲就乐呵呵的满世界找,“你们有谁看到我的程了吗?”这种良家少女调戏美少年的戏码实在是对了大家的胃口,所有室友、队友、同学全部背叛倒向,“程昕去了5号楼自习室”;“今天好像跑到图书馆3楼研究生部去了”;“我在篮球馆看见他”;“方才还偷偷摸摸出现在法学院呢”……
在这群无良叛徒的指引下,不出半个小时,苏菲肯定会从一个意想不到的方向出现,走过来顺势抱住躲着角落里写作业的程昕,“程,不要抛下我一个人,好寂寞。”
在无数女生的愤慨,男生的嫉妒眼刀下,程昕无语流泪的再次被调戏了……,最后他唯一能祈祷的就是,“林挚千万不要知道,否则我就死定了!”
快乐的校园生活里不全是轻喜剧,有时候,它是黑如浓墨的。
在上高数课的时候,同年级的房青山忽然晕倒在课堂上,同学们赶紧叫120把他送到市立医院,一系列的询问,检查、验血后,却得出一个让人绝望的结论,房青山得了一种叫做急性早幼粒细胞障碍,通称急性白血病。这个消息顿时让同去的学生们全部呆掉了,大家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房青山没有说话,他安静的听着命运的宣判,那表情就像一只明知道会被遗弃的小狗,平静但充满绝望。最近一段时间他常常觉得疲劳低烧,可也只以为是因为备战4~6级和期末考试的缘故,随便去医务室开了些扑热息痛和青霉素V钾口服,时好时坏的坚持下去,终于昏倒在课堂上。
大家围绕着医生问怎么办,医院开出了“化疗”,“免疫治疗”维持病情,最终解决手段还是造血干细胞移植。无论哪种治疗方案,都意味着需要大量的金钱。
同学们小心翼翼的问,“那,一共需要多少钱啊?”
尽管这样的问题重复过无数次,可每次回答,年轻的医生都觉得沉痛和无奈,“前期先预存5万住院费,如果配型成功,手术费和后期的抗敏费用,大概需要30万。早点回去跟学校还有家长商量下,这种急性早幼粒细胞白血病,治疗越早,效果越好。”
30万,是一笔巨大而沉重的数字,一时间所有人都低头无言。
忽然,欧阳晓莉想到了一个问题,“我们开学的时候,每个人都交了66元的保险费,这个有用吗?”
深深的在内心叹息,看着学生们晶亮充满期待的眼睛,说出残酷的真相需要很大的勇气,“学生保险没有这个医疗项目,目前急性白血病属于自费项目。”
医生好心的劝告着,“别在这里为难了,你们还是孩子,回去早点跟老师和家长联系下,大家一起想想办法。”
学生们垂头丧气的回去了,坐着公交车,女生开始偷偷抹眼泪,生命如此脆弱,看着昨天还跟自己一起自习、玩笑的朋友,明天即将面对生与死的离别,这种可怕的预景,让人难以接受。
欧阳晓莉偷偷问同来的班长,“房青山家里情况怎么样?”
班长想了想,“还是回去先找联系人电话吧,他家是农村的,据说今年的食宿费还是家里攒了2年凑的份子。所以上学后他特别着急找兼职,平时在宿舍里也不怎么花钱,这笔治疗费,恐怕……。”
房青山的母亲和姐姐很快就赶来了,在了解病情的严重和所需治疗费的数额,那个容颜苍老的妇女一下子就晕倒在咨询台,姐姐安抚着六神无主的妈妈,仿佛想到了什么,咬咬牙说,“要不,我回去同意王家的亲事,他们家不是说肯出8万元彩礼吗,跟他们家说,如果出10万,我就同意!”
房妈妈摇头说,“不行,他家儿子是个憨子,再说你跟大宝的事,这不都定准了。”房姐姐没说话,只是摇摇头。两个人是在监护室外面悄悄说的,可被借口上厕所的房青山偷听到。
他安静的穿过病房,直奔顶楼,恰好被来探病程昕眼尖的发现,在他推开窗户翻爬的最后一刻,程昕飞奔扑过去,用力抱紧房青山的腰,以程昕的灵活和力量,也是借了乘其不备,才能把身子探出大半个的房青山给揪回来。
程昕拎着领子怒骂房青山,“你丫是不是脑子被虫啃了?”
看着气急败坏的程昕,房青山出乎意料的平静,甚至轻轻拍着程昕的手安慰他。房青山平静的说,“何必呢,难道你不觉得,有时候放弃,才是对所有人最大的负责?为了给自己看病,就眼看姐姐嫁给一个傻子,就眼看年迈的父母片瓦无存,这样的人畜生有什么区别?!”
程昕看着房青山安静沉稳的样子,用力攥了攥手,“医药费的事情,交给我,你小子就负责跟癌细胞战斗吧。千万等着我们,有办法的。”
房青山摇头,“大家都不容易,你们别……。”
同来的欧阳晓莉速度打断他,“你别管了,赶紧养好病,这辈子当牛做马的赚钱还债吧,记得算利息啊。”
话虽如此,其实大家唯一能拿出来的办法,也不过就是捐款而已。本来以生命为计时器的捐款应该获得最大的优先权,可是近年来频发的各种人间惨剧,让富有同情心的人从怜悯到麻木,甚至平淡,捐款的结果大概有2万多元,这和那笔天文数字相差的太过遥远。
苏菲知道程昕这两天都在忙碌募捐的事情,非常体贴的没有打扰他,不过这天她主动找到程昕,“程,你们的募捐结果怎么样?”
程昕无奈的把捐款的总额报给她,苏菲说,“那不是还差了很多,你打算怎么办?”
程昕也在苦闷,他无数次的假设,如果现在是林挚在这里,他会有多少办法来搞募捐呢,可每次看到林挚一天只睡4个小时,他忍住没去问,自己想了无数个办法,但又统统推翻了,20多万不会凭空降下来的。
苏菲认真的看着程昕,“我有一个办法大概可以试试。”
程昕问,“什么办法?”
苏菲可爱的侧了侧头,“程,我需要你一个承诺,如果我能在一周之内募集到医药费,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程昕奇怪的问,“我答应你一个条件?”
苏菲眨巴一只眼睛,“按照小说里的规矩,不破坏天下大义,不违规,不违法,而且人力可及,总可以吧?”
苏菲的办法很简单,她把所有的留学生都拉出去,穿着统一的大红T恤,背上自己印的白色大字,“爱没有国界,请您救救我们的同学。”
一群明显是外国留学生的群体在市内最热闹的商业街发传单募捐,很快就引起了媒体的关注,市晚报当天就发表了,“无国界的爱,请帮助农村大学生”这样的专题报道,从房青山的家境到目前的病情,都有客观的介绍。为了客观公正,晚报还特别动用了基金会账户,由专人对汇款来源和用项进行监督和监控,不到一周,20多万的各界善款就打进了账户,再加上学校同学们的二次捐款,虽然不富足,可是节省一点,手术费够了。
当同学们一起去探望已经开始化疗的房青山时,他还是那样平静,可怕的化疗反应没有影响到他的笑容。程昕从他坚强的眼神中,看出了同以前不一样的生机,也许这种对生命的坚持,才是最能净化人心灵的阳光。
这几天的募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