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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宁乐的爷爷一听是赵书言同学的家乡,并没怎么反对,崔宁乐这时不由庆幸自己喜欢上的,是一个在大人们看来足够优秀足够靠得住的家伙。尽管在自己看来不过是只尾巴翘得高高的芦花鸡而已。
被光芒笼罩的人,只有站近了看,才能看得清他们逆着光线下的真实面目。
崔宁乐不自觉的勾起嘴角,竟然没发现一张漂亮的脸蛋从下方凑到自己眼前,然后恶劣的笑。“你明明很高兴嘛。”一脸“你果然没我不行”的得意。
崔宁乐眉角一扬,抓起他的领子,恶狠狠地就亲上了那张该死的嘴巴。
第二天,赵书言在飞机上睡得很香。他不喜欢飞机上的座椅弧线,过于狭窄的座位也让他的双腿拘谨难受,因此长达三小时的航程他甚少睡着过。可今天,他睡得几乎都要流下了口水。
除了因为直到上飞机前才被停止的肉体与心灵的轮番蹂躏,还有身旁这个罪魁祸首的舒服的肩膀。
崔宁乐盯着那张脸,真恨不得将他立刻绑到后背上,用光身上所有的积蓄,买两张到蒙特利尔的机票,然后当着神父的面,拉着他的手说,这是我一生最重要的人。
可不可以?
赵书言,如果我为了留住你,用尽手段,可不可以?
赵书言的家,在南方一个很大的城市里。崔宁乐曾问过他,为什么要离开最喜欢的奶奶,考到北方这么遥远的城市来读建筑系?
赵书言的答案依旧率直得让人无力:因为爷爷年轻时就在这个学校读书,奶奶喜欢这个学校。
崔宁乐一直对能培养出这个孩子气又傲慢的少年的家庭抱有很深的兴趣,可他第一眼看到的,却是个坐在树下喝功夫茶的寻常老人。
“哟,回来了?”赵老爷子的微眯起眼睛,看向两人。
“嗯,这位就是崔宁乐,我跟你说过的。”赵书言把自己的背包放下后就拿了杯功夫茶,一口饮尽。
崔宁乐礼貌的笑笑,忽然觉得紧张。
“宁乐,来喝茶嘛。”赵书言招手,笑得很孩子气,这是在最放松时才会有的表情。
啧,他怎么能指望这个迟钝王发觉自己的不自在?崔宁乐无奈,可还是接过了他递过来的茶杯,闻了闻,又小小的泯了一口。
口中立刻弥漫着叫人恨不得一辈子记住的茶香味。崔宁乐惊讶的抬眼,就碰上了老爷子的笑脸。“果然是个有品位的孩子,哪像这个小子,胡乱就把我最好的铁观音给一口灌下去了。”
崔宁乐背后冒了些冷汗。老爷子看来是块精明的老姜,大意不得。
迟钝王依旧没发觉心上人的担忧,站了起来,拽过他的手就往房间走:“爷爷,他就住我的房间吧,反正我床大,两个人住没那么无聊。”
云淡风轻得眼镜蛇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老爷子哈哈笑,刚说完你到底几岁了,就转头让保姆给孙子房间里再加一床枕头被子。丝毫没有任何怀疑。
从机场一直到家里都没觉得太过炎热的崔宁乐,这下子,才慢慢的感觉到自己体温在升高,连拽着自己的手都从刚才的温凉,变成了炙热。
强忍了好久,终于还是在赵书言把他带到自己房间后,悄悄扬起了唇角。
如果,如果将来,都能像这样,坐在树下,跟着赵书言,跟着老爷子,三人一起优哉游哉地喝功夫茶,那该有多好?
在房间里收拾东西的时候,崔宁乐忍不住叫他:“书言。”
“嗯?”
“你就不怕被你爷爷发现?”
“光明正大,有什么好怕的。”赵书言发现他难得的紧张和局促后,笑嘻嘻地一边将房门反锁上,一边拽过那家伙的领子,准确无误的亲了上去。
软软的崔宁乐也很好吃嘛。
在家里宅了两三天后,赵书言终于提出要尽地主之谊带他四处走走。可崔宁乐少爷对去哪里玩儿没有任何要求,当提出去旅游景点时,早就看惯名山大川的崔少爷还是摇了头。
“那你到底想去哪里嘛?”一大早就坐在床上,皱着眉头询问的赵书言穿着睡衣,头发有些蓬乱,却可爱得紧。
“没有意思的地方不去。”刚刚还说随便的人,现在又多了个条件。
赵书言挠挠头,什么叫有意思?“GAY BAR”刚说完就遭到了无影脚的攻击。
“你希望我去?”
“……那我怎么知道什么地方对你来说是有意思的嘛!”他无辜地揉揉被踢疼得小腿。
崔宁乐冷哼,开什么玩笑,就算那里对自己没有任何意义,可万一这支这只迟钝芦花鸡又被缠上了怎么办?
谁也不许碰他的东西!
“去你的母校,去你的老家。去……看你奶奶。”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的眼神变得温柔。
那家伙还是单纯的笑着:“你就这么想要了解我的全部?”
“听你说你的故事,总好过听你说那些跟我没有任何关系的神话故事。”
因为这句话,崔宁乐逛着赵书言的母校时,听到了那家伙从来没有过的滔滔不绝。从小学到初中、高中,赵书言读书的地方离家都不远,所以一天的时间,足够崔宁乐了解这家伙的学生时代。
听着那家伙笑着说出曾经因为长得太过女孩子气而遭到的种种捉弄与嘲笑,崔宁乐的眉头先是皱得死紧,而后才慢慢松开。现在的赵书言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只会哭着找奶奶的小鬼,而是一个如果你敢对他三分不敬他会回你七分厉害的女王殿下。
如果没有从前的磨难,又怎么会有现在耀眼得无人能敌的光芒?
走在不大的校园里,崔宁乐很快就了解了从前的赵书言。小学时会哭着找奶奶的柔弱美少年;初中时会偶尔反抗,也会找自己依赖的那个人倾诉的叛逆少年;高中时干脆假扮一朵高岭之花的带刺少年,这一步步走来,都是为了保护自己而形成的硬壳。
这么多的伪装,却在大学这一年被自己敲了个粉碎。
崔宁乐一点都没兴趣了解当年赵书言喜欢的那个家伙到底是谁,知道了又能如何,与其对着一个已经不可能再出现的人吃醋,还不如用尽办法,将芦花鸡整个绑起来,让他连脑袋都不能转,只能完全的盯着自己。
赵书言并不了解他的想法,像个急于献宝的孩子,拉着他将这个城市熟悉的角落一一逛遍,不时地还会回头看崔宁乐的表情,以确认对方是否像自己这样开心。
崔宁乐当然开心。他从来以为在这段感情里,自己注定是要成为付出更多的那个人,然而今天他却越来越觉得,他们从来都不是谁比谁更好地对比着,而是并肩而立地扶持着。
能喜欢你,真的,太好了。
晚饭的时候,老爷子兴高采烈的带了他们到这附近最好的饭馆吃海鲜。崔宁乐尽管吃过海鲜,可毕竟是个北方的娃儿,剥起皮皮虾来手忙脚乱又不得章法,弄了半天,只拿出了一小条的虾肉。
赵书言哈哈大笑,一边说崔宁乐我终于看到你笨手笨脚的一面了,一边拿过他盘里的皮皮虾,小心的剥好,放到了他的盘子里。
崔宁乐假装咳嗽一声,咽下了自己的笑意。
聊天的时候,老爷子问起赵书言在学校的情况。就算那家伙拿着优异的成绩单回来,老人家依旧想要知道数字以外的东西、
崔宁乐笑:“这家伙厉害得很,不用担心,他的成绩就算保送出国都有可能。赵书言拿了国际比赛的名次,想要出国只要递个申请书,哪里不能去?”
话说完,他连头都不用回,就知道赵书言此刻的脸色并不好看。
老爷子颇为吃惊:“他拿什么奖?”
赵书言连忙解释:“没有……”“国际大学生建筑设计大赛。”崔宁乐抢着回答,“这个比赛是我们大学期间最重要的一个赛事。他拿了中国区唯一一个二等奖。”
“这种事情怎么不早跟我说!”老爷子喜上眉梢,“我一直以为你为了奶奶的话就随便考了个建筑系,没想到你小子竟然还有几把刷子!”
“他的天分就连老师都很赞赏……”“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拿了个奖吗,又不是背了金砖回来,没太大意义。”赵书言不冷不淡的接。
崔宁乐终于回头看他一眼。
对方眼中的不满和责备,在意料之内,也在情理之内。
可崔宁乐还是揪了心。像是着了魔一般,继续说道:“我们都觉得这家伙要是再到国外泡两年洋墨水,绝对能成建筑界一朵奇葩……”
“我没想要出国!”赵书言干脆打断他,笑容里掺杂了疏离和拒绝。
崔宁乐感觉心底的浮板猛地被抽开,心脏慢慢地沉了进水里。
那天晚上的宴席是在两人同样虚假的笑容与对话中,顺利完结。
夜里,睡在同一张床上的人都很安分,没有窃窃私语,没有亲昵拥抱,更没有缠绵亲吻,等赵书言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艳阳高照。他坐起身,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