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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假装他是我金主。
我假装我是他小三儿。
逢场作戏,轻松自如,不是挺好?
真是何必。
这次我可能真的惹恼宋建平了,後面两个星期他愣是没跟我联系过。我也乐得清闲,免得再听他那些阴渗渗的真话。
又过了两天,我都开始穿短袖短裤了,宋建平打电话给我。
“你今天收拾整齐点儿,跟我出去吃个饭。”他说。
“啊?”
“小刘过来接你。再半个小时就到。”他说完,挂了电话。
打扮光鲜、司机接送、出去吃饭……宋建平真当我是他小三儿?我看著电话发愣。想起张雅丽,我觉得我至多是小四小五小六……
最後我还是穿著圆领短袖,大裤衩,一双人字拖在楼下等小刘。上了车小刘就说:“屈老师,今天有饭局啊。您穿这样给宋局丢面子。”
“你那儿那麽多废话?”我不耐烦的说,“我丢的就是他的面子。”
小刘察觉出我心情不好,闭了嘴。
车子一路安静的开到方庄的一个温泉度假中心。
地方装修的金碧辉煌,我走到大厅,地上的砖都是金色的。恶俗的有些反胃。
跟著服务员走到最里面的包间,开门就看到宋建平坐在上席。酒桌子上气氛很到位,本来吵成一片,我来了也没人注意。
我走近了扫了一桌子人,老的肥的特征明显都是金主,剩下一些又嫩又小的……不用说是什麽人。
今天看来是情妇、情夫专场?
我只匆匆瞧了几眼,女的一般都长得不错,男人也有两三个,这群小三里面也有几个面熟的,仔细想想,倒是在电视上匆匆露过面。有一个好象还做了个什麽内衣广告?
宋建平瞧见我了,他上下打量了我一下,脸上的笑微微沈了下来。
其他人见他不说话,也都回头看我。顿时露出种种复杂申请。
我这个人长得本身就不咋地,这麽一打扮,真的跟街上发传单的没什麽两样。由宋建平的表情来看,我一定很好的掉了他的份儿。
心里有一种爽翻了的感觉。
我走到宋建平身边,旁边的人连忙空出一个位置。
“建平。”我憋了一肚子笑看他已经黑大半了的脸色。
想必他看到了我穿的那双阿童木人字拖。
30 第一个男人(17)
09年7月份的时候,邓子爵还是个不起眼的小人物。他当时只在TV6台18点左右的少儿档电影节目里当过三期客串主持。也许他当过路人甲之类的配角,但是作为只看狗血剧的我没有注意到过。
那时候还没粉丝追他,没人捧著他狂喊:“殿下!子爵殿下!”
我不得不承认他爸妈真有远见。起名字起的这麽贵族。
邓子爵活该要红的。
因此在邓子爵进来的时候,没有人注意到他。
除了我。
邓子爵那天穿的很朴素,藏青色的西装裤,短袖衬衫,黑皮带机械表。表情嫩嫩的,还有些拘束。不过也正是因为他还是嫩嫩的模样,跟高中的时候没什麽变化,我才觉得他眼熟。
他进来瞧见这麽多人,有些茫然,找到了认识的人,连忙过去,叫了一声:“严老板,我来了。”说话的时候,脸色还不好意思红了一下。
“哦,怎麽这麽晚?”严老板倒没什麽脾气,推著他连忙过来,笑著给宋建平介绍,“宋大哥,我给你介绍介绍,这个是Daily,央视的主持人。”边说还边挤眉弄眼。
“宋局长好……”邓子爵连忙伸双手过来要握手。
我听到“Daily”才猛然想起来:“啊!邓子爵!”
邓子爵一愣,手悬在空中,看了我半天:“您、您是?”
我觉得我被他深深打击了,他认不出我,说明我老了,又或者说明我从小就不在主流群体里面。
每个学校都有那麽一两个风云人物,学习优秀、能拉会唱、还英俊潇洒。
邓子爵就是当年的风云人物。
他从没注意过我。
我却被迫要注意他。
高中前两年,我们不在一个班。但是今天邓子爵拿了什麽歌手大赛奖,明天又出了诗集签名售书。我记得有一次寒风冷冽,海天出版社总编还跑到我们学校来给邓子爵捧场。我们愣是在台下听了两个小时“邓子爵的书写的如何的好”报告会。
高三分到一个班,我们还是没什麽交集。唯一的一次是新年文艺汇演,邓子爵要弹吉他唱“北方的狼”,麦克风支架不够用。我拿著话筒在他身边扩音。
他嗓子柔和性感,沙哑的声音让我记忆犹新。
“我是屈晓易。”我说。
“屈晓易?”他甚至要想很久,才有些犹豫的“啊”了一声,“高三八班的屈晓易?”
“这世界真小。吃个饭都能遇见同学?”宋建平伸手抚上了我的肩膀,在我身後说。他声音里可没有任何惊讶。
我不信宋建平不知道邓子爵是我同学。不然他不会让我来吃这个莫名其妙的饭。
我心里本来就够不高兴,这会儿更加不舒服起来,我没看他,跟邓子爵说:“这有什麽,杨振宁他老婆还是我师姐呢,你说对吧Daily。”
邓子爵不知道要怎麽应付,尴尬的笑了两下。
宋建平在我身後没说话了。
严老板在後面看气氛够呛,连忙拿了杯酒过来:“Daily,你来迟了,按规矩要罚三杯。”
邓子爵端过酒,倒不拒绝,很上道的说:“好,宋局长,严老板,我自罚三杯,你们多包涵。”说完气也不喘的喝了三杯五粮液。
桌子上一圈拍手叫好的。
邓子爵被灌了很多酒。他又不会让酒,搞到最後,竟然是他第一个喝不下去了。
我进厕所的时候,他正吐的一塌糊涂。
过了好一会儿才从厕所里出来,瞧见我站在洗漱池旁边,也不说话,用水狂泼惨白的脸。
“你该让让酒的,这麽搞你小心没几次就胃出血。”我说。
他没答话,只是使劲洗脸,脸上跟打了麻醉剂似的,一点儿表情都没有,过了好一会儿才问:“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啥?”
他垂著眼睛,只咬著嘴,不说话。
我不得不承认,校草就他妈是校草。
喝醉了,吐了,泼了一头冷水,一身狼狈还能看起来这麽英俊潇洒,真不是谁都能办到的。
“我没看不起你。”我说,“我听说你在央视当主持人,羡慕死。”我说的是真话。我根本没觉得他专门来这个饭局有什麽不对。
“……谢谢。”他低声道,“这是我今天第三场饭局了。前面都去了两拨。”他苦笑看我,“我年龄大了,得找几个靠山。不然怎麽往上爬?哪一天能出头?”
我不知道怎麽往下接话了。
他当年报的是中央音乐学院,满分被录取。怎麽混成这样?
往上爬?往哪儿爬?
晚上吃饭的人都没回家,方庄那个温泉山庄大得很,前面是酒店,後面有KTV,还有好几个温泉池。我跟宋建平一个屋子换衣服,打算一会儿去泡温泉。
“他想拍戏。”宋建平边换边说。
“……他想拍戏当年怎麽不去北影?我记得他学的是钢琴。”我有些纳闷。
“晓易你学什麽的?”宋建平问我。
“国际经贸。”我说。
“那就对了。”宋建平觉得有些好笑的说,“这就叫专业不对口啊。”
他这个笑话十足的冷,我哈哈两声勉强配合。
“邓子爵今天出现是要干什麽?”
“你没听过饭局吗?”宋建平问我,“邓子爵傍了个山西严老板,托他四处找关系。那个严老板被他烦的没法子,找了几个都不成,这不找到我这儿。我一瞧,这不是你同学吗?就答应了。”
“……”我愣了一下,“你要上他?”
宋建平把他沾满了蒸汽的眼镜拿下来擦了擦,带上後反问我:“不行吗?”
肉体关系(31…33)
31第一个男人(18)
宋建平问我:“怎麽了?不行吗?”
“你离他远点儿。”我忍不住说。
“嗯?”宋建平可能觉得我很有趣,瞧著我问,“怎麽不行?”
“……他毕竟是我同学。见面多尴尬?”我有些心烦起来,也不想看宋建平那捉弄人的脸色,把衣服一扔就走了出去。
外面温泉热的很,扑面就是一股硫磺的味道。池子都修的坑坑洼洼,不知道还以为是天然的温泉。雾气很大,看谁都朦里朦胧,好像雾里看花。吃饭的那些人都互相之间离的稀稀疏疏,鬼知道在雾气里做什麽。
摸索的从池子边上进去,水烫的跟涮肉用似的,身上顿时就热了起来。
“这理由我不接受。”宋建平跟著下了水,在我後面说,“你还跟雅丽上过床呢,怎麽没见你们尴尬?而且你们一年能见几次面?”
“这不一样。”我没好气的说。
“怎麽不一样?哪儿不一样?”宋建平把我拽到他怀里,贴著我的背,嘴巴在我耳边低声问,还在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