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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的房子空出来了,早上也没有太极拳,也没有小推车了,晚上终于不闹腾了。但是不知道怎么搞的,李润他居然有点失落的样子,说是刘奶奶这样一走,邻居就少了一个。我不正经地笑着对他说:“这不是好事吗?这下我们晚上,就算把天都闹翻过来,也没人管我们了。”
他脸红的样子让我心里更加痒痒,晚上果然没让他安生,仗着隔壁没人,再也没有顾忌,逼得他叫出声来,让他坐在我的身上,还非得让他说“好舒服”,虽然我看出来,他只有一点舒服而已。
这天真的是闹得俩人都够累了,第二天就都没起得来床。他是被燕恒开门进来惊醒的,我那时候还迷糊着,记不大清燕恒说什么,好像是为了拿用来采购的三轮车的钥匙进来的,然后就看到我俩躺在床上了。他被惊动,从床上坐起来,被子掉下来,他身上什么也没穿。
燕恒大概就愣了。我醒了,但是也就伸出条胳膊往他腰间一搂,把他往低了拽:“躺好!天挺凉的。”
我听到挺大一声摔门声,是燕恒跑出去了。然后他就急急忙忙下床穿衣服。
“哎哟,管他干嘛呀,”我说,“这孩子得有多傻,才会这么长时间都不知道我们俩关系?”
“你以为人人都是
5、第 5 章 。。。
你?”他说,“我怕影响他心情,害他看不进书!”
我完全睁开眼,靠在床头看他套衣服、穿裤子。“对了,你给他钥匙干什么?”我说,“甭给他钥匙,不就没这码事了。”
“我怕有的时候他要进来我不在,耽误他时间!”他抓了外裤坐在床沿上,着急得让我觉得犯不着。
“嘿,那你就不怕他进来撞破我俩啊?”我笑着问道,没怎么把这句问话当一回事。
“我怎么知道!”他站起来系裤带,“反正你总有一天是要走的。”
我傻了。
他说完,自己大概也没想到,就把真话这么说出来了,所以也整个人暂停了一下。然后迅速地看了我一眼,就跑出去追那小子了。
我真的没想到。我见他从来不提以前的事儿,就以为十年前的事已经被他淡忘,或者随着时间变得不算什么了……没想到,他一直记得,而且记得非常清楚,清楚得完全对我这个人不抱半点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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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我这一整天都忙得昏天黑地的。上午带着学员练桩,下午和晚上则带着考选项的学员到考场练车。
坐在副驾驶座上,眼睛盯着学员练车,我的脑子早不知飞哪去了。
他竟然这么不信任我。那,这些日子以来,他都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和我住在一起的呢?得过且过?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我太混乱了。“都十年前的事了……能有这么大的影响?”不小心说出口来了。
“那可以不一定啊,教练,”驾驶座上的学员突然说话了,“我十年前被狗咬了一口,现在看到毛茸茸的东西就害怕啊!”
“啧,我问你了吗?”我没好气,“看倒后镜!杆子都给你撞倒啦!”
晚上去熟悉考场,规矩是要练到考场关门才走,实际上考场关门的时候,大家也都赖在里面,直到考场人员用考试车把考试设施都堵住,我们才不再练了。这天硬是练到了晚上11点多,我把学员挨个送回家之后,已经12点了,第二天5点多我又要起床,再去接学员——只有在这种时候,我才能把教练车开回家里,而不用还回学校去。
等我到了家,我真是累得什么也不想干,扒了衣服就扑到床上去。动静弄得大了点儿,我才想起,他肯定已经睡着了,我这一声,别把他给吵醒了。我小心翼翼地看床里侧,还好,他没动静,不像要醒的样子。我长出一口气,意识到自己的的确确是个烂人。
想到这一点,我又有点睡不着了……心事太多,我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样非常不妙,因为我现在非常迫切地需要睡觉,可是却睡不着,有点矛盾,于是就心急,越心急,就越睡不着。
就在我心想,不会要直接熬到明早起床吧,的时候,背对着我侧躺的他忽然翻了个身,伸出手臂把我抱住,就像我平常每晚把他摆成的姿势,手从我的腋下穿过,在我的背后相交。
我心里窜上一个激灵,马上也侧过身去把他搂紧了,手掌在他的后背上下摩擦。“别胡思乱想的了,”我说,“我怎么可能会走呢?”
我感觉我的肩头湿了,热热的液体滴到上面——他还是那样,哭起来都没有声音。我抱着他,今天跟了我一天的,所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烦恼,都结束了。同时,我还在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你可算是说出来了,说出来了,这下可就真不能走了。”
然后我们就睡着了。五点多的时候,我手机闹铃响了,我连忙先给摁了,再看他,一只胳膊搭在我身上,还在睡着。我轻轻拿住他的手腕,给他换个姿势睡了,然后下床,猛掐了几下太阳穴。
本来没太把这份工作当回事,只是凑合做着,我觉得随时换别的工作也可以,现在突然有点想认真了,因为
6、第 6 章 。。。
有了他,我突然产生了要好好奋斗的责任感。
不过……事情总是不按牌理进行的,我刚开始想努力,就被罚了。原因是我拿了学员送的两包好烟,不知道被哪个孙子告发了,驾校罚了我五百块钱,还把我的几个学员调拨给了其他教练,我一下子倒闲了。
我可以闲得买菜回来做饭,闲得大下午的蹲那儿晒太阳发困,吃饭高峰时期,我还能帮姓燕那小子端端盘子。
不知道李润那天是怎么把他给劝回来的,燕恒现在对我,还是给以白眼待遇。我反正不怕,我臭不要脸,还追着他说话:“燕子啊,你复习得咋样啦?”
“不咋样!”
“今天跟你说话那女学生,哥看着不错啊,你喜欢那种类型的不?”
“考研大业未成,遑论个人问题!”他用朗诵毛主席诗词的口气说,然后又补了一句,“以后没事别自称‘哥’,谁认你这个哥哥啊。”
我觉得这孩子挺好玩的。
闲的时候,我也到马路对面那家网吧去,和老板聊天。有一天,我们俩抽了一地的烟头,回来时我就抱了台旧电脑。燕恒帮我把电脑装起来,玩了两下,说:“这电脑可烂了,什么都干不了。”
“哎,我不需要他能干别的,”我说,“我就想用这个放伴奏,你老板就能跟着唱歌了!”
李润看上去挺高兴,看了一下电脑,说:“燕子,你用这个听英语也行。”
“哎哟,算了吧!”燕恒说,“我什么都听就是不听英语!”
“那你考试怎么办啊?”
“考研英语,不考听力!”
李润其实很向往学习,他对燕恒这种大学生,都抱着一种打从心眼儿里羡慕的态度,平常看到哪儿有英文,都要指给燕恒看,叫他翻译,什么碗底的,碟子边的,洗发水瓶子上的……他自己不懂的,看到燕恒不费力气就看懂了,他没来由地就特别高兴,然后更羡慕了。
我也没上过大学,我就没他这毛病。
我还问过叫他“王子”的小女孩子,为什么给他起这么个外号?有一个妞回答得特别有意思,她说,光长得帅不能叫王子,得眼睛纯净、漂亮,才有王子的感觉,就比如说那什么,快乐王子,眼睛是宝石做的,她觉得李润的眼睛就好看得跟宝石一样,所以,叫他王子。
我听了,一边乐,一边有点不高兴:这女孩是以为我没看过快乐王子那个童话么?那不是个悲剧吗?他就算是王子,那也不是快乐王子。
没过几天,我的新学员也一个一个地来了,我又忙起来,收入也随之增加。天气越来越冷,转眼,燕恒该考试了。考试前,李润说了好几次,叫燕恒别来打工了,考前专门看书吧。燕恒不愿意,还照样来,他说:“都复习一年了,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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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都看了,不该看的,临时抱佛脚也抱不上了。”
考试那两天结束之后,他立刻就又来了。我们问他考得怎样,他锁着眉头摇脑袋,害我们也不敢继续问下去。
要过年了,听同事说,驾校一年忙到头,只有过年能休息几天,回趟家。我也计划着回家,就问李润回不回去,他看看我,低了个头,说:“你自己一个人回去就是了。”看样子是不想回去。他的姑姑姑父对他不好,高中没毕业就逼他出去学徒,他都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