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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你脑子有问题。”
“呵呵。”山口司面对他的冷言冷语，丝毫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
他骨节分明的手慢慢探了过来，修长的手指抵在凌初的太阳穴，那冰冷的触感令人生寒，“如果我脑子有问题，你这里已经开花了。”
深邃的瞳孔里看不清他的情绪，是喜是怒。
看不懂，才是最恐怖的。
你永远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永远不懂他在想什么，而他却一眼便能将你看透。
桌上的手机嗡嗡地震了起来。
手下急于献殷勤，立刻拿起
手机，恭敬地递了过来。
啪。
一个红印子逐渐在他脸上浮现。
“谁让你动我的东西？”山口司冷冷地道。
他看了一眼吉田，吉田忙解释道：“组长，他是新人，不懂规矩。这次就先饶了他吧。”
“你在要求我。”并非疑问，而是陈述般的口气。
那样平平的语调，不带任何情感，却让周遭温度立刻下降了三度。
“属下冒犯了。”
“老规矩。”似乎不愿在这件事上纠缠，山口司拿过了手机，轻轻地擦拭着。
而那个新人则一边大声哭喊，一边被另外几个人架了出去。
☆、诡异气氛
山口司的手机铃声足足响了十几秒，才停了下来。
他这才不紧不慢地回拨了回去，“父亲。”
“是。”
“是，已经见到了。”
“恩，他贪玩，暂时还不想回去。”
“没事，过几天我会带他回去。”
“是。”
“再见。”
挂掉电话，他将手机一丢，阴冷的眼神再次投向了凌初。
凌初被看得不舒服，道：“我可以问一下，你的眼神有什么寓意吗？”
“没什么。”山口司摆摆手，道：“只是想杀了你。”
“……”
你可以把这句话说得再随意一点吗？
怎么这么恐怖的一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像“只是想吃饭了”一样寻常呢。
黑帮组织老大果然有气魄。所以他该这么赞赏一句吗？
凌初抚额。他悲催地发现，自从认识了Izaya后，他的想法和行为都变幼稚了。
近墨者黑，这句话果然是有道理的。
门口传来了钥匙开锁的声音，紧接着是临也慌乱的脚步声。
他走到客厅，看到凌初正在看书，山口司正无聊地托着下巴，右手随意地敲击着键盘。
其余人均在一旁……
打牌。
他眼花了吗？
为什么看到的画面如此和谐，如此诡异呢？
那他赶回来是为了什么啊？！
“你回来啦。”司扬起嘴角，笑着说道。
“……”
凌初也从书本中抬起头，皱了皱眉道：“你怎么回来了？”
“……”
他赶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司拍了拍身边的座位，道：“过来坐。”
临也僵了一会，才慢慢挪过去，但是并没有靠得很近。
山口司靠了过去，搂住他，道：“我就猜到你会回来的，Izaya。你的性格太软。”
临也一边掰开他的手，一边道：“所以，你是想告诉我，我并不适合做组长？抱歉，这句话我听腻了。”
司苦笑道，“你若想做，我便让给你。”
“让？呵，那原本就是我的位置！”临也冷冷地甩开他。
“是你的。都是你的。我也是你的……”司噙着笑，眉眼间都是笑意。
“滚开。”
临也说道，眼神不自觉地瞟了瞟凌初。
凌初淡淡地与他对视了下，道：“碍眼。”
“……”
天哪！告诉我，我拼死拼活地赶回来究竟是为了什么呀？！
临也的内心世界里有无数只草泥马在咆哮。
原以为他出事了，赶回来，发现他没事的时候松了口气。
他却冷冷地对自己说“碍眼。”
临也的内心在短短的几分钟内已经千疮百孔。
“什么时候跟我回去？”司道。
“我不跟你回去！”临也的态度十分坚决。
“是因为……”司慢慢地走向了凌初，“有了留恋？”
山口司的手从口袋里取出，慢慢地伸向了凌初。
凌初拿起书，甩了上去，道：“别总是拿手指着别人。”
山口司的表情微僵。
“……”忍，忍，忍，千万不能不给老大面子，笑出来。这是众小厮们的心声。
“……”哈，哈，哈。你也有今天！哈哈哈，笑死我了。初儿，果然厉害。
“可以。”山口司一瞬便恢复了表情，不知从哪里取出了一把枪，手法快得惊人。
枪口冷冷地抵住他的头，司轻笑着说道：“这样如何？”
“……”凌初暗暗咽下口水，故作镇静道：“可以。”
如果他说不可以，山口司会不会直接崩了他？
这个疑问他选择保留，验证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山口司！你别乱来！”
Izaya显然是最不淡定的一个人。
“看来我的猜想没错。”枪口由头部慢慢挪到了颈部，冰冷的触感，致命的恐怖。
“他是无辜的！”临也走了过去，握住枪，“不要把我们的事牵连无辜。”
“我们”两个字显然取悦了山口司，他的另一只手握住临也的手，道：“好，我们的事，自己解决。”
虽然枪拿走了，他松了口气，可是心里却非常不舒服，像无数小针刺着一般。
他甚至情愿被枪抵着，也不至于胸口这么闷。
☆、心迹
两人出去谈了没多久，山口司便带着手下走了。
临也一脸闷闷不乐，时不时地长吁短叹。
“你们说什么了？”凌初道。
“按照赌约来，三天后在学校的体育馆里进行决斗。”
“输了的话，他带你回去？”
“何止，那时候，初儿，你就可以参加我的婚礼了。唉……”
“？！”凌初微愕，“你和谁结婚？”
之前临也只是告诉他，山口司是来带他回日本，但是却没告诉他，是带他回去结婚啊！
临也微微抬起头，慢慢地道：“山口司。”
“？！”一天之内震惊了两次，凌初发现自己真是承受能力太差了。
他以为山口司只是喜欢他哥哥，并未得到认可，却没想到连他们家人都同意他们俩的事。
也就是说，自己才是一直夹在两人中的小三吗？
呸呸，想到“小三”这个词，他不禁恶寒。
况且，Izaya不是一直说不会喜欢上自己吗？和自己以前没有关系，现在没有关系，将来也不会有……
自己，连小三都算不上啊。
凌初胸口像被锤了一记。
“你……你想回去吗？”凌初问道，其实他真正想问的是“你想和他结婚吗？”
“要是想回去，我之前为什么逃。”
也是，自己的智商怎么降了这么多？但是他还是为了证明自己没有问傻瓜问题，厚着脸皮道：“或许……是种情趣。”
“……”临也直直地看着他，眼神里传达出的分明是“你觉得我那么无聊？在你眼里我就那么无聊？我怎么可能这么无聊？”的意思。
“咳咳。”凌初用手半遮着脸，以掩尴尬之色，“既然你不想输，那么现在当务之急便是让白沐答应出战。”
“恩，他现在还没给我答复。”
凌初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他将床头灯打开，靠在靠垫上。满脑子想的全是Izaya要结婚的事。
而每一次想到，他就觉得很烦躁。
不想他结婚……
不想他离开……
他知道自己这种情感不正常，至少对于一个同性朋友来说，过了。
但是他抑制不住这种情感的滋长，每次理智告诉他，这样的想法是不对的，但是感性却压制了理智，成倍地将它增加，增加，直至填满了他的脑子。
喜欢Izaya。
大脑分析出了如是答案。
“是这样吗？”凌初喃喃道。
所以，自己才会在他去追求白沐
的时候感到烦躁……
所以，自己才会在他病发时不顾一切地奔去救他……
所以，自己才会在他自暴自弃时感到愤怒……
所以，自己才会在他说出追求白沐的目的时感到欣喜……
所以，自己才会听说他要和山口司结婚后感到难受……
……
一切的一切，皆缘于喜欢，这种情感。
早在不知不觉中，他便已经喜欢上了Izaya，只是理性阻止了这个结论的出现。
潜意识的作用，使他总是会莫名的失态，使他时不时的试探，因为临也的不在意而难�